村络沙龙(1)返乡与乡建

2015-01-30

规划大厦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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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今年春节过后,近乡情切的博士、学者们纷纷发出返乡笔记,“返乡”一时间成为媒体热议的话题。从返乡到返城,对于乡土的眷恋和深情,激发人们对返乡与乡建主题的深入思考。本期酷茶会,特邀各界乡建工作者,从公益游学、乡土影像、骑行返乡、商业反哺到社会影响力评估,多个维度、不同的声音,与您一起深入探讨返乡与乡建的关系。

活动回顾

乡村之眼与故土记忆

张雪石 广东省建筑设计研究院深圳分院

我本身也是通过世杰先生和土木再生这个平台进一步了解“乡村之眼”这个公益机构。“乡村之眼”本身是一个公益机构,它是2007年由国内非常出名的山水资源保护中心发起的一个项目,是将影像的权利交给村民,让他们记录自己家乡的变化,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角度。这次考察,我们是从成都市区经过雅安市区去到雅安里面的乡村,例如宝兴县、芦山县都等是地震的重灾区,后来又深入了藏族自治乡。

我给大家分享几个故事。

首先是老杨家,在雅安市区的北边。其实芦山 县的改变这几年的事就是一个雅安地震,当时受灾的情况还是非常严重的。

这是“乡村之眼”的学员老杨家的一个宅子,其实主要的一些结构还是保持着,但是木质的楼板已经受损了。中间年龄稍大的就是我们乡村之眼的学员老杨。老杨本身是一个越战老兵,在地震的时候他已经是乡村之眼的一个学员了。正好这样的机缘他可以用影像拍摄当时地震发生的一些故事以及灾后重建的一些东西。其实我们当时去的时候是在老杨新的家,他家里面帮他做一个关于全家福的展览,由壹基金支持。这里也是通过影像来凝结乡村一些个人和单体,让他们形成一股力量,我觉得这也是“乡村之眼”非常有意思的一个方法。在这里用非常简单的甚至是简陋的一些方式吸引到当地一些村民来观看,看一下他们这个村子发生了什么,村民可以把他们喜欢的照片拿回家。

我们在老杨家停留不久后,后面又到太平镇地震安置点。这里其实也是当时地震的重灾区,因为距离当时的震中双石镇只有4.5公里,在地震发生前还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地震发生后这里受损是很严重的。政府一般采取两种措施,一种是永久安置房,就是像这种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式的房子,有点像别墅小洋楼,下面是有停车库。

这图片是关于房子装修的一个问题,这是位神情比较激动的大哥,当时拍摄的时候他说到房屋质量的问题。施工队非常不用心的在修建,而且在封顶的时候让他们再交几千块钱才愿意帮他做最后封顶。在安置点里面像这种木构是另外一种安置点,它其实是一种临时的,这可能算是当地比较能够持续的一种临时住所,但是未来也会随着计划的更多永久性房屋的实施而被拆除掉。我们继续走访了安置点周围,除了房屋,很多基本的卫生条件和道路其实都还没有修好,村民其实也不多。我们还看到了壹基金的服务站,这里目前没有运营,因此我们也没法采访到相关工作人员。

我们比较感兴趣的是这个房子所发生的事情,它是苗苗幼儿园,它是日本著名建筑师的一个作品。这个幼儿园的故事还是蛮辛酸的,因为这个苗苗幼儿园的经营者本来是太平镇的一位民办幼儿园的老师,因为地震后被安置在这里做幼儿园老师。当时政府给的条件是学校免费给你,我找公益机构帮你建,我帮你减免税收,这些都没问题。但因为那里毕竟是一个临时的安置点,随着灾民原有家园重建之后,当地小孩随着父母搬回去了,这里原来最高有70多名学生,现在只有30多名学生。另外他们的学费非常低,一年包含食宿费只有700到800元,包括竹老师在内一共只有3位老师,每月每人教师支出是1500元。其实这样的一个数据,可以算出基本上剩下的钱来维持运作已经非常少了。我们这次能够采访到竹老师也是一个机缘,因为当时建筑师为了在视觉上突出建筑的主体,把围栏修得很低,因为这样你在远处可以看到这个学校。可是更麻烦的是当地的“熊孩子”比较多,他们喜欢翻进围栏里面到处搞“破坏”,但他们是无意的,就是特别爱玩。这对教室教具的维护是非常头疼的事情,竹老师一个人待在学校旁边专门守着学校,她和她的老公、孩子都回老家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能够采访到他。

对于未来的发展,其实竹老师也是非常心忧的。大家也知道公立幼儿园体系在乡镇是没有铺开的,但是因为雅安这个地方比较特殊,有地震,他们太平镇因此即将有一个公立的幼儿园,这样对于民营幼儿园来讲是有一定冲击。当然对居民来讲,有一个公立幼儿园,对于孩子入学是有好处的,但是对于民办老师来讲,转型就非常困难。再加上竹老师有一定年龄,如果再考教师资格证,年龄和经历都让她很难转型成为一个公立幼儿园的老师难。这样的话,竹老师和这个学校的未来还是充满了很大的变数。

我们告别了大河村之后跟随着“乡村之眼”学员的步伐来到了藏族学员的一个聚居点——硗碛藏族乡。这里所见的其实是硗碛乡的一个普遍状态,实际上是一个水库,可以说在上游你没法见到一条自然流动的河流,全是被水库层层拦腰截断了,基本上都是华能集团垄断了,你看不到其它的水电公司。左边是乡村之眼的学员王代华村长拍摄的一组在湖之下原有藏族乡村的面貌。大家可以看到它是一种汉藏结合的村落面貌,而且以前的村民大量的耕地也是在平湖之下。像这种所谓的“山峡移民”的群体在中国水利很有条件的地方是非常大量的,他们的生活受到这样的工程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我举一个例子,这位照片上看上去比较开心的是乡村之眼的学员石来,他是泽根村的村民。因为原有土地是在湖下面,之前华能公司2002年一次性赔给了他钱换土地,以至于他现在没有太多土地。他必须靠其它的一些方式维持生计,比如他现在主要是靠一些藏家乐、牦牛养殖或者是承包乡村的部分公路等。土地对他们是有一种情结,我有土地我回来不会饿死。但是对于石来来讲,他是没有太多土地的,他必须在外面搞点营生来维持家庭。

这是当地嘉绒藏族的传统新年。四川的嘉绒藏族和西藏地区的藏族是不太一样的,他们没有自己的文字,只有自己的语言,他们的文字全是用汉字。应该说他们也是汉化非常严重的一个民族,但是还能在节日的时候通过这样一种习俗将村民团结起来,他们跳一种锅庄舞。

另外一个例子是我们深入到泽根村,泽根村的村民阿泰和他的夫人彭晓丽。阿泰只有30岁左右,但是在几年前曾经被朋友骗走过百万的钱。在城市来说百万业也不算是一个小数目,对村子来讲这更是一个非常大的数目。但阿泰性格比较乐观,正因为如此他和他的朋友不太一样,他不愿意留在城市,他愿意留在乡村里面,他说当年跟我出去的那些同辈他们迟早会回来的。他也发现他们很多人回来了,他说他们回来只能是从零开始。

