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如何滨水

2013-11-12

规划大厦818(福田区红荔西路800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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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深圳是滨水城市吗?你能感觉到在深圳工作生活离水很近吗?深圳的岸线总长约250公里,而大鹏是深圳目前面积最大、保存最完好的“生态净土”和“中国最美的海岸”之一,本期酷茶会从其之前的发展和其他城市的滨水利用上,探讨大鹏能得到什么教训和启示。

活动回顾

背景

主持人:大家下午好,我是城市设计促进中心的胡彦綦,是今天的主持人。首先跟大家介绍酷茶会,这个活动是市规划国土委跟城市设计中心一起合作办的类似沙龙性的活动。现在是固定两周一期,每期会有一个主题,会邀请几位嘉宾针对一个特定的主题分享,每位嘉宾演讲完之后,大家会有20分钟提问的时间,欢迎待会儿大家积极发问。

今天下午的酷茶主题是讨论深圳的滨海城市建设。众所周知,深圳的海岸线约有250公里,从东到西现在也已经发展成比较明显的三个功能分区。东边依托大鹏半岛,大鹏半岛一直被誉为深圳最后的一个桃花源,它有丰富的历史和自然资源,它的生态敏感度也比较高,还有很多的自然沙滩;中部岸线就是依托于红树林保护公园,目前也是正在建深圳湾15公里的深海岸,这一块区域主要是作为滨海生活的展示区;西部是依托大铲湾等一些港口,包括前海深港合作区,想要发展物流业、服务业,这些以生产性为主的岸线。

拥有这么好的海岸线资源,但是作为深圳人来说,我们的城市生活并没有很好的延伸至这些岸线,例如像滨海大道就阻隔了城市人的生活和滨海岸线的生活。如何去构建一个更好的滨海生活体验呢?今天下午四位嘉宾在酷茶将会分享他们各自的经验。首先我们就邀请坊城的陈总给大家分享一下他的经验,他也是这次大鹏国际旅游岛规划的主要的参赛单位之一,下面有请陈总。 

深圳的滨海生活新时代

陈泽涛

首先谢谢促进中心的邀请,我来做一个算是题目的思考吧,也很久没有来酷茶,但是每次邀请我过来,我也是非常愿意分享自己的一些思考,并和大家一起讨论。因为这次我们也参与了大鹏的规划,所以对大鹏的产业规划也是有一些自己的理解,在这里跟大家分享一下。

作为一个深圳人,其实我也是从小在深圳长大,我今天的题目是“深圳市的滨海生活新时代”,其实是对比从小城镇逐渐长大的过程,然后跟海滨的关系。所以我想重新回顾我们的旧时代,就是深圳到如今是怎么样的一个过程。

大家都知道,早期的深圳是一个渔村,因为跟香港土壤接邻的关系,所以才成立了深圳,才有罗湖区,或者最早可能也是从工业区开始,所以我们的城市是这样开始产生的。在经济发展之前,我们可能不会考虑到滨海或者什么海景之类的资源,因为滨海生活是一种非常高端的生活,是有钱或者有闲的人才会去享受的,在经济建设的时候,大家可能还没有太注意我们现在有这么好的资源。

深圳这个城市不断发展,绿地空间也不断地被侵袭,大家也看到海岸线其实也不断的在变化。2007年有一些新的填海政策,应该说滨海大道的一些形成包括现在前海总部基地被填完海之后,我们现在的海岸线才算是被固定下来。最早的时候,因为海岸线这边一直在扩充、一直在道路建设,所以我们没有太多与海的接触的这种生活。大鹏这一片区因为一直是有核电站的设施,很少有开发建设,所以,到现在保护的都比较好,是一个较好的环境生态。现在大鹏新区成立了,大家开始思考它的规划或者说未来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滨海生活。我感觉深圳市民0跟滨海的生活关系一定会有一个更强的联系。所以,我们做了一个对深圳海岸线的分析和比较。

首先我们从人均海岸线的角度分析,深圳总体海岸线有257公里,人均海岸线0.02米。

对比一下我在荷兰留学的那个国家,它整个国家的海岸线是451公里,它肯定是比我们大,面积也比我们大,它的平均人均海岸线是0.03米,就是每个人占有的海岸线一个长度,大家可以了解一下。

洛杉矶的海岸线是120公里,人均海岸线是0.01米。

巴西的整个国境非常大,它有7000公里的海岸线,但是它的人口也比较多,它的人均海岸线是0.04

香港的海岸线只有700公里,人均海岸线是0.1米。

我们就把这种大家理解的,比如香港的这种被海包围的城市比较,大概给自己一个定位,先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我们比洛杉矶海的资源好一点,洛杉矶那边也有一个非常漂亮的滨海的海岸非常好的环境。所以,其实我们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海岸资源是非常好的。

另外,如果我们跟国内的一线城市比,二线城市不用比了,深圳的资源是非常好的资源。我刚才强调过滨水,所以我不再想去强调滨水,因为滨水的话,有河也叫滨水,上海的黄埔江也叫滨水,但它的出海口确实很脏,没有太多很好的沙滩资源,像北京就直接秒杀了,根本没有了。所以,跟上海、广州的有河流比较起来,深圳的资源跟国内的这种一线城市来比有非常好的条件。这个数据是大家大概了解一下我们自己的位置。

我们对这整个海岸线也做了一个调研,也了解一下。我们海滩的长度总共有21公里长,占了整个海岸线的8%。保护绿地就是这些大家不能到达的区域,还有红树林的生态公园,整个海岸线总共有74公里以上,占整个规划的29%,我们的公园,包括前海这种开发的加上去,前海这种很好的规划理念把水通过河道的治理,然后形成一个新或加长的海岸线,所以这也相当于是一个开发式的滨海公园,这些公园加起来也是12公里长。这些沿海的住宅包括这些别墅,包括这边的玫瑰园,这边还有一些重要的沿海,不是很多,这是我们跟海接触的住宅,直接占据的海滩大概占3%。然后可以跟水发生商业关系的,占了整个海岸线的5%,比如海上世界,我们现在刚刚开发的滨海城,就是开始有商业跟海的关系,以前都没有的,因为现在大家也要讲的这种公共空间,所以现在有这种商业设施跟海的关系,当然其实我们到海边是非常不方便的,也没有什么吃饭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商业设施,所以其实是很少去的,当然这边还有一些民宿,一些村落。那其实占的量最大的还是我们的工业及基础设施,比如机场海岸线和码头港口,这也是深圳最早成立的时候的这些工业设施,因为深圳是一个出海口,是一个很好的港口资源,所以占的比较长,占整个海岸线的35%,有89公里的海岸线。这边还有一些田园风光的地方,有一些海岸线,总长度是11KM,占4%,这样的比例大家可以了解一下。

