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读书与生活(第二季)

2013-08-02

规划大厦818(福田区红荔西路800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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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近几年高考状元60%选择留学海外引发各界关注,中外教育吸引力差距成为热议话题。酷茶会暑期系列国外读书与生活(第二季),特邀留学生们谈谈在国外读书生活体验,分享并一同探讨建筑、规划等城市相关专业信息。当初的选择如今是苦是乐,回国工作的现状如何,对大家关心的申请、选择学校及专业又有什么经验要分享?

活动回顾

背景

主持人:欢迎酷茶会的各位新老朋友在此齐聚一堂,这一期将延续上一次谈到的留学话题。高考之后发现,60%的高考状元首要选择不是国内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传统高校,而是选择出国留学。今天延续我们高端、洋气、国际化的路线,请各位有着留学经验的正在留学的同学、出国留学回来的同学,站在他们的角度给我们介绍他们在国外学习生活的体验。

今天一共有五位演讲嘉宾。不知道大家是否熟悉我们酷茶会的演讲方式,每个人有7分钟时间,剩下20分钟留给在座各位提问,提问者可以获得趣城城市地图一份。(这是居家旅行、接待探访必备手册,让你走遍深圳大街小巷都能够找到有趣的地方。)第一位嘉宾——何源同学,来自美国霍普金斯高中,请他用他的角度给大家介绍学校文化与建筑的关联,有请何源同学。

学习文化与建筑的关联  何源

何源:大家好,我是何源,首先感谢酷茶会给我提供这个机会。我主讲的话题是学校,应该说是美国的学校文化与建筑的关联。我曾经是深圳外国语学校的高中生,在美国上过两年高中,我刚从高中毕业,已经进入Emory University,这间学校在亚特兰大。

我要讲的主题是“美国学校精神与美国学校建筑之间的关系”。在我申请的过程中发生了很有趣的事,11月-3月之间,在我高二的时候,我会收到非常多的宣传单,这叫Campus Tour,关于参观学校的介绍。每一所大学里都有种类繁杂,非常详细的宣传页面。我当时考虑为什么在美国有这么多的Campus Tour?它的主要目的在于什么?通过简短的一次Campus Tour,我们到底能从中得到什么东西?很简单,我们去一个学校参观他们的建筑,从中了解这个学校的精神和文化。

我想从耶鲁大学、哈佛大学和斯坦福大学来谈一下。首先我要讲的是耶鲁大学,因为我的高中刚好处于耶鲁大学的半山腰上,整天都可以看到耶鲁大学,对于耶鲁大学有充分的了解。从它的校训中可以理解“真理与光芒”,这应该算是比较倾向于教会的学校,它一直强调济世情怀以及社会责任感。从它比较出名的学院可以看出来,它的神学院、医学院、法学院、哲学院都属于人文方面的学科。从它建筑方面来看大部分都是哥特式建筑,哥特式建筑最初源于中世纪的基督教,他们强调的是拯救世人之类的社会责任感。相类似的有圣母大学,不知道大家是否有所了解,圣母大学拥有了全美最大的校友会,以及最大的校友捐款。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该类型的学校是从学生到耶鲁参观一圈,看到的是非常庄重严肃的环境,感受到的是非常严重的学习氛围。

与之相比的是哈佛大学,它更讲究现实主义。它最出名的是商学院、医学院、管理学院。从建筑风格上看,它与城市之间的结合感非常强,因为旁边是波士顿,基本上算是美国仅次于纽约的另一座很大的城市,每一个建筑有它独特的目的性。耶鲁大学会建很多四年学习里,你都不见得会去的地方。而哈佛大学则不是,你在哈佛大学学习,你会走遍每一栋建筑的每一栋楼。相类似的大学是纽约大学,完全是在城市中间,他们所强调的是目的性与现实主义,说白了是地位和金钱。