阿泰的妻子彭晓丽是乡村之眼的学员,经过一定基础的训练学会拍摄之后,彭晓丽把阿泰怎么板倒牦牛、剪牦牛毛这一逐渐修消失的传统以及长辈们的传统锅庄舞记录了下来。影片名字叫《色达麦隆》。彭晓丽用自己的视角记录了他丈夫阿泰是怎么还保留着嘉绒藏族这一古老的传统。其实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个锅庄舞,大家可能会觉得锅庄舞是围着火炉来跳。但是真正的锅庄舞是你现在干什么农活与跳什么有非常大的关系,它不是固定的动作,它是即兴的,动作和唱什么是根据当时的农活来决定的。而对于一些锅庄舞影片的流行,阿泰说他现在也是很担忧,因为现在很多所谓的锅庄舞光碟式的东西,大家看着光碟来跳,是一种程式化的。其实锅庄舞是即兴的东西,而且唱的一些歌曲是用当地的传统藏族话来说的,很多歌曲在阿泰这一辈其实已经不大会唱了。

接下来讲的是张大哥家,相比前面的乡村学员,张大哥应该算是真正的一个庄园主。对张大哥家来讲雅安地震影响不大,因为他们硗碛乡雅安靠近北面,反而汶川地震当时对他的影响是非常大的,他们的家基本上全部被震毁了,除了厨房。他们的新家盖也非常有意思,把原来的废料搬走了之后把厨房还保留着,新房包着厨房来建。这照片显示的是他半山庄园非常大的优势,后面山上去之后,这是当地一个达瓦更扎,是看云海啊,贡嘎山群峰和四姑娘山等非常好的一个观景台。而且张大哥栅栏外面以后将会建起一条通往达瓦更扎的一条公路,这对张大哥来讲是未来一种非常好的资源。这是他的家和前院,可以看到很多黄牛。这是他的后院,是在半山。这边是当地的神山。张大哥是背靠达瓦更扎,前面看神山,其实景色还是非常不错的。张大哥平时也是用牦牛做一些腊肉。

有这么丰富的条件,张大哥现在仍然是比较困惑。这里是总结了张大哥的一个生态的循环,张大哥现在家里有近百头的黄牛和牦牛,这样的资产在当地是非常少见,说得俗一点是当地的土豪。通过牛产生粪便,由粪便再浇给地里的土豆和玉米,冬季种土豆、夏季种玉米。他们是不卖玉米的,一个是给自己吃,一个是家里给非常多的牲畜做饲料,牲畜长大之后去市场卖了赚钱,基本上这样的一个循环。但是张大哥也有困惑,因为他觉得门前有路要修过去,他想搞旅游业。这么的一个机会,他也想做点事情。他当时的想法其实也把我吓了一跳,他想以后把牦牛全部卖了扩建成旅馆,不搞牦牛养殖了,就搞藏家乐类似的旅游来营生,其实这个想法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后来仔细想了想可能会存在一些风险,就是说他一旦没有这些牛,他家里现在存在的这样一个循环可能就中断了。中断带来的危险是如果他要种土豆和玉米,这些肥料和饲料从哪里来,很可能就会变成其它的化学肥料,可能会对土地耕作和土地循环存在这一定的风险。张大哥可能没有太多意识到它的价值,可是对于外地来旅游的人来讲,这样的循环是有很大的价值存在的。我们觉得的风险是第一,如果遇到淡季怎么办;第二是一次性投入过多,没办法再搞投资,船大难掉头怎么办;第三,原有生态循环可能消失。

其实张大哥有他自己的一个难处,一个是养这么多牲畜是很消耗体力的,因为他年龄也大了,这是一种非常消耗精力的营生方式;再加上张大哥只有一儿一女。其实农村为什么喜欢儿子,是因为儿子是干农活的主力,但是他儿子是在成都的四川师范大学读工程造价的,对于回家乡的意愿并不是很强烈。你一旦进入城市再返回乡村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下,张大哥还是想靠旅游业,这样哪怕自己年龄大了也还能打理,让这个家继续运作,但是像我们前面提到的会有一些风险。

因为毕竟我们也是临时过去,不可能说帮他出什么主意,只是 说有一些小的想法是可以先保持生态环境。即使你要搞建筑,你不做大拆大减,先做小建小改,根据情况来看。还有控制旅游人数,你的污染和品质才能够控制,能够保证很好的资源。另外是区别于传统的藏家乐,你这里条件这么丰富,看神山,养牦牛,你可以做田野学堂、亲子项目等等。

“乡村之眼”的学员张大哥本身一方面记录了家乡发生的变化,另外一方面他自身的发展也是很苦恼的,很多时候他们也是没有太多的方法。如果可以由社会企业牵头,一起研究如何运作也是一种方法。

大概讲的就是这次考察游学遇见的这几位“乡村之眼”学员的故事。比较有意思的是很多学员都成立了一个叫“雅安山闷墩儿乡村摄影协会”的组织。我觉得这是“乡村之眼”公益机构在当地种树长出来的一个结果,他们终于能够自己团结起来形成一种自己的乡村文化。“山闷墩儿”意思就是小熊猫的意思,“乡村之眼”的工作人员樊老师告诉我当时注册的时候民政局觉得名字太土了必须改一下,他们只能将就改成“雅安市乡村摄影协会”。现在他们的官方微博上写着的还写着原名山闷墩儿,他们还是很在意这个名字的。在雅安自发组成的这个摄影协会已经有60多名会员了。其实我觉得这是“乡村之眼”的一种成果或者他们学员为乡村的影像和故土的记忆做出了一种比较好一种贡献,其实这是我这次感受很深的事。


现场互动


主持人:我想问你的感受是什么?第一次看到灾后的环境,你看到他们的困难或他们面临的问题,你第一直观的感受是什么?

张雪石:其实我第一直观的感受是我很想知道政府究竟做了哪些事情,因为家园重建政府一直是主导力量。但是我后来真正了解了之后发现每个地方是不太一样的,有些地方政府是根据具体情况给每一户发多少补贴,比如房屋是轻微受损给你补贴几千块钱,严重受损分全部倒塌的补贴也不一样。补贴的程度是按照每一户来算,但是实际上农村的情况非常复杂,每一户去算是算不清的,因为有时候住在一个房子里面的是几户人家,但是你赔的钱是按户算造成一个结果一个更大的平米的和全部坍塌的房屋赔损的可能还没有一个小房子赔损的那么多,这容易造成民之间的不和睦关系,当地叫扯皮。

另外,根据当地一个“乡村之眼”工作人员说的,农村这几年彼此表面上还比较亲切,但实际上因为土地纠纷划界不太清晰的问题,村民之间的感情是比较淡的。尤其是土地划界的问题,1984年划界的时候做的工作不完善,当地出现了一种专门靠打官司营生的村民。他们说这块地是我的,另外一个说这是我的,那他们就打官司。他们打官司,我去城市我今天就去城市买点东西,我不去城市就去信访办坐一下,我有水果、有茶喝,然后反映一下情况。说了之后,大家休息够了就把东西拿回乡下。反正搁置在那儿,没打官司,没事就去城里、去信访办坐一下,反正我就是靠这种扯皮。有些干脆就给你算,因为也没有多少,使得一部分人越来越依靠这种方式来营生,使得村民的关系不太和谐。


提问:你好,我想请教一个问题是乡村之眼的性质跟他的架构大概是什么样子的?您觉得乡村之眼在未来的五年时间的发展规模方向是什么?