这边海的资源是怎么的比例呢?应该说我们的工业基础还是占了很大的比例,商业和这种设施的比例是比较少的。

用数据看看海岸线开放的程度,就是我们有29%的海岸线,是74公里,这是属于自然海岸线,是保护的,其实也不希望人进去的,因为这些地方有更多的生态修复,或者给自然生物休憩的地区,还是非常重要的。然后有26%开放的海岸线,这些海岸线其实是一些公共的,比如15公里的海滩公园来做这些,有商业提供的,成立的海岸线,所以就是26%67公里的海岸线作为滨海公园设施。这些封闭的港口设施占了45%,还是一个最大量的。

其实刚才说的这么多,还是一个基础调研工作,因为这是短短的一周,我们做的深圳跟水有关的研究,但应该说我们是没有结论的,可以看到的趋势就是我们开始在更好的利用海滩资源,看到更多商业设施跟海之间的关系。但是海跟城市的关系应该是一个比较Open的问题提给大家,大家一起来探讨水跟城市的关系。所以,我们其实在这期间就是借助这个题目思考一下水跟城市的关系,比如跟香港的比较,就是自然资源怎么利用港口跟城市、跟滨水空间的的结合。

威尼斯完全是一种水,是整个城市的水发展,这种也没法比,因为这种是一些著名的滨海城市。

然后从这些造城,未来从海里面出土地的方式呢,还是只是一种噱头,这种方法到底是不是可持续的方法,应不应该这么去做?因为深圳也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去填海造地区,就是土里面继续土地的这么的过程,所以这种方式我们也要去反思一下。

深圳跟鹿特丹有一点相似,后工业化时代里的案例,就是说我们早期的很多边线或者很多海岸线都是港口,现在鹿特丹在做一个工作,就是把这些港口退出去,开始回归到城市,让城市的居民去利用港口,利用这些海岸线,所以港口也是一路的往海边去扩,把港口重新退给城市。包括新加坡它的海岸线是非常明确的,它基本上只有圣淘沙这条算是著名的景点,其他很多海岸线基本是保护下来,或者是作为一个城市的开放的空间。

然后就是很多的这些案例,这是了解一下思考一下,深圳如何的更好的利用滨水空间,如何更多的滨水生活,我是觉得有一个很大的潜力的,这些都是案例就不具体说了,我就主要是展开这么一点调研,希望一会跟大家有更多的讨论。那就先这样了,谢谢大家。

互动环节

主持人:鹿特丹,您刚才说他们原来是做港口的,现在空出来的港口应该是有仓库?或者其他的码头,那它们拿来做什么功能?

陈泽涛:鹿特丹是非常典型的港口城市,因为最早期的时候它是欧洲的第一大港,也保持了世界第一大港很长时间,所以它的港口确实占用城市很大一块功能,也是因为这个港口才有鹿特丹这个城市,所以它最核心的部分都是紧连在港口的。但是随着城市不断地发展,港口也不断地扩张,这些港口其实是很好的资源,它三边都是环水、三边都是环河的,所以它不管是开发程度还是价值都很高,因为它的景观会很好,所以它的物业价值很高。像现在最著名的就是在这个岛上开发海岸,海岸的中心地区开发,就有很多这种金融中心、办公总部,因为这是属于地铁沿线范围所以这块土地价值比较高,更远的地方,像这些比较偏远的地方,原来是仓储用地,它们退出了港口功能,就可以改造成这种创意产业园区。这边有一些著名的案例也是用一个大厂房改造的建筑,然后里面有一些创意产业,也有一些设计行业者,他们利用这种空间非常大仓储房做办公室。其实,如果港口愿意退出它的这个港口位置,我相信有很多功能,很多企业有机会来里面,空间可以得到很好的利用。

观众:但是它们这些功能主要是以办公为主?

陈泽涛:对,现在我们一个关于开放海岸线跟封闭海岸线的研究,其实滨海在我的理解上,如果国土是属于一个国家,那海洋应该是属于整个世界的,整个海岸线,如果是一个开放的姿态,我觉得会比较好,因为滨水这种资源或者这种空间不应该被个人的开发分割或切割,然后进行占领。如果能把海岸线这种东西不管你开发什么工业,然后都开放出来给市民去利用,就像你是工业的设施,会有一些影响工作,但是像这种港口它会有很多工业设施在上面,沿着海边的港口会有骑行的绿道,它国家的绿道系统是沿着港口一直骑行过去的,因为深圳没有梳理这种系统,所以很多港口是不能到达的,因为它有很多界限,如果你在海边走还是有很多地方走不通的。这个趋势已经不断在开放了,它不断地有更多的生态资源可以享用的,所以我的题目是“滨海新时代”就是我们深圳开始跟海滨有更多的生活接触,所以这个趋势很好。

观众:刚才你对于深圳的海岸线做了很好的梳理,也提到了很多的案例,你在梳理这些案例的时候,你发现它们成为一个有特色的滨海城市,它们成功的经验在什么地方?你现在认为深圳在西部东部的海岸线,或者滨海地带,如果要往哪个方向发展,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陈泽涛:这个问题提得很好。就是看到这些案例或者重新梳理这些海岸线的时候,我觉得发展滨海很重要的一点,是重新发掘自己的资源,或者重新认识自己的资源,这包括我们在不同的地域、不同的区域的海岸线的特色,尽量去发掘每一个部分的空间特质,去发挥它最大的影响,或者说最大的特性吧。刚才看主持人介绍,其实我们基本上是属于三种类型的海岸线,比如说像东部,因为没有什么过度的开发,还是保留比较自然的状态,也是保留比较原生态的状态,西部是以保护滨海的活动为主的自然工业,还有中部开放式的滨海活动区域,还有一些港口。就是说成功最重要还是发掘它并打造它的特色,最简单的说,如果大鹏要开发海岸线,我们还是要尊重它的原生态,因为保护与开发一直都是一个矛盾,我们怎么去保护它的特色来激活它,让它为这个城市提供更多的滨水的空间和一些活动的可能性,这样可能就挺好。如果我们只是同质化、均质化,把每一段海岸线、每一个空间都变得没有特色,丧失它本来的面貌,这最终可能会成为失败的教训。不知道我的回答你满意吗?

钟中老师刚才跟我说,他们之前也在做这种滨水的课题研究,觉得这个课题很广很深,我这个做的特别浅,所以请您指点一下,或者有什么问题讨论一下。

深大钟中:我刚才看了一下,你这个做的深度并不深,因为我之前也一直关注包括深圳、周边的城市对国内的一些滨水的治理,我们的课题可能涉及到不光是滨海,就是沿湖包括沿河沿江,都跟水有关系,城市跟水有关系。那么其实里面涉及到的东西,虽然这个范围很多,我觉得其实刚才你做的很好,你把深圳市的情况作了梳理,就是逐层的推进,我现在关注的是,你用一周的时间梳理数据,你用的方法是什么?这个数据本身它所代表的含义是什么?还有一点这个数据是否准确?我觉得这点是很重要的,因为科研调查做研究首先是数据,基础素材是不是对,基础数据是不是准确,后面你就没法做了,我对于你刚才其中的一些比例,一直在思考或者在怀疑,我希望你可以再解释一下,你怎么得出这些海岸线的比例?一周之内你是不可能实地调研,并得出结果的,那么是不是在GOOGLE地图上描出来的?这样出来会不会有不准确的地方?