张雪石:我因为我本身也不是乡村之眼的一员,乡村之眼本身是一个NGO,他们是不营利的,他们是2007年发起的,在去年才刚刚独立注册的一个公益机构,其实我不知道他们未来发展成什么样。

主持人:这可以让世杰补充一下,因为他这两年比较了解。

邓世杰:他们现在已经采取跟以前不一样的工作方式,因为以前在中国西部直接跟NGO合作去到当地培训,现在改成一种方法是即将在昆明开一个讲习所,让NGO有学习意愿的人去到昆明那边培训。他们建立一个中心,这个方式可以让他们更好的学习。其实他们的人员不多,两位老师和几位培训学员,大概七八个人。


黄伟文:拍摄记录的结果只是在网络上分享,其实村民、本地之间有没有分享自己作品的生活、文化纽带?

张雪石:刚才我举了一个老杨家的例子,当时他和壹基金有一个合作,老杨当时用“乡村之眼”提供的摄像机拍摄地震发生的情况和灾后的一些重建的事情。拍了之后,壹基金给他主题说拍全家福,然后他去拍村民的照、拍他们的故事,后来在老杨的家里做壹基金的全家福的影展,邀请村民过来看照片、看看地震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喜欢的照片村民就可以拿走,我想这样也是一种方式。“乡村之眼”不只是说交给村民去拍,更重要的是让村民自己去学会组织,用影像组织自己的社区,建立起自己的文化,让他们更加去关心自己的生活,这片土地、乡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东西。关于网上流传的,其实“乡村之眼”这个公益机构并不是特别鼓励网上随意的流传他们的一些片子。


提问:地震对当地的宗教、寺庙有没有影响?

张雪石:是有的,因为这次时间有限,我就没有讲。当地有一个藏族的永寿寺,在水坝的边缘下面,当时要迁的时候把寺庙迁到上面。目前村民其实都还有信教的,他们会去寺里面祭拜。我可能对藏传佛教不太了解,但是我看到他们有去寺庙的宗教活动。


提问:地震对宗教活动有什么影响?

张雪石:我目前观察到的是寺庙从湖底到搬到上面来,看起来还是有村民过去的。


提问:因为整个活动好像是一个组织进行的,“乡村之眼”之前有对整个活动有比较好的策划,对于你们这些从城市里面观察地震情况的人到了社区以后,社区的人怎么看待你们对他们的观察?你们会有这方面的互动吗?他们对你们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是不是对所有外来者的观察都抱着一种类似的心态?

张雪石:首先是分两个地区,一个是汉族的受灾地区,他们其实已经见怪不怪的了,在受灾的时候他们看到太多的镜头、记者,他们甚至在镜头面前会有一些所谓的表演,他们会把所谓的东西说得夸张,这是当地的一位村民告诉我的。而对于藏族自治乡来讲,其实我走访的那个地方还算是公路比较好走的,不是我们想象特别原始的藏民,他们也用微信、QQ之类的,态度还是非常友好的,我们还是能跟他们很深入的谈,而且他们本身是嘉绒藏族,他们对汉语掌握得和咱们没什么区别。


提问:您之前有提到过在灾后重建的过程有一个锅庄舞,这是什么样的?

张雪石:其实锅庄舞是藏族有的,他们受汶川地震影响比较大一点,汉族地区主要是受2013年雅安芦山地震影响比较大。如果做藏家乐的,他们可能会跳一些光盘上的锅庄舞。但是“乡村之眼”阿泰家的妻子彭晓丽拍的影片里面还传留着当地嘉绒藏族的锅庄舞,他们会很随意的坐在一起即性的唱一些歌,这些歌连阿泰都听不懂,只有他父辈会唱那些歌,还是会面临失传的,但是唱真正的那即性的锅庄舞可能也不是很普遍的事情。

用纪录片回乡

邓世杰 纪录片制片人,乡土影像展策展人

我简单的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邓世杰,四年前我是在深圳的一个白领。四年前发生了一个事情就是我失业,然后我也失恋了,所以那时候是比较困惑的。我在工作之余其实是关注中国的独立电影,包括纪录片和剧集片。那时候,我在深圳圆筒大学生影展看到了一部非常棒的纪录片叫《余光之下》。

这一张剧照是我四年前回到家乡做纪录片的时候拍的,这位就是《余光之下》的导演邓伯超,我觉得这张照片超帅。

我今天大概会就三个方面来讲一下,第一是作者电影,就是我们一般谈的独立电影;第二是乡土影像展;第三个是我在一个农村里面做了一场跟社区有关的影像实验。

首先讲到的是邓伯超导演的《余光之下》,因为这我本身是客家人,这部片讲的是关于海南的客家族群。作为一个失业又失恋的我来说看到这一部影片——后面我有做一个客家影展,别人问我为什么觉得《余光之下》是应该值得放进来的,其实就是因为我在里面看到了一些叫自由的东西;我看到了我作为一个客家人在自己知识范围内所不知道的有关于客家人的信仰;我看这个老人在唱歌的时候我听哭了,他唱的只是情歌而已,但是我就是没有看过一个老人那么自在得唱歌。另外一个是宗族,宗族对于广东的客家人来说也是一个很强烈的背景。最难得是他在收集这些信仰、山歌风俗看起来好像是在做专题片的情况之下,其实他还放出了非常大的空间记录当下的人的日常状态,所以让我觉得非常珍贵。我认识了这位导演以后跟他说我们回家乡梅州那边拍一个纪录片吧,然后我问他要多久时间,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会说三个月,结果他跟我说要用两年。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导演非常可靠,我也就觉得我一定要做这一件事情。而事实上,我跟我的投资商在谈我要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所有的策划案其实都没有打动他,打动他的是我要用两年时间来做这件事情。

我可以讲一下我们大概的旅程,我们是从深圳去到梅州开始调查的。我回到家乡的时候我跟导演做的事情也非常笨,我们找一些学者咨询,我们没有找到一些能民俗有关的人士,在当地待了三个月完全一无所获。后来我们在梅县碰到一艘船,那时候我们跟船上说能不能登上你船,非常意外的是船长答应了。我们沿着粤东的涵江走了三天三夜,在这个路途上其实经过了三道水库,也让我们非常惊讶,我们也是第一次进入到水库里面感受到现代的巨型建筑。我们经过了这三天,我也不知道这是磨练还是体验,我们就彻底不再采用传统方法去调查,我们完全是问当地人哪里有更好的风景,你印象中家乡什么时候开始做年尾的庙会。那时候刚好是十月份,我是一路问,大概去了七八个村全是因为问路的方法。在这个过程中,我现在想起来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我们拍摄了三天三夜的一个葬礼仪式,我完全不认识他,但是我跟他们拍了三天三夜。我们也了解到他们已经有非常好的基督教痕迹,我从《余光之下》可以看到的民俗仪式其实在粤东山区地方仍然是非常丰富的。

三天的航行路线

我刚刚出发的时候其实是一个在城市里面失意的白领在思考关于深圳人的故乡,一开始只是一个很基本层面上的乡愁的概念。其实在我们在做纪录片的时候我们会考虑农村发展是怎么回事,,比如我们陪一个马来西亚的人从梅州回到深圳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很多水库,我们也看到高压电线从山区一直拉到深圳来,你会感觉到这个高压电跟村民是有关系的,这其实会迫使你不断的思考这些东西。当你拿起一个摄像机的时候,你要么会变成一个媒体人的身份,要么是变成一个作者的身份,每天不断的发生事情的时候都逼迫你去思考,但是我们仍然不觉得有问题是因为我们会把自己称之为独立电影、作者电影,我们拍摄完了之后始终会离开这个地方。无论是我们做公益的概念也好,甚至是抗争的一些想法也好,会呈现到影片里,但是这个影片是一个作品,他始终会离开这个地方。

我们就算是在那边住了一年多的时间,我们始终会离开那个地方。在我们去拍摄的过程里面,我们进入了第二个阶段,我们开始认识到NGO组织。以我所知,国内以沟通村民、沟通学术、学者和NGO的一些工作人员以及电影作者来做这样的一个交流,其实在国内还是很多的。

我们在那里举办了一个影像展,在做这个展映以外,还有一个困扰我们的问题,就是我们在本地做了展映之后,影像还要怎么样才能跟本地产生关系。我尝试了一种叫社区影像的工作方法,这种工作方式区别于与作者电影的。我们邀请了当地的一个长者,由他来做选题和挑选访问对象。由当地人做导演,当地人做一个内容选择在当地展映,以当地的观众为目标,就是这样的一个尝试。

我们是把这个影像直接在当地的祠堂里面放映,这是他们村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以影像没媒介来讨论他们的公共话题。过去他们要讨论的公共事务只有一些民俗活动的时候,理事会才会一起讨论,他们实际上是没有行政能力的。我一开始拍摄的时候已经跟吴来星先生说得很明白,所有的内容都是由你来选择的,如果产生任何的疑问或者对这一部片的质疑都必须是由你自己来承担。我们现场的放映有乡建工作者,前排后面这边的是独立电影作者,还有本村的一些长者。在这个展映里,我们有一个意外的收获,这个发言的白头发的吴老先生其实在非常小的时候已经离开培田,他那天很意外回到家乡看到了这部片子。他在现场就质疑这部片子为什么只采访分到土地的人,被分土地的人怎么没有采访到呢?我在这边并不是强调我们这个议题是所谓的正义还是说你的选题是不是有问题,而是他们终于开始对话了。当然,在交流的操作上面,我们认为后面产生了一些并不是很好的影响,这些以社区影像为中心的工作方法其实也不一定是讨论这些有政治争议的问题,甚至可能某程度上要避开这些问题来取得其他层面的共识。

这就是我在做影像的时候除了作者电影以外,另外一种是用来营造公共讨论的社区影像的工作方式。

我在我所参与的乡村建设一些论坛里,其实经常会讨论到的一个问题是所谓村民的主体性,我觉得这个问题是没有办法讨论清楚的,比如一些知识分子可能会认为他的意见能有一定的代表性等等。在这个村子里,我又可以提供另外一个我觉得吊诡的逻辑,比如当地能够收门票的最有价值的传统建筑的主人已经在反右和文革等其他原因被驱除掉了。我们现在要进行乡建,其实我们是没有办法把主体性这个事情说清楚的。反而我们应该提供这种工作方法告诉他们可以讨论,讨论的规则应该怎么样进行,这个议题应该怎么进入,这也是社区影像能够提供协助的一种切入。

这是我们在2013年的时候做的一个文献。我昨天晚上翻查,我觉得这个文献还是非常有价值的。比如我们收集了台湾的一个拿过奖无数的柯金源导演演讲《发现农村的远见》,我们会有台湾的诗人钟永丰就《余光之下》来讨论台湾的“三农”问题,尤其是这位是当地的吴老先生,他看完了影片之后写了非常长的一篇文章来反驳影片,也促进了一些对话。

现场互动

提问:想问一下世杰,你现在的财务支撑来源,拍摄的项目是可以持续的做,还是你只是作为一个阶段的心愿,它有没有持续的一些可能?

邓世杰:这个项目其实在三年前已经断工了,断工了之后就到我拍摄纪录片的时候。更为有趣的是“乡村之眼”运作了那么多年,在NGO里面怎么样识别影像能不能成为一个有效的项目,尤其在深圳这边有可能今年“乡村之眼”能不能促成一个社区?实际上看到效果的话,影像项目的传播效果非常好,而且更重要的是能够把当前的一些东西记录下来。

提问:我想问一下拍出来之后,他们之间怎么来交流,然后形成一个互动?我也了解中国有一些民间的组织是传了很多年下来,都在民间积极的活动,随着目前这种状态,大家也在寻求一个共同发展的问题,比如你做这个节目。另外,如果做出来之后,比如跟深圳这块怎么进行互动交流让这个项目更好的进行下去?谢谢!

邓世杰:如果基于一个项目的话,某程度上我会倾向于认为它是导演个人能掌握的当地项目。但是你说到促进城乡之间的交流,我也听说了台湾的一位导演的工作方法,因为那时候我们在讨论知识分子跟农村之间的关系,他认为他作为台湾的一个影像工作者,他只是做一个知识传递者的角色,他不能代表当地人。我当然他基本还是在于交流而已,其实我在深圳这边展映过乡村影像展,因为我个人传播能力的问题,交流有限。拍摄、制作,然后做展映,它毕竟还是一种基本的交流方式。如果你说有更多的输血的东西,壹基金也是做一些公益影像的东西。如我所知公益影像跟独立影像或者专业影像之间还是有差别的,大家之间的相互支持还没有打通。

湘军骑士返乡之旅

胡斌 骑行返乡活动组织者

亲爱的小伙伴,大家下午好,我叫胡斌,来着美丽的湖南益阳桃江竹子之乡,是一位骑行业务爱好者,骑行返乡活动组织者(ID:小斌仔)。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今年你们回家过年了吗?你们是怎样回家的?是自己开车,还是搭汽车,或是火车、高铁、飞机,还是摩托车?我选择的是骑单车回去的,当初为何会想骑车回去呢?