第二个,我们现在到底是不是应该用一种前瞻性的或者是积极的态度来思考,深圳能不能把滨海生活做得更好?因为我这两年我不断地在收集素材,然后了解包括澳洲、北美、伦敦的一些例子,这些例子研究无一例外的就是,这些城市这些国家,它的经济发展水平都是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步后,才开始关注这个问题。即使像伦敦的沿岸地区也是等到它有实力或者有这个闲心,有钱有闲才来做这个事,它们如果像深圳在前几年只顾GDP的发展,它肯定也顾不上,所以码头工业区的出现跟这个经济发展水平是有关系的,它到一个程度不需要了。现在深圳的一些创意产权或者基地,它需要你来活跃气氛的时候会让你来,但是到一定程度,它租金高的时候就会赶你走,然后就会引入其他的一些产业来,是不是滨海城市这些规律是相似的,未来是怎么样的?我希望后面大家能陆续能谈这些东西。

陈泽涛:有关数据的准确性问题,我的项目组或者说团队也会有这个问题,肯定没有办法那么准。我们确实也不可能每一点去看,因为本人在深圳生长了30年,所以还算有一点熟悉,我们项目组有一个同事很喜欢骑自行车,所以他没事的时候通常沿着海边骑,哪边走得通,哪边走不通大概也了解。对这边的海岸线,基本上很多海滩我也去过,我十几年前就去过这些海滩了,所以还算是有一定的了解,包括数据项目开发,所以整个数据基本应该准确,但是没有办法保证它的精准性。这些数据的调研或者这些数据能得出什么结论,还是刚才说的,可以理清自己的脉络,然后知道自己的位置。如果论平均海岸线的长度,我们跟全世界特别是滨水城市的比较,我们大概可以知道自己的位置,另外一个是梳理清楚自己的海岸线战略。刚才我也从开头时间的发展梳理,其实以前我们也没怎么关注滨海,到这几年这些海岸线开始固定,我们才有这种滨海工业、滨海生活。以前我们一直发展的经济,是从海里面索取土地的过程,所以我们没太关注滨海生活怎么展开。

现在海岸线开始固定,很多东西需要静下来思考,定规矩下来之后才会有发展。现在是初级阶段,我们刚刚进入滨海生活,但现在滨海生活是非常单调的。这个地方全部一个结点,一条通行道,但它已经扩展了,腹地里面可能会有很多变化,在这个空间里面可以进行多种生活。一直以来,我们对海其实还是比较敬畏的,不太敢去跟海接触,但其实海里面有很多可能性,可以有很多不同的生活,很多东西可以展开,只是我们很少看到这种滨海的生活。比如现在深圳搞帆船俱乐部,还有一些其他活动,大家开始在水里面有活动了,而以前我们一直是在陆地上活动,很少进到水里活动,国外的一些地方海边都是自己的游艇风帆,以前我们很少见到这些,我们现在才刚刚开始进入滨海生活,我觉得以后的发展,未来肯定会有更多的活动,滨海生活会更加丰富,而不只是说在滨海边骑骑单车,看看海,我们会下海、潜海,甚至会跟海继续探索,因为海是代表一种未知,或者代表一种精神。刚刚才把脚踏到海里,刚刚开始去感受海的潜力,我觉得未来深圳的滨海生活,还是非常值得展望的。

主持人:时间也差不多了,谢谢陈总。下面的演讲嘉宾是来自哈尔滨工业大学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深圳分院的张聪,她介绍的话题我个人也是比较感兴趣,是关于海洋产业的,海洋产业目前是大规模在全力引入,什么是海洋产业?它包括什么?请张聪来介绍。

海上鹏城

张聪

首先很荣幸能够参加本次的酷茶会,我是张聪,我今天带来的话题是海上鹏城。我首先要跟大家说明一下,并不是说我们认为深圳一定要这样去发展,只是通过现在的条件,我们觉得可能会有这样发展的趋势或者方向,只是一个意向而已,今天我主要从三个方面来阐述这样的想法。

首先我想从国际视角出发。在上个世纪60年代的时候,海洋就受到世界各国的重视,在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美国就预言21世纪将是海洋发展的世纪,这个预言在今天我们面临着资源日益枯竭,环境日益恶化和人口不断增加的态势下,各个沿海国家已经纷纷把目光投向到这个蓝色的海洋区域。

放到国内视角,从党的十八大报告当中我们可以看到,国家已经推进海洋强国的内容,它把提高海洋资源开发能力,作为一种手段和途径来发展海洋经济。那么今天海洋的发展已经不再是过去传统的粗放型产业,它更多的涉及到运输、轮渡以及生物总类和再生能源等等多种方面。

回到广东、回到深圳,我们看到过去广东就曾提出,建设海洋经济强省这样的战略目标,深圳也被批准建设成为海洋经济科学发展示范市。今天,深圳用短短三十年的时间,土地开发强度就已经超过了香港,达到了47%,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是应该重视海洋资源?

因此我们在这里看到,深圳在红线区域上是位于粤西和粤东地区中间的区域,同时它又是联动香港、澳门的重要枢纽,在这样一个重要的位置上我们希望深圳能够充分发挥它的格局优势,港澳粤地区的枢纽位置。所以我们假设性的或者想象性的提出了这个海上鹏城,当然虽然说这个题目可能是想象性的,还比较遥远,但是提出来的海上平台技术已经是可以支撑的了。

海上平台技术是通过柱桩的方式,可以在深海领域建设成为50米×50米的海上平台,在这个海上平台上下层可以走轮渡,中间走机动车,上层可以行人,同样也可以建筑海洋的这样的一个建筑物。这说明什么呢?它一方面可以连接到陆地上,另一方面可以搭建到若干的岛屿上,这种技术的实施,一旦建成我觉得能够改变人们的生活或者城市的看法。因此,我觉得海上鹏城是基于平台技术之后,一种复合型的旅游产业,加上高附加值的海洋产业,以及各种海洋透水线综合发展的一个海洋城市。

首先,我觉得可以设想一下是否能够建设一个海上双生岛。因为过去深圳是从大鹏的区域偷渡到香港的平洲岛,因为平洲岛离大鹏很近。那么今天我们是否利用这个近距离的优势,通过搭建海上平台,来形成深港互动。因为它的特殊性,我们是否也可以申请一些特殊的政策,比如一岛两制或者免费,或者离境免税政策等等,那么未来它带来的经济效益我想是带动深港旅游发展。

第二个就是国际油轮母港。国际油轮母港目前在各个沿海国家兴起,方兴未艾。我国多个城市也都在建设国际油轮母港,而且深圳也一直非常关注这件事情。那么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如果将海上平台技术与国际油轮母港相搭建,我想它是一个互相促进共生的作用。

第三个,如果利用海岸平台是否可以建设成为一个海洋的国际机场,如果建成海洋国际机场未来将会实现海陆空地体交互方式的这样一个互动。我想这不仅仅是带来了经济效益,更重要的在政治上、军事上都是非常关键的。众所周知,日本土地面积较小,所以它的机场是通过填海建成的机场,每年不断地下沉,如果我们的技术可以建成海上平台国际的这样的机场,我想这个影响应该是远远不止在国内。

第四,我们是否可以建成海洋城市综合体,这里面可以满足人们的生活、商业、居住、出行以及文化娱乐休闲等等,如果建设这样的城市有很多问题,是不是未来的房奴将会产生一些缓解。

第五,是否可以建立海洋生物馆、海上牧场、海洋科研中心这样的一个海洋生物产业基地,实现经济价值以及科研价值等等综合的价值。

回到大鹏,我们一直认为大鹏是国际级的海滨休闲岸线,我们认为这种国际级并不是说我们面对的是高端的人群,我们一直倡导的是国际级服务、国际级的设施,但是我们面对的人群是平等的,或者说开放的、自由的,可以满足不同人群需要的休闲度假胜地。因为大鹏被誉为深圳的后花园,所以我们希望大鹏最后可以走的是人们心灵的这样的一个后花园,就是旅游的人到这里来可以静心的这样一块的净土。

今天我介绍的海上鹏城只是起到了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因为我们认为一个城市的发展不是一个规划师或者规划团队能够带动的,它应该是很多人包括不同职业的人共同促进一个城市的发展。我希望通过我今天的海上鹏城只是给大家一些启发和思考。谢谢。

互动环节

观众:我觉得当中的倡导特别好,但是我就想你是基于什么样的考虑,做这样的研究?

张聪:这个问题问得很关键,因为10分钟的时间我没有介绍得太多,其实是有这样一个背景,海上平台技术是世界级的领先的技术,从上到下现在都非常地关注这个事,而且除了经济、政治外,它还涉及到军事方面的影响,所以我们的团队在中国沿海的两个城市,已经开始在尝试做这样的项目。

观众:哪个城市?

张聪:这个现在还不能说(笑),不好意思。虽然不便于透露,但是这种尝试确实是在运行,包括上面和市里也都很重视。我可以透露的是深圳就在这两个试点的中间,所以我们才想到了深圳是否能够利用这样的优势。因为深圳它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开放的,或者说非常自由激进的城市,我们更应该去尝试,或者站在更高的角度去思考深圳的发展,所以才提出了这样一个海上鹏城的想法。当然这种技术已经通过中铁建大桥局的认可,就是说施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只是时间的问题,你早或者我晚,谢谢。

观众:设想很好,可以看到未来城市建设的意图。

张聪:可能有些人觉得这个过于激进,或者是说我过度利用大鹏,但实际上这种技术,已经有几年的研究时间,已证实起码可以解决陆地上的一些问题,比如拆迁费用很高,或者保护海洋资源,同时还能在海上发展,所以,未来城市格局将不仅仅是在陆地上了。我觉得作为一个规划人,或者我们任何人当中,关心城市规划发展的人,都不能局限于短期目光,虽然要从基地的实际情况出发,但是我们的远景应该更高远一些,所以我们提出了这样的一个想法。

观众:我想提一个问题,你刚刚提的那些设想,其实这个不算最新的设想,在60年代日本提出过。你是做这方面研究的应该知道,在60年代日本东京提出过这个很宏大的计划,安倍晋三主持过很多大的计划,他们整个国家的组装业很强,以当时日本这样的国力和在世界上地位以及他们的计划,提出了在东京东湾要建一个巨大海上平台,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建成,他们是不是遇到瓶颈?包括技术的,或者是各种基层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在中国目前情况下,能够实现跟它所相类似的,无论叫海上平台也好还是叫海上陆地或者海上城市也好。就拿深圳跟东京来比较,其实有一定的可比性,就说经济发展到一定水平人们的陆上空间不够了,陆地的使用资源在骤减,这种情况下向海洋伸手,就相当于现在的陆地、建筑面积不够,我们向保护区伸手一样,就是不断的蚕食一些,也许我们不能蚕食的区域。你为什么觉得我们在海上建城市是一种好的做法?现在在我们还没有到向海洋伸手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该不该向海洋伸手这个问题。

张聪:这两个问题问得非常好,首先我来回答第一个问题。技术上是有两个在世界级顶尖的公司工作的人,他们研究了很多年,然后发明了这样的专利技术,把这个专利技术带回了国内,经过中央的推送、批准,我觉得他这个技术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从实施层面上,中铁大桥局已经承认,这种实施技术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所以这是我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这个是当今城市发展不可避免的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可以选择不往海洋上伸手,但是同时我们这么多人在陆地上生活,同样也是在消耗陆地上的资源,我认为我们不是说不要选择哪里,而是在选择的时候做好一个长远的规划,或者准确的调整,这样才是一个合理的带领方向。

观众:我有一个想法,我是滨海规划局的,像你这样的整个思路,我们觉得对环境破坏对陆地资源的夺取还是比较厉害的,实际上有一个地方可以完成你的这个想法,就是永兴岛现在可能还是需要大规模建设,可能你这个想法有机会跟他们配合。

观众:三沙市扩大成为一个巨大的陆地,获取海洋的控制主权倒是非常重要的,这样环形岛就变成一个大的优势了。

张聪:对,因为中国有一半的岛屿虽然是属于中国,但是没有这个权利,所以这个首先不仅仅是政治、经济上的发展,它更是对军事上一个很重要的帮助。我们今天提到只是一个想法,或者说一个概念,并不是说一定要按照这样去做,哪怕我们利用这个平台技术完成小的搭接,实现小的功能或者需求,它都是能够体现它的作用、价值的。

观众:实际上,目前欧洲海上房屋已经有了,我觉得深入的话就是选一个地方,像我们建设南海这些岛,包括菲律宾、印度尼西亚,大概有几十个岛没了,主要就是挖泥沙挖光了,这个东西对陆地的消耗是很大的,所以我觉得特别需要你这个方案。

张聪:对,就是这个方法可行,但是我们建议就是说不要大规模地区开发或者破坏,这只是适度或者尝试能够解决现在一些无法解决的问题或者是困境。谢谢大家。

主持人:那么,我们就要从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之中回来一下,回到稍微小一点尺度的滨海景观的设计方法上面,有请麟德旅游规划公司的刘总来帮我们介绍一下。

浅谈滨水景观

刘世贵

首先谢谢给麟德公司这个机会。我就谈的稍微小一点,也是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们这几年在做项目的时候一些感受和简单的一些理论的东西。我想说滨水景观其实不是简单的景观概念,我更想说它是一种环境,滨水的整个环境构成。

首先,其实滨水包含了城市中的江、河、湖、海等等的水域。滨水景观或者滨水的生态环境其实是一个边界墙,所有的这个边界我们都可以得出滨水,或者是滨水城市,它是水与城市的边界,所有的边界我们都可以叫做滨水或者叫做滨水景观带,或者滨水城市。不知道有没有朋友知道边界的生态效应,其实边界的生态效应它是最复杂的,是生态系统里面能量交换最多的地方,所以我觉得应该要注重这个关系。