我也有我的理由,很简单“一票难求”,每年春运抢票大战让我疲惫不已,今年的抢票比往年来得更早,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眼看春节即将来临,心里更是着急啦。某个早上我被梦惊醒,突然灵感一来,有了一个想法,就是为何不选择骑车回去呢!因为我平时没事喜欢出去骑骑车到处转转,所以我就任性的选择了骑车返乡之旅。

利用网络这个平台发帖号召骑行爱好者,出人意料,刚一发帖,得到了好多人响应,最后经过沟通后删选最总确定了名单,那就是我们湘军骑士快乐骑行队13人行——深圳宝安沙井至湖南益阳)。

在出发前有制定好了路线,准备好了骑行装备(头盔手套,防风保暖骑行套装,骑行雨衣,电筒,补胎工具……等一些常用的东西),就这样开始我们踏上的返乡之旅。

6天的时间我和同伴将要面临的是1000公里的挑战,平均每天约170公里。2月7日早上七点,我和小伙伴按照前期制定的路线沿G107国道一路向北而去。

队员(网名):

宋鑫,隆多,小罗,蜗牛,超越,杰神仙,流氓伴侣,小渃,野马,小王,啊禹,—奔波儿灞。

路线:

第一站:深圳宝安沙井至佛冈县文化馆(清远)-> 约177公里

第二站:佛冈至乳源公园(韶关乳源瑶族自治县源泉路)->约173公里

第三站:乳源公园至郴州市苏仙区(良田镇G107国道旁)->约130公里

第四站:郴州北湖区至衡阳版权局(衡阳石鼓区古汉大道)->约167公里

第五站:衡阳版权局至暮云镇北塘村(长沙县)->约152公里

第六站:暮云镇北塘村至益阳市区->约110公里

D1深圳宝安沙井至佛冈星光大酒店约180公里

一大早从事先约好的地点在宝安沙井益华电子城出发,第一天小伙伴都比较兴奋,刷的一下我们就到了东莞大岭山广场。东莞G107上车多,尾气很重,能很明显的感觉得到。

出发时有的小伙伴是大包小包的,由于没有啥经历,好几个小伙伴是负重骑行,那是很累的。饭后马上去减重,发快递回家不常用东西,骑行半天小伙伴就悟出道理了。

有时候全靠地图也不行,本想走捷径(看了步行路线),结果一段小路走了将近2小时,乡村山路挺好,就是路口多,但老是搞错方向。走了一山又一山,不知不觉我们走到光明大道上了。

晚上九点我们到达了第一站佛冈,住在星光大酒店,二楼刚好是湘菜馆,小伙伴都饿得不行了。吃完饭,稍作休息,我们开个商讨小会,感觉好正式的样子,小伙伴们自我介绍,最后讲下注意安全事项。

D2佛冈至乳源宁泰商务酒店约175公里

今天其实没啥坡,就一个小坡出了点小汗。下完长坡后,走前面的小伙伴都已找好了餐馆,午餐开始了,吃的什么不知道,但看碟子就知道饿成什么样子了,老板都不需要清理啥了。

第二天的强度比第一天要累一点,但第三天最困难的一天即将到来啦!

D3乳源至郴州苏仙区良田镇金山宾馆约130公里

虽然小伙伴都很辛苦,但是我们早上依旧准时起床,早餐后出发。爬坡之路开始了,一路风光无限好。

坪乳公路上有三好,山好,空气好,坡度好。速度都是蜗牛般,一路都是长长的坡! 

其实上午的爬坡没有传言那么可怕,我估算加起来不到35公里。坪乳公路走完了,留下了最难忘的一段,一山接一山连绵不断。

坪乳78公里的山路终于解放啦!不知不觉我们到了湖南境内,欢迎再来到广东来!

D4郴州至衡阳朝晖区东信宾馆约167公里

因为到了湖南了,小伙伴们是越骑越精神,精神饱满!郴州市区小伙伴留影城市里宣传低碳骑行。

今天一天还是蛮顺利,晚上七点我们到达东信宾馆结束了一天的行程。有好几个小伙伴是衡阳的,所以他们当天赶回去了。只剩下六人了,还得赶路两天。

D5衡阳至长沙墓云镇约160公里

在路上,碰到一位老大爷,这大爷至少65岁以上啦,他没告诉我姓名,只知道他是一个人从北京来,骑了30多天了,要上南岳衡山去。这样一位老大爷长途跋涉为了什么,我想他肯定有他自己的信念,自己的理想。体验生活不分年龄段,只要你想做那就可以了,最主要的你能否坚持!

到家门口了,小伙伴们都很放松,但都很累,估计他们的腿都已经是麻痹的状态,如果休息不骑车都会感觉到疼。

D6长沙至益阳约105公里

最后一天,早餐后分成了两拨人,一拨往浏阳方向,一拨往益阳开拔。刷刷两下,中午我们抵达了宁乡,我们在宁乡县政府合影留念,并且有宁乡电视台记者做了一个采访“XVZ”,队友接受采访,

一路上的酸甜苦辣道不完,最后我们一起大声喊,“回家真好,我们回家咯!”就这样六天的骑车自虐之旅即将接近尾声。小伙伴,明年再会!

回想这六天,一路上算是比较顺利,国道上车不算太多,我们要是饿了就吃点干粮,累了就下来休息,大坡骑不动就下来推车。一路上大伙相互鼓励,加油打气,不放弃不抛弃队友,所以我们才安全骑行到家,可以用“六六大顺”来形容,一顺天气好,二顺没爆胎,三顺没拉爆,四顺安全行,五顺无放弃,六顺酸甜苦辣都享有。

虽然我们都累了,腰酸脚痛伴我行,但我相信我们值了,因为体验了生命中没有过的经历,战胜了自我,坚信坚持就是胜利。正因为有过这种不平凡的返乡之旅,以后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到低碳骑行健康有氧运动当中来,让我们的大城市里尽可能的减少尾气污染。

2015返乡之旅这只是个开始,你懂的!

商业如何参与乡建

刘敬文 维吉达尼创始人

我是刘敬文,维吉达尼是维吾尔语良心的意思。谢谢主持人的邀请。主持人说我们是社会企业还是商业企业,其实现在我并不太标签我们自己。维吉达尼做的事情基本上用一句话可以描述,我们是在新疆和农户一起建立农民合作社,并且用社会化营销的方式销售他们的产品,我们就是做这么一件事情。可能很多人说我们有点像NGO,我们的合作社有非营利的性质。我们又是一个在商业上非常纯正的创业公司,我觉得标签不太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给我们在乎的人带来价值。

维吉达尼现在在新疆大概覆盖了两千户农户,我们的农户都有一些基本的共同点,这是我们其中一位农户家赛买提·阿吾提大叔,他在阿克苏乌什大桥乡。我们的农户的基本特点是基本不懂汉语,也基本没有进入多互联网,而且居住的地方非常分散。大家知道新疆的区域非常大,大家的居住相对分散,好处是在于说他们土地的资源比较丰富。可是有一些问题是他种出来一些农产品很难集散,因为成本比较高。

鹰嘴豆,有一些朋友如果去中东、阿拉伯、欧洲会看到这种豆子,如血糖高的话吃这个会比较好。它种植的条件比较粗放,可以在很旱的地方种植。大桥乡虽然叫大桥乡,但其实比较缺水,所以赛买提·阿吾提大叔就种了这种,他大概在十几亩土地。他在我们农户里面算是条件比较差的,因为他的劳动力比较少,他太太的身体比较差,干农活很少,就是他一个人。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到了阿克苏,一个到内地去了,有可能你们在深圳的那些卖切糕的包括现在很多维吾尔族的老乡开始卖甘蔗汁就是他们。