滨水景观,一般来说它是一种线状的景观,也是城市的重要形象构成元素之一。我要说之一是因为谈到滨水的时候,除了它还有很多其他的构成元素,所以,我们在谈滨水环境的时候,它只是其中之一。谈到所有的景观,或者所有的建筑设计、所有跟人类有关系的东西的时候我们要给它下一个定义,其实很简单,就是人与水的关系,包括城市,其实城市也是由人建立的,慢慢逐步建立起来的,以前是没有城市这个词语的,所以,滨水环境其实就是人跟水的关系。

刚才我们提到了,因为人跟水的关系,人的变化慢慢会产生城市,其实滨水城市就是人和城市的一个关系。那么来看一下,最开始的环境是天然的水,最开始的人是猿人,他们刚开始的关系其实就是生命的关系。人就是因为要生活所以才会择水而居,择水而居才会产生这样的关系,就是群居,那个时候还没有城市。

第二个阶段,就是到了古代,人们开始使用工具了,这个时候才能成为真正的人,就出现了我们可以利用自然环境,开始修水渠主要修一些简单的坝。这时候的滨水环境应该是一种防御性的,还是一种被动的,这时他们还做了安全的考虑,其实这是相当于一种安全的功能,在城市上面开始有部落了,开始有一些大的体量的部落的群居。

第三个阶段,人是近代的人,这个时候对水的利用更加顺畅,就不会像以前一样洪水泛滥,开始修筑的水利工程,包括防洪系统会更加地强大。这个时候开始形成的滨水关系应该是属于一种功能性的,是人们在利用水的关系,这个时候才能叫做是有城市了,因为水已经不再是灾害,它是被我们利用的一个东西。

第四个阶段,景观这个词语才产生,也就是说到了现代才有景观这个词语,以前是没有这个概念的。这个阶段的景观还只是停留在滨水景观、生态景观这样的概念,是城市的一个形象,或者形象海,或者形象的什么。包括深圳的这种红树林也好,大鹏湾也好,它的改造或者设计其实还是停留在这个阶段。包括新做的前海湾的公园,其实还停留在形象跟观光阶段。

最后我要说的其实才叫滨海城市,真正的一个好的滨水城市应该是产生经济价值的,应该是各种方面的经济价值,它应该是复合性的,集合性的水域价值,是带有循环系统的。在这个阶段我们称它的景观是复合景观,我们认为真正上升到一定高度的景观可以作为旅游,就可以给城市带来另一种产业的转型。所以,说这里我会谈到产业。

另一个就是农业时代,农业时代只是安全跟利用,这个时候谈不上景观。到工业时代有了景观,但是随着城市的发展之后,我们发现工业对于环境的破坏是相当的厉害,它也不是人类的最终目标,如果继续往工业发展,将来就没有美好的地球。所以我们开始大量地做第三产业,让它能够恢复到自然中,恢复到环境中,让它既不破坏资源,又能很好地利用资源。所以我觉得滨水景观的发展城市应该是这样的,或者叫做滨水景观带,在将来的发展是这样的。第一应该是自然,第二是防洪,然后生活,形象到旅游,我觉得最终这些点应该是上升到旅游战略的层面。

为什么我会这么提?首先,只有经济的发展才会有旅游的可能性,或者旅游的带动,旅游的带动才可能产生消费,有消费了才会有产业,才会把产业拉大带动其他的发展,最后是会拉动城市的发展,城市的发展之后又会反作用于经济。

所以这里我要提到新加坡,新加坡是一个新兴城市,包括这个国家的成立也是非常的年轻,它的发展其实是跟经济或者是跟产业挂钩的,一开始你不可能提什么高端,滨水什么的等等,不可能,不现实,新加坡也是走过这样的一条路。70年代的时候,新加坡其实是一条工业河,污水河,因为那个时候它就是一个港口,因为既然它的工业是那样的话,它的交通成本运输成本是最低的,所以它在那边用的全都是这些房子,当初都是港口,所以这条河水全部都是污水,脏水都是往里面排的。随着新加坡的发展,经济慢慢的转型,从以工业为主发展为以旅游为主的城市。新加坡河现在来看,它是一条我们称为旅游的河,里面涵盖了很多的资源,所以我们在谈到滨水景观,不是谈它的生态,因为生态只是其中的一环,它应该是多样复杂性的,应该是带有产业进去的。

新加坡给我们的提示,我觉得是在区域价值的整合上面,在配套设施上面最重要的是产业转型,从重工业向旅游业为主导的第三产业转变的一个过程。

第二个是法国的塞纳河。当我们听到塞纳河的时候,也许你还不知道塞纳河是在法国哪个城市,但是你一定会听过这个塞纳河,也许你会因为塞纳河去到巴黎,去到法国,就像听到多瑙河,你会去到德国一样。塞纳河我觉得最大的一点就是城市发展并没有把它的古迹或者遗迹给铲除,把它的功能变化。法国政府花了巨资多次进行治理,一个是降低洪水的水位线,另一个是在它的泊岸,把功能性的码头变成了油船码头,原封未动地保护了文物古迹,把它的泊岸变成了一个多功能性的泊岸。

所以,它给我们的提示是始终避免古迹与现代生活脱节,根据城市建设规划,分段治理,明确河段各项功能,注重功能,亲水性好的断面设计,还有就是精心组织游览路线。

最后一个是巴尔的摩内港。其实在谈到这几个城市的时候,都在谈产业转型带来的河道治理也好,环境港口的治理也好,最终的目的是这个地方基本上把工业赶出去了,赶到内陆去,赶到其他城市。它所存在的可能是第三产业,高科技、智能化的办公、商业等等。它的启示是以商业旅游为主,促进产业更新,提升了经济和城市形象。所以最后我们得出,因为这这片水而记住了这个城市,我不知道深圳能不能有一片水可以记住这座城市。

下面我简单的介绍一下我们公司,其实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做滨水项目,也做了很多形象工程,面子工程,我分几代简单说一下。

第一代,我们原来做过鹤壁市,鹤壁市整条大概有十几公里的河岸都是我们改的,当时是应政府的需求做的。在《诗经》里面有大量的诗歌描述这条河,所以这条河是中华第一诗河。当时的做法很简单,给它一个主题,定义为诗,它所有的泊岸或者所有的环境到处写的都是诗,包括坐凳上什么地方都会有诗,这是最浅显的一个主题景观,我们只能把它叫做主题景观,满足政府的形象要求和政治口号。

第二代,滨水景观,我们公司的战略也开始发生一些变化,我们会提出以生态为主,以环保为主,以新型的理念为主的这样的一个阶段。所以第二代里面,我们会更加地注重滨水环境,怎么样跟城市界面发生关系,更多的不是在积极地利用它,还是在利用它的简单的边界效应,只是尽量地。比如靠河或靠海的这些地方中间有个过渡带,大部分的东西是在过渡带里面去处理,而并没有像新加坡河那样做到能够非常有效地把产业进行组织,所以我们衍生了第三代。

第三代的景观就是我们现在做的衡水湖,衡水湖的整个大的规划跟设计是我们在做。我们已经开始做一些尝试,所有生态的环境以外更多的是有商业的介入,包括它的一些市政设施已经往里面走了,包括管委会、旁边的地产开发,他们的地产也是我们现在做的一些规划。现在的衡水湖已经是一个衡水自己的名片,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衡水会因为这湖出名。现在已经举办了两届全球衡水湖马拉松比赛,中央五台也有报道。

最后,我觉得应该是打造具有生态性质的城市滨水生态链,我强调是生态链,促进城市总体经济的发展,让经济的发展带来更有生命力的滨水生态链。我以最后一句话结尾,就是深圳如何来滨水?谢谢大家。

互动环节

主持人:你最后的问题是深圳该如何滨水,贵公司有没有一些案例?

刘世贵:刚才我以最后一句去结尾,我觉得不需要举太多的,或者是怎么具体怎么去做了,因为国际上已经有很多很好的案例,只是我们去选择哪一条道路去实施而已,而且从现在的发展来说,我们是这么去想,但是一定要结合经济和产业,如果这些东西都剥离了,那永远都是一个空中楼阁。或者你要说是跟迪拜比,我觉得有可能是自寻死路,因为迪拜是一个石油大国,它的石油基本上已经卖光的。所以它的国王很聪明,它花了很多钱开始做转型,除了旅游业以外,它更多的是变成了一个贸易的中转地,所以这点是跟它的城市经济发展或者产业发展挂钩的。比如深圳,我们就去研究它的转型是什么,相应的哪些城市是可以跟深圳挂钩,然后再去研究,我觉得是这样。

主持人:说得更细一点的话,你们公司也在做大鹏的规划,既然说到大鹏的话,现在还是要以自然保护为主,在这样的大前提下,你认为该有什么的经验可以借鉴呢?

刘世贵:我们团队其实一直在做一个事,就是不管是做任何产业也好,更多的是要提倡一个可持续可循环。只有这样做,才可以继续往下走,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是假大空,做下来刚开始可能是一个很好的政绩,但是长久的思考下来是有很大问题的。我们为什么会提倡这个?我现在可能发现了几个可持续的行业,举个例子,一个是商业,商业是可以持续的;房地产有点难,土地越来越少;旅游绝对是可以持续的,因为这些都是属于经营型的行业,包括其他的运动的行业,都是可以在经营中发展,如果遇到不可以经营的,那它慢慢就会没落,谢谢大家。

主持人:下一位有请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的张老师介绍一下在滨海城市建设的时候公私平衡的问题。

近岸远郊,公私平衡

张若冰

今天在这里,我把我们院做的一些滨水项目经验和大家做一个简单的分享。我们规划院关注技术层面的东西怎样成长,空间技术可能转化成一种现实,也能达到我们所设想的目标,实际上往往不是那么如愿的。然后也不断地去反思中间哪些地方没做到,或者是一些跟社会环境、经济发展有些差异的地方。

在这个反思中,我今天想跟大家交流的是,针对深圳的城市怎么能够利用滨水的开发建设,达到我们想要的滨水环境,从我们做澳门项目经验,大鹏湾地区的一种假设,跟大家分享一些简单的观点。

做澳门的时候我们曾经收集过一些资料,从人的角度怎么去体验这些滨水环境,到底有哪些海陆资源是能够作为滨水空间去塑造的?有相关的研究表明,它有一定空间距离尺度去说明这个问题。良好的水陆环境跟对人的诱导距离是大概1-2公里范围内。相比澳门来说,澳门这个尺度就相当于基本上是一个水上城市,大家都知道它很小,一共才29平方公里,东西两岸的关系基本上都是动水,是联动的。

我们再看青岛,我们这个月去了青岛规划年会,我们也感受到青岛的滨海生活又是怎样一种方式。我们当时跟出租车司机聊天,他就说对他们的滨海生活来说,是一种赶海的要求,或者是跟家里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譬如他可能明天上午不开车,带上小孩和老婆出去租一艘船,可能就半个小时,或许捞回40斤螃蟹,然后回家,还有一天的时间跟朋友分享。我觉得这种赶海的体验,可能在深圳是不具备的。

我们同时看了一下这个公园起步的方式,对于这种海湾联区的青岛来说,基本上它的一个核心地区也是在一个滨水感受的空间范围内。

我们再来看深圳。首先城市尺度肯定是不一样的,然后密度上面是1—1.5万人/平方公里,这个跟澳门有的比,澳门是1.8万人/平方公里,所以说滨水空间作为一个开放性的体验对于一个高密度城市来说是必要的。我们城市形态所提供的海洋资源基本上都是在城市之外的。而且从整个这种边界可利用地区来说,最能够成为深圳市滨水文明示范区的,也就是这两个地方,西岸的深圳湾和东岸的大鹏湾。刚有嘉宾说,深圳没有一个能够让你联想到跟这个城市相关的滨水空间,我刚才有点质疑,现在的深圳湾公园应该能够成为一个品牌。

这个也是我们院参与的,作为协调承包的身份来做的。并且我们认为实施了以后,给整座深圳市的城市建设提供了一个全新的价值观。我们在最早的时候就是树立了清晰的概念,把它定位为一个公共的海岸地带,作为一个连接人和自然、城市和海湾的载体,这可能推后了以前那种规划,就是我们以海造地,不断外填,最后把它固定在了边界上,使城市的发展和自然的生态有一个友好的规划关系。这个可能在全国都起到了一个示范意义的移动空间。

相关性的,我们汲取了一些要素,来展示深圳这个代表性的文明示范区。首先它有一个红树林自然保护区,另外它是一个城市绝对的公共休闲海岸。它完全是由政府公共投资,全部公共开放的,这种绝对的公共性在深圳的任何一个地区都达不到,也许将来在前海能够实现,但是它那种分段实施的方式可能跟这种15公里连续实施的方式又是另外一种挑战。

同样来对比,用这种逻辑和要素来对比西岸,对深圳来说西岸相当于是一个远郊了,因为深圳,我们也可以说1500万也好,800万也好,人是分布在几个组团内的。相当于我们把它分解掉,核心区是从南山到罗湖这一带,大概是一个大城市的规模。作为一个规划师,坐地铁或者其他的交通工具去体验,都会发现在深圳,当你跨出这个区,外面又是好几个大城市,走中部的龙华,走西部的沙井地区,还有东部的龙岗,就相当于跨越倒另外一个城市。尽管我们在尽量缩短各个城市之间这种心理距离,但它的特征和还有它所提供的城市生活都是有很大差别的。

所以,对于大鹏来说,我更认为它是城市的远郊区,或者是我们到另外一个城市去体验滨水的感觉,这个和深圳湾的资源条件是完全不一样的。同时大鹏也面临一个挑战,它虽然有最自然的海岸线,但同时它所有的具体开发以后也面临很大的地产因素,然后它所造成的实际的空间效果并不是我们想象的一种连续的国家海岸带的自然体验方式,这也是我们对大鹏的一个直观的认为,在未来可能会影响到大鹏整体品质的问题。