在我们没有跟他合作之前,他基本上没有试过在当年能够把他的鹰嘴豆卖掉的,从来没有试过。因为他只有两种方式可以销售他的产品,第一个是新疆有一种商贸市场叫巴扎,其实就是我们的赶集。他家里有一匹老马,他会用老马把鹰嘴豆拉到巴扎上去;还有一种是因为他的生产力确实比较少,他就会等着农民贩子上来。但是农民贩子其实也是头脑比较灵活的农民,所以他们能力其实非常有限。他跟维吉达尼2013合作,当年他把他全部的鹰嘴豆都卖掉了。我觉得我们跟农民的关系并不是说我们同情赛买提·阿吾提大叔,我们是一个比较平等的关系,我们邀请他到合作社来,他是合作社的发起农户之一。他的产品经过我们的产品标准,我觉得现在的用户消费我们的产品,他需要得到一个好的产品,而不是说他买我们的产品是因为同情我们的农户,“差不多就算,这些都是农民”。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关系,我觉得产品必须有一个好产品的认可。他的产品质量是很好,所以他通过了我们的评测。在2013年是他种植鹰嘴豆以后首次在当年把鹰嘴豆全部卖掉了,大概有1.3吨。

并且他作为一个老农户的代表,他现在是负责在大桥乡包括周边的几个乡建立了一个村民的互助小组,他是村民合作社的领头人。因为地域比较分散,所以我们会建立很多这样的互助小组。我们有一个民心农户评选,每一年我们会把产品好、品质比较高的农户,还有参与合作社公共事务比较多的农户让他成为村民互助小组的组长。合作社经常跟村民互助小组一起做很多的培训。我们希望什么呢?我们希望如果他的产品好,我们在每一年的分红大会除了有基本的分红以外,我们会奖励他;如果他的产品并不是特别好,我们希望他接受我们的培训,我们希望他能够跟合作社一起进步,我觉得我们是一种陪伴的关系。

我们在新疆大概有33个点,基本上都建立了村民互助小组和合作社的组织。南疆地区会稍微多一点,北疆也是我们今年发展的重点。很多朋友都会问我,这些地方会危险吗?家人经常打电话关心我。我自己的经验是从2012在新疆到现在我自己是没有遭遇到任何的恶意的事情,甚至可以讲连一个恶意的眼神都没有遭遇过,这个东西就很难说我的经验就代表一个全面的状态,不过我自己真的没有遭遇过。

我们仅仅是一个开始,我们的目标是想做到整个新疆300万农户的1%,其实我们才做到2000户,那个路还是很长,包括整个合作社的治理也有很多的困难。因为合作社的形式在世界上存在也就是一百来年,它跟所谓的空想社会主义是一波潮流。世界第五大乳业的公司品牌在荷兰,其实是荷兰的合作社做出来的,他们有2万多户农户,所以我们觉得做到几万户还是有可能。但是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最大的问题是欧洲的农民跟欧洲的农民的教育程度跟权利意识差距比较大,所以说我们在新疆做合作社的路径会不太一样。欧洲的路径有可能是我先建立一个合作社,因为农民相互之间都有知识、有文化,也掌握一定的工具,他们可以再去成立一个营销公司,然后把一些很强大的职业经理人请来为合作社营销服务。我们的路径可能是我们先做营销,先做商务的部分,用公司和农户共同发起合作社。路径不一样,但是我觉得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目标最后还是应该让农民分享品牌跟分享利润并且参与到合作社的治理。现在绝大部分中国的合作社其实是假的,为什么呢?因为里面看不到任何农民的合作关系,仅仅那个壳子是合作社,里面就是两个人或者一个人说了算,甚至很多根本没有实际的业务运作,是拿这个一个壳子去申请资助等。

为什么我觉得商业参与乡建有一定信心呢?为什么以前不行呢?我认为现在有一些新的商业是有机会让乡村的很多状态发生改变的。我觉得新的商业工具是有互联网的,但是不完全是因为互联网。我们的每一个产品里面有一张明信片,假如你买一包鹰嘴豆,纪念品就有全家福,然后还有他的签名。这样的一张明信片一开始的设想是很粗的,我们仅仅是想说很多人去新疆、去西藏会寄明信片。可是在现在互联网或者有人情味的商业关系里面,有很多的用户其实他们比我们更聪明,很多的用户就会写很多的明信片寄回来给农户。一开始其实是想通过我们寄给农户。我收到了几份以后,我说这就是我们很想拥有的一种商业关系。我在一个小县城长大的,我觉得一个好的商业关系是什么样的呢?生产者跟消费者相互之间是有情感的纽带的,而不是说你到某一个地方买某一个东西。第一,你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第二,你会用很多质疑的眼光看他,因为你完全不了解他。我觉得旧有的商业关系习惯去掩盖很多的信息,因为不掩盖就没办法产生溢价,它其实是通过不断的掩盖信息获得利润。电子商务实际上有一个好处是现在的价格越来越透明,你很难去掩盖什么。最后产品的溢价靠什么呢?第一,你用资本的杠杆大量的比一般的人更多的投入成本去做产品;第二,有没有可能通过一种社区的关系让消费者更多的知道商品的信息,并且最好是让消费者和生产者有一种互动,我觉得这种互动是很朴素也很珍贵的。

这是我们的一位用户有一次去纽约旅行的时候给我们的新疆农户写的一封明信片。我觉得这样的商业关系不仅仅是把东西卖出去,因为这个明信片我最后交给了农户,它会给农户带来成就感跟职业荣耀。现在大家看新闻看到很多人去日本抢大米,其实大家不太知道这个根源,日本的生产者跟中国内地的生产者最大的区别在于日本的农业生产者是有强大的职业荣耀感,他觉得他种出来的东西是一个作品,不是说是产业链最底的一层,你卖出去以后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这就是我们的明信片纪念封面,我们想传达的也是这样的一个部分,你看到他们能看到一些精神的自足、精神的愉悦、自信,并不是说我们之前想象的农民。在所谓的城乡差异最终其实带来的最根本的东西是农民他自己没有职业上的荣耀感,也没有成就感,在利益上也没办法确保。我觉得我们是通过社会化营销在传达这样的信息。

这是我们农户的一个小朋友阿依夏。我们去拍的时候发现很多新疆农户家里面基本上没有很好的照片。有一次我们去一个老奶奶家,她丢了一个小孩,她连一张孙子的照片也没有,她也没办法去找。我们每一星期都做农户的探访,我们觉得我们可以把农户的照片尤其是小孩和老人的照片拍更好一点晒出来给他们。当然跟“乡村之眼”相比,我们没有做得那么深,我们是比较浅的,但是我觉得我们在这个阶段已经够了。像阿依夏我们已经连续给她拍了三年,我们可以给她拍十八年,我觉得也是一种非常好的关系。

我个人觉得有一些照片并不需要很多的技术,只需要有一些情感。我们送了很多这样的照片到农户家里去。

很多的人可能会觉得新疆人或者是维吾尔族现在有很多的标签、有很多负面的信息。现在客观上达到的一般一个效果是我们的用户对很多新疆农户有了很多的了解和理解。像大枣,他们每一年十月份大枣出来的时候会拿到戈壁滩上晾晒,确实比较辛苦。我们还是希望看到他对自己产品的一种诚意。因此受到很多群体的关注,媒体也比较多的报道我们。

我觉得我们自己比较二,但是我们每年都会做一些团队的旅行,我们的团队旅行其实也是一种工作探访。我们做了很多民俗的一些研究,其实是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比如女生到男家探访希望她扎一条比较漂亮的围巾。我觉得这有点像广东人喝茶要注意什么规矩,其实这是入乡随俗,不用太紧张带围巾或者做礼拜,很多的恐慌是来自不了解。

我们最早是五个人,现在我们已经发展到二十个人。我觉得维吉达尼未来会继续坚持现在的理念,我们不管别人怎么想,也不管标签是什么,我们只做我们认为对的事情。很多人觉得维吉达尼做这件事还蛮对的,我自己觉得我们现在做的还不够好,我希望我们继续做对以后把它做得很好。谢谢!