同西岸相对比,大鹏的要素,大鹏也是紧邻着大鹏半岛的自然保护区,自然保护区的要素它也是有充分条件的。然后它也是可以共同打造成一个城镇的自然休闲海岸,可能比西岸更加多元。它所面临的主体要素,就是它比西面要面临的公私合作的开发条件。开放度方面,这就是我们的设想,比如说在一些企业所有的岸线上或者非公共岸线上面,可以做一种不同标准和不同公共开放程度的分区,能够为不同旅游的人或者会议的人或者是不同需求标准的人提供不同样一种空间方式,生态空间的对话方式。

我们提出了一个假想,能不能用大鹏海岸公园的概念,成为组织大鹏沿线公共资源的海岸公园,就是海洋空间以及岸线空间的这样一个统一载体,从而把由地产所割据的断垄方式进行一些修正。简单的用城市设计中心这张地图画了一下,如果企业管理的岸线、公共管理的岸线这样分布来看,可能有一些不是很准确,大家看一下大概的分布会发现,实际上在一些生态敏感和社会敏感地区进行开发,我们认为是一种创新的人文价值的转换。就是它们要把我们一些人生活的一些设想的休闲方式,以及所认为对自然的一种取舍方式,把它嫁接到纯粹自然形成历史接壤的地带去,所以不可避免的成为一种商业开发的行为,我们承认这个肯定是不能回避的,也不可能像西部那样把15公里都能连续的那样去灌注公共投资的规模。

我们怎么去认识这个海岸带,它到底是一种自然地理还是经济地理?是一种人文的地理关系,还是说最后在景观地理上形成统一的地理价值,才能够保证深圳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仅存的城市文明的标志地区,能够按我们所期待的方式去实施出来?这个是我们最近拍到的一些照片,通过这些比较片断式的开发,按照这种带有地产模式的方式去主导的岸线形式所形成的一种,我们已经得不到像大鹏湾沿线是一个以自然空间为主体的海岸带形式这样的概念和意向。所以我们也怀疑,大鹏近年所做的一系列的规划,包括各种各样的整体性的整体层面,还有策略引入层面,还有各种管理规定的,是不是能够更好地去衔接这种自上而下的商业开发。我们怀疑这种衔接之间的合作关系,能不能用一种更协助的方式使我们不会损失沿海海岸带的自然景观品质。我们也不承认,就是说现在指示出来的这个肯定不是一种国际性的愿景,国际性愿景难道就是这样跟自然的镶嵌关系,不是那种很有机的方式?不是那样的。所以我们就想,这种局部化的人性的体验,怎么能够通过规划管理的创新,或者规划编制的一种创新,能够把实体环境的营造给它更加地优化。

我们也提出,就是由下面的一段把它总结成两个问题,实际上在大鹏的任何建设都是跟深圳湾一样的,都是要永久性的把它呈现在深圳的版图上,所以这种实景环境的营造,任何决策都是必须要谨慎的。谨慎的一个方面就是说,如何在敏感的自然和人文空间内使多尺度、多层次的休闲活动各得其所?这个多尺度、多层次可能相比西部的深圳湾滨海公园来说,大鹏面对的群体可能更多。第二个谨慎的问题,就是如何在一种公私合作的模式下促进深圳真正全方位地走入国际滨海时代。这个可能是我们最后的一次机会。

下面分享一下我们做澳门时候的一些经验和体会,我没有全面的介绍,只是找出一些跟刚才针对大鹏湾发现的问题相对应的方面。

我们关注的澳门最南部的地域和地区,澳门唯一的沙滩岸线和山海毗邻的地方。这个地方的景观和大家印象中的澳门完全不一样,这个是大家印象中的澳门,基本上是高强度发展的人口聚集区,但这块地方提供给大家的就是一个绝对开场的舒缓身心压力的地方。这个地区也保持了一种自然与人文的适度关系,它所有的建设都控制在一种适度的的尺度和节奏之内,跟山体的交接,以及密度、建筑群的分布关系。黑沙滩是它最大的一个沙滩,周边环境是纯自然的,基本上都用防风林的形态来表达它的绿化形态。

这里也有澳门的一个滨海的五星级酒店,相比深圳的酒店的尺度来说这个酒店算很谦虚的,而且它没有一个独立占据的的私有的沙滩,它跟公共领域的沙滩是完全共享的。这个地区由于对自然和生态方式的选择,它实际上形成了不同于澳门其它城区的特殊元素,大家可以看到这个开车的和人的一种生活方式。

我们在澳门这个最南部的地区,这种景观以及滨水地区管理的体会实际上是没有规划的,但是通过各个政府之间的协作达到共识性的要求,最后得到一种空间的效果是这样的,保持了滨水空间的的开放性。我觉得它有两点是值得我们深圳学习的:一个是它不管你是哪个主体,它一定要保证公共岸线的连续性,就是一种公共价值的空间都有一个统一的属性在里面;另外一个,不管你是路环村这一带,还是竹湾,还是做体育局一个游泳训练基地,还是五星级酒店,还是公共的游泳浴场,它的景观价值都能跟周围的自然资源保持一致的标准。我觉得这是我们需要参照的两个方面。

下面讲到大鹏,我们也得到了一种设想,想找到一种思考的方向。如果大鹏是另一种城市,我们需要换一种生活方式,按照大鹏现有的规划和建设的实体环境,或者正在操作的一些规划,我们觉得需要补充一个方面就是大鹏需要一种特殊的空间语言来回应这种纯自然的国家海岸视角下面的自然景观。

有几个方面去表达这种空间语言的实施:

第一,视觉识别。我们希望能够在整体层面上用大鹏海岸公园的方式,利用建筑群、利用它不同的公共活动、利用场所符号,还有这个地区跟自然的交会,云色天光的自然变化都给我们提供不同的景观体验,这个对城市人来说是更具震撼力的。包括不同的动植物,就像在深圳湾一样,你去拍鸟,当你看到一群鸟飞起来的时候,你那种心情是什么样子。还有大鹏已经有了这种城市记忆,我们把它组织大鹏的视觉识别系统的,可能会对规范不同主体和不同需求单元下面的建设的思路会有帮助。一方面提供足够的成片的系统公共海岸空间,另一方面我们用场所的建筑环境符号去渲染和统一它。

第二,我们希望针对大鹏想建一个大鹏的分区,这个分区有两方面,因为我们做规划经常会想到,我对一个100多平方公里的地区,我要划线,要把它切成饼干,掰碎了控制。对于它的自然资源、海洋活动地或者是地质公园、自然保护区这种生态相关性来说,另外一个就是我们面对市场的时候,规划的自上而下的考虑并不是那么周全,而且市场刺激元素它会给你的规划提供思考的条件。

所以我们认为分区是需要十分慎重的,这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不能够采取的分区策略,就是对生态资源的利用要有一个明显的分区,哪里是做本地民生的环境,哪里是做外来旅游的,是高端的小群体的,还是一种集中群体的,还是有商务公干,就是按不同的行为去分区。这个我们在澳门也做过,用行为图的方式把海岸做了一个区划,从而达到它未来规划管理的一种不同的针对性。另外一方面,针对简单的容量分区策略。很多做流区的通常都会发现把这个划成片,这个地区生态容量多少,我只能干什么。这个实际上是适应多主体的一种方式,当企业介入的时候,它从局部角度入手,看待资源条件的方式不是自上而下的整体去判断。它可能就是说这个局部要怎么样,相关的跟局部相连的希望整合成是什么东西。实际上他们的这个设想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从见微知著的角度上说,它微观下面努力得到的东西并不一定是不好的。所以,可能简单的容量分区的策略在制定完规划以后,在操作上面会受到不同的挑战,可能自动的就把这个东西破碎了。破碎以后要求还用这个去管理,或者是没有这个管理的时候,那么规划就没有意义去做了。

如果采取简单的一种分区方式,就会形成不同一个不理性的滨海城市,可能像刚才我得到大梅沙、小梅沙和南澳地区现状的一种海岸带利用的形态差不多的一种结果。实际上对那些地区能努力的空间还有没有?我们还是要再去思考一下。我刚才拍的岸线的景观肯定不是大家想的那种国际化的区域。

最后,大鹏的民生。大鹏还有很多原住民,他对自己家园的看待方式和他自己提升生活标准的愿望都是不能忽视的。我们怎么把他作为主体的一部分去把他整合在一起?能够把他的空间不同的建设管理,景观价值的差异化能够抹平,我觉得这个也是对规划的一个挑战。如果我们要是不从他们的切实的角度去出发,可能是会丧失重要的机会。最后我想说,规划师可能没有一个固定的思维,最好还是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的东西能够结合在一起,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一种理想的海岸环境。

互动环节

观众:最近大鹏还做什么相关的项目的?

张若冰:政府层面的应该没怎么做过,但是我们接触了几个企业的,所以我发现他们看待资源的方式和整合资源的角度不太一样。而且我们在调研的时候也发现,现在形成的几个海岸带的界面,实在是很危险的。虽然大鹏有各种各样的制度管理规定,包括区域规划,还有新区的发展规划我们都看了,但是为什么最后转化空间呢?就是这样。

观众:您前面提到公私合作的模式,我想问一下在您们的研究中有没有一些在点上比较适宜的一些操作经营?

张若冰:实际上这个刚刚开始,我们大鹏地区的发展动力并不是一定是来自于政府。不管是现状形成的,还是未来可能形成的,很多都是来自于企业和市场,所以这种旅游开发的行为从规划管理的角度和规划编制的角度,我们要把角色怎么放,既保持规划的呈现,又能有责任感,现在只是这么想的,具体的操作可能还需要展开以后再进行深入的思考。

主持人:我想补充这一点,公私合作也是为了使这个规划后期更有实施性,所以在大鹏规划的时候提出改变赛制,就是让它从原来的一家去做大鹏旅游规划变成首先是五家一起,竞争并且合作的方式。同时在每轮的评审中我们也是加入了公众评审,他们也有投票权,在最后选取竞赛优胜团队他们占有权重的。所以每一个阶段的主题,我们都会选择不同的公众评审,可能是来自于大鹏帆船协会或者是在地域里面有多年的工作经验、岗位经验的人,公私合作算是一种尝试。

张若冰:其实我想到一个规划方向,虽然我们还没开始,但是我想跟大家交换一下。从微观角度上,比如他们关注的是大鹏几平方公里的整合的一种方式,我们在这个几平方公里上有哪些公共资源条件必须落实下去,就是告诉开发商这里是不能动的,即使是跟自然条件融合的比较好的酒店也是不可行的,我们把这些门槛条件先行给设计出来。这是微观角度上去说的,比如酒店跟山体的尺度关系,应该形成一种什么样的风貌,我觉得大鹏现在可能缺这种整体层面上的规则。

观众:这种确实我们以前做了不少,但是经常被迫通过。

张若冰:是吧,因为我不太了解背景,只是一个想法。我听说南澳的南边的牛头湾那个地方。

观众:那个也是一样的,都是非常合理,都是做过规划的,像我们对海边的都是很确定,都是做过一些详细的规划之后才确定的,但是做到一定的时候就顶不住了,没有办法。

张若冰:我们那次碰到一个项目也是这样,有一个办法,有一些强制性的要求,比如自然保护区的条例,绝对不能突破的,光靠规划的审批是不可行的。这些都是可以自由裁量的,都可以修改。

观众:这个规划为什么有的做三年、四年、五年,如果这个不定下来的话,理论上做得再好的理论,到后面的建设直接就承载到各建设公司了,他们的建设公司一直是掌控在甲方那里,如果是法律能够定的非常规范,如果我们的规划是被认可的,那就应该是十年、一百年不应该会有这样的变化。实际上在操作的时候,很多时候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地域问题,很难协调,其实还是要不断地思考法律上的问题。

张若冰:法律是一方面,可能是约定俗成方式,大家一条线一条切,做不了。

观众:时间太长了,如果时间短大家可以实现,这一堆规划的坐在那里探讨一下,经过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之后那就不知道了,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愿景,如果没有一个非常强有力的约束,一定会发生变化。

张若冰:约束是一个工具,还有一个工具是我们怎么在过程中去管理它,你尽量跟发展商、企业,把他们的诉求了解清楚,包括指引他们的方向。可能他们的方向自己也没有想清楚,他们也是一种很执着的状态他要这种东西的,实际上它背后能够拟定的是这个。然后你通过一种比较专业的思考,或者告诉他更多的内部信息,他可能会得到一种中间的结果,中间的结果可能是最坏的结果。另外一种是加强全社会的共识,像澳门没有规划,但是民政总署也好,或者其他的部门、发展商也好,它对未来的认知和生态条件的取舍,对人的本位关系摆的比较贴切一些,我觉得这省了很多工程。

观众:研究院在做澳门的滨海带的滨水设计的时候,你觉得有哪些方面对于东部地区在下一轮的有些地方做图则修编,可以有一些借鉴的方面?

张若冰:澳门是没有法定规划的,图则修编方面,我不知道刚才的说法是不是合理,就是把海岸带整个公共的建设要求、城市设计的要求以及空间属性要求,能够给它放在一个图则里面,而不是专属于一种性质,就是把公共空间的东西单独说出来,就是这样简单。

观众:但是现在海岸带,包括陆上跟海地的一部分,就是说它现在还是陆地的一部分。

张若冰:对,这可能需要你跟海洋局管理的一些借鉴,可能也有一些创新。我看过一个东西,美国那个层面有一种公共财产的依托,它认为海岸和一些太湖、一些潮湿地都是一种公共资源,它可以捆绑在一起作为公共的资产区。

观众:因为海洋对照规划总部一起来,我们现在想做海岸带方面的东西。

张若冰:我们院有人做这个研究的,他们做青岛的海岸带研究,你可以去找他们。他们做研究要做一些制度的创新,海岸带的管理叫做CICSI,这个方面我不是专家。

主持人:谢谢张老师。理论上就是大家演讲完了讨论完了之后就结束了,然后大家如果自己私下里有什么问题要相互交流的,可以继续讨论。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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