现场互动

黄伟文:你们盈利吗?

刘敬文:你这个问题跟马云问的问题一样的。其实我们一直在盈利,当然我们比一般的商业投入更多的成本,例如我们的农户探访部分,我们可以用很多的方式去消解成本,农户探访我们会跟乡村发展组织NGO去合作。我觉得我们不仅仅要盈利,而且要挑战商业跟NGO各自的一些局限。因为NGO的局限无法帮助农户做品牌和销售,它培训农户,它叫农户做一些无添加的产品,可是它没办法做出一个品牌把农产品销售出去。像大的商业平台每年销售大量的农产品,可是农户没办法分享他们的品牌。

提问:我看到这张图片感觉是非常真实的,三只松鼠以动漫来展示现代生活文化,我想了解一下你们这种文化的宣传跟他们有什么区分?达到什么效果?

刘敬文:三只松鼠的产品定位首先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比较强调无添加,另外它是有严密的商业计划,它的创始人是很有经验的,他原来做过供应链。他的供应链非常强大,因为他在新疆包括其它地方通过很多的大企业收购原料进行加工,他精准地定位某一类的消费者,通过这些消费者喜欢的动漫形象也好,营销方式也好,把东西卖给他。我们的方式是首先比较注重生产者分享品牌、分享利润这一点,这是一般的商业不会去关注的,第一,他们觉得很难;第二,觉得也很重,如果第三方去搞就会很重,投资人就很不喜欢,可能扩展起来也很慢。三只松鼠在去年的“双十一”大概一天卖了两个多亿,我们现在的规模可能是做不到的,因为我们农户的扩展度没有那么大,所以不太一样。但是我也是很佩服三只松鼠在社会化营销这块的一些做法,其实我们也在学习,各自的定位不太一样。

提问:现在很多电商都是你死我活,你想通过什么样的方法使企业存活?

刘敬文:电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其实要想活也不难,只是很多人拼得太厉害,性子太急。我经常去很多的小店,比如深大门口有一个小店,他是做潮汕的绿豆沙、牛腩粉,已经存活了二十几年。因为他的规模从二十年以前到现在是一模一样的,还蛮赚钱的,但他自己不会扩大规模。其实要活不难,但是为什么现在你说很多电商都是你死我活呢?因为大家都想快点搞,然后搞别的。我们觉得我们也很难死,因为农户产品总能卖得出去,问题事能不能做得更好。我倒没有这么焦虑,我觉得我们现在看到的电商很多不是商业全部,而是某一种类型的商业。有各种各样的商业,包括我们这种商业其实也是蛮奇怪的,但是这在世界里面其实是存在的。我们的见识还是好,假如我们去台湾、日本、欧洲,你会看到各种各样的商业形态,包括乡村发展。

社会影响力评价与农村社会发展

林达 山寨城市创始人

我今天讲的是关于农村发展价值链和农村社会发展比较大的概念。

什么叫山寨城市?

-推广有社会责任的创投

-建立互助式开源社区

-倡导有道德的企业、商业操作及公民意识

-建立社会影响力企业及公益企业的数据库

我们没有标签,也没有说到底是政府的还是非谋利的,这些根本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希望能成为一个社会发展的孵化器。其实我们并不是抗拒任何商业东西,反而希望跟商业有互动,最后是数据库。我的做法其实相对来说是希望能够打破现有的一些跟社会相关的企业或者操作方法只停留在技巧方面。

今天我所讲的三个重点跟之前嘉宾讲的一些东西有一些互动。第一个是关于农村社会发展和怎么样把整个价值体系进行注入;第二个是关于农村的思维,我们怎么样用农村的思维适合农村,而不是用城市的思维适合农村;第三个是到底刚才讲来讲去的社会价值,它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所以社会上很难有人能够明白了解,我们怎么样给他讲明白。

大家到底做了什么?

这是简单的一个中国农村或者城市化发展的形式,右手边是一个旧房子,左手边是新房子,把旧房子的一些原件留起来了,新房子用了一点点以前的东西,这个只有1%的影响,根本上是没有对这件事产生任何的意义,我觉得这是农村发展的大的问题之一。另外一个是更图像化的对于农村的、中国文化的重塑,我知道他们已经很尽力。大家如果真的是做农村工作的话,他们看到的价值其实是这样的东西。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去评价好跟坏,只是这样的现状我们怎么去解决?

到底有谁在关注中国农村的发展或这种所谓的草根的市场的发展?其实这是一个光谱,从最左手边的传统的商业模式方式到最右手边的慈善模式是一个光谱,从头到尾全部人都对中国农村的发展有极大的兴趣,只不过出发点不一样,包括从最主流的市场,到慈善、所谓的企业、社会责任,到这种有社会使命所推动的一种商业行为,比如中间这一堆是一些不同类型的社会企业,最后是一些慈善的事业,其实大家都在关注这个问题。而且现在已经非常时髦的一个社区营造,我们怎么样透过为社区的介入、改造,一个持续的或者一个可以参与的方式去解决一个系统问题。

这里举了一些案例。

这是台湾的,原来因为地震,怎么重建好呢?当地有一个青蛙,就用青蛙这个概念来做社区重建,有请了一些艺术家和设计师。它更多的是用当地文化啊的一些点做成一个旅游项目,有一个文化在里面。

这是很多人讨论的一个项目,基本上这个项目在网上是从头骂到尾的,我觉得其实对他们是不公平的。

这是一个可能更商业的,我们从做慈善到做商业的纬度不断的去这件事情,比如像阿里巴巴推土地的项目,用电子商务可以去买地,比如十平方公里,我可以直接跟农民发生一些关系。相对来说其实这是一个更靠近土地或者把一种社会价值当成价值的模式来做的产品。

还有更多跟农业或者农村之间的关系。其实我们有很多的小技巧,比如建立客户和农民的关系,我能够随时随地的跟他发生关系。其实透过现在的互联网技术,这种产品并没有任何技术上的障碍了,只不过是做还是不做,我的这个商业模式是否比别的更有效、更合理,它只是到达这样的位置。

另外一个是关于品牌的,我们如何用众筹这种比较新的商业模式跟农村或者农业的市场发生关系。

这是中国还没有死的互联网上的一个众筹网站。

谁有资格批评人家?

我刚才举了这么多例子,我觉得对于我们来说最核心的一个问题是谁有资格来批评人家?有的人会说你的东西很商业,你的人说你的东西很屌丝,有的人说你的东西就是一种次深化的象征,有的人说你做农业不能做毁了。我觉得无论是农村的建设还是开发、还是任何的商业活动甚至慈善活动,在中国来说是一个很薄弱或者很敏感的话题,只要你跟这件事情发生了关系你就会受到外界对这件事的评价。

三种价值介入农村模式

我在这里面举了三个价值介入的模式,我希望根据现有的问题发生一些关系。我们凭什么批评人家?在现在的模式里面有三个比较大的,这是一个很笼统的,中间肯定有混合的模式。

第一种模式是资本模式,这非常简单,比如我有一笔钱,我去了一个村看到没有小学就建小学,我把资本直接注入到村子里。第二种模式是资产模式,有点像小蒙牛的模式,比如我给你一头牛,我教你怎么样挤奶。挤完奶之后,我帮你卖。我在给你东西的时候,我是教你怎么用,我把技巧教给你,但是除了技巧以外的背后的操作我来帮你,这样我可以形成一个网络,我就可以跟地方的人产生杠杆的作用。第三个模式是责任模式,我觉得这个方式不是很贴切,就是说我现在不给你钱,我现在也不给你资产,我现在给你一个债务。这种模式是大家探索的一种模式,不是说我给你一头牛让你挤奶,而是说我提供给你成长和创业的全部营养元素,我希望你可以你自己去定义你到底是想挤奶还是种田还是开旅馆还是想做一个整合的东西。

草根有很多问题或者农村有很多问题,他们的问题包括他们没有钱,他们对自己的产业不会觉得很有价值,他们对自己的文化没有价值,他做的东西也不会赋予他很大的价值。

就我所感觉现在中国的农业发展的商业模式或者农村乡建的模式没有任何的成功例子,基本上我觉得这是全世界的问题。比较合理的因素是它是没有很多人动过,你可以自己定义自己在做的市场。

现在我们所讨论的中国农村是东岸沿海一带的,这种农村的现存的问题可能往往跟我们脑子里面想的问题是不一样的,它是一个城市化的问题。福建省永定当时说要把土楼全部变成历史文物,每天把大家运过去,大家看完之后可以买一个土楼的杯子,基本上当地人是暂时没有看到这个东西其实比那个东西可能还要值钱或者还要有价值的东西。另外是关于单一种植的问题,这也是历史遗留下来问题,之前有说“一村一种”或者“一县一种”,当地人鼓励统一在这个地方全种这种东西,这样可能在政策上比较好管理。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单一种植对中国农村土地的土质其实是有很大的影响。

刚才我提到的,现在已经不单单是平行的问题,现在是一个结构的问题。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其实我们也在找,现在已经出现的一些市场上的工具不是解决方法。在实操方面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你要做的是跟不同的人去进行不同的合作模式,比如你跟政府的关系,你跟个体农户的关系。你跟农户的关系可以有很多不同的合作方式,刚才说的合作社是很有意义的可以讨论的事情。

这是我们一些调研的地方情况(下图)。

社会创新现在在中国的作用是什么?

我们大致总结出来的一个趋势,它是由三个轴(X轴、Y轴、Z轴)所代表的社会思想发展的模式。尤其在这两年突然间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大的趋势,我们开始对全控的设计很反感,慢慢的出现了分散式市场。我们希望每个个体有自己的创意,希望企业也好或者社会结构也好,它是越扁平越好。

这是注入的资本情况,黑色的是现在已经有的资本经常,灰色的是相对来说比较新的正在发展而且在中国来说还比较弱的情况。比如像耐心基金,就是我给你一个非常长的回收期,十年之后能赚钱就可以,你不用太着急。有新的产品出现,这是一个好的现象,而且我觉得这也成为我们可以鼓励更多的人去做这种事情的一个很大的动力。

刚才也提到关于整个中国的社会情况,其实有一个很具体的指标确定是一线、二线城市的。大城市的市场其实没有农村那么大的,这些人到底想的是什么?一线城市的人希望去创业,他们的创业可能想成为下一个乔布斯的创业;二线城市像杭州、武汉、成都可能更希望的是一个相对稳定,但是能够大企业发生关系的工作模式。二线城市是这样大的一个人群,但是不并代表没有其他的人;三线和四线的城市和农村城市更多的也是创业,但是他们创业不是超过乔布斯,并不是种田,而是我去开店、开商铺等。其实在下线城市对于创业是有一个概念的,他们具有一个很强的社会向上的流动力的诉求,但是很难找到一个很好的途径,自己是往那边走,这是很难的。

在这里面,我提出了这样的一个模式,到了这个位置以上是一个很典型的商业项目的一条价值链,我们有输入,钱、时间、人、计划;我们怎么样去评价这个项目是成功是在所谓的结果管理,我觉得现在我们很多的是社会影响力和社会效力的问题。所以在这里面,我们希望更多的探讨是到底我们怎么样能够去评价这样一个影响,他们是一个主观的、客观的、科学的还是怎么样的一个东西呢?这是我们非常值得去研究的事情。

这是一个简单的做农村开发的项目,包括生态旅游,包括农业,包括社区营造,包括旧设施,我们要做一千件事。在这里面突然间会发现我们会有很多小的不同的价值链出现,它是不同类别的。当我做了这个东西之后有一个影响、可以做别的等。做了这样的项目分析之后,我们可以把社会价值抽出来可以看它多少对社会有怎么样的影响。

影响力机制鼓励

这是全世界有一群人一直在做的一件事情,它是一个影响力机制的创立,它会鼓励几件事情。第一,有量的指标和质的指标,我们可能更关注的是如果我们的目标是希望更多的人留在农村关注他们的价值,农业或者农村或者农作物这种活动能得到社会上的承认,我们是希望他能回来希望能够去鼓励很多的不管是商业,设计也好还是项目也好。一般的方法是先看投入看够不够钱,然后看有什么影响力,我们希望把做的方法反过来,应该先考虑的是社会使命的先行,看我们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策略去打造,到底需要多少钱,这个方法可以很容易的梳理出一条和社会价值有联系的模式有盈利的模式。最后是关于社会价值和商业价值的杠杆作用。最近我们可能也会接触很多纯商业的企业,因为他们看到了这种社会价值之后可以为企业品牌加分,他们愿意付出很多的东西把这个帽子扣在自己的脑子上。我可能用两块钱的项目去撬动一个二十块钱的事情,因为这里面有一个社会价值在。最后也是希望推动商业活动及价值双底线的评价系统,我们希望在商业上是可持续的项目,而并不是单纯的不断的投入资本或者有什么价值的模式。

这是一个总结。大家说农业项目是一个很长远的项目,但是影响力评估机制也是长期的、跨界的、非纯物质的,是基于很多案例和材料的,可升级的、可复制的管理工作。这是我今天基本上跟大家分享的一个事情,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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