斯坦福大学,它强调的是创造性与自由,以及西部的牛仔风情。斯坦福大学拥有着美国最大的校园,它的校园风格像这种喷泉式的建筑,在东部的大学基本上看不到这样的建筑。你在学校中行走,你好像被放任到一片自己可以任意发挥的地方。同时在它的校园内,斯坦福大学可以说是美国第一所分校园部分土地,借于其他企业租用的学校。校长不仅仅是校长,他们同时拥有许多大公司的股份。他们相较于传统的东北部学校,他们有更多的冒险和自由,可以让你发挥的地方,从他们的建筑风格可以了解到,与东北部传统学校不相同的学校。

从上面这三个学校可以看出来,其实大学的建筑与大学的精神文化有一个非常直观的关联。当你在大学校园里走的话,学生可以从中了解到大学想营造一个什么氛围,同时大学想给学生一个直观的印象,我们这个大学是怎样的。因为大学希望有一个和谐的学生团体,以及将来非常热爱学校并且回报学校的校委会。特别是美国学生,当他被许多所美国学校录取的时候,当他们要选择进入哪一所大学的时候,他们通常不会依靠排名,而是前去这些大学看一遍,看学校是否符合自己的性格,看学校的设施、精神有没有达到自己的期望,毕竟这是今后四年他们所要生活的地方。

作为学生来讲,如果去到不符合自己性格气质的地方。你会觉得你所面对的大学,除了有学业上的困难,同时在生活上、与同学交往上方面,都会有各种比你想象更加艰难的经历。这是我个人的经验,当各位的家长、小孩希望申请美国大学的时候,最好不要以排名作为唯一的依靠,你可以去那边看一下,你会有更深的了解,谢谢大家。

互动环节

主持人:感谢何源作为我们最年轻的演讲者,给我们带来精采的演讲。我们这次酷茶会增加了一个小小的环节,给各位观众和网上直播的时候,给关注我们的网友推荐一本你最喜欢的书,并且告诉我们选择这本书的原因。

何源:我推荐两个网站,第一个网站是www.500ps.com,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摄影网站。因为我的兴趣爱好是摄影,那应该是我见过比图虫网都要高一级的网站。另一个是www.coursera.com,这是一个在线课程网站,同时如果你交一定费用的话,你可以拿到一个证书,很多大学会认可这个证书。主要是大学课程,当中包括美国各个名校的课程,包括有耶鲁大学、哈佛大学的课程,你可以重复的上这门课。

主持人:我们接下来会把你分享的宝贵信息,发到我们的微博上。结束你的Campus Tour以后,你有想去的大学吗?

何源:当然有,当初想去的是芝加哥大学,因为芝加哥这个城市给我的感觉非常好。我感觉跟深圳比较相近,因为它是一个比较现代的都市,相比于纽约和波士顿,我更倾向于芝加哥。因为芝加哥大学没有工程专业,它强调优越感,因为他喜欢招收聪明的学生。如果申请过芝加哥大学的,应该知道他的文章非常的烦,他会问你很刁钻的问题“为什么这样”,而不像普通的大学“你为什么选择这个学校”。


You are what you buy  卢志伟

卢志伟:大家好,今天演讲的题目是”You are what you buy”。我是卢志伟,2009年大学毕业,直接出国留学两年,去了荷兰Berlage Institute,在那边实习一段时间后回国工作。我是属于毕业就出去留学,然后回来工作的过程。

我不想讲太多什么是贝尔拉格。我想通过贝尔拉格学到的东西,让大家有一个印象它是怎样的学校,我是怎样的一个人。第一个Studio,这是一所建筑规划学校。第一个Studio研究的是埃及尼罗河900公里的新城市规划,研究这么大的土地是非常困难的。我们老师给我们非常有趣的切入点,用图案化、符号化看待这个城市空间。譬如圆形代表了农田,用非常简单的图案代表整个城市的空间形态,所以整体画出来后发现,整个城市就像密密麻麻分布的地毯。最简单的是一个拼图,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单元体,我们是用这种方式研究900公里的城市,然后推导它背后的逻辑。

第二个Studio是荷兰国家博物馆,我们做设计不是给你一块地、一个面积、立面设计,而是研究博物馆是怎么来的。从十八世纪贵族的储物间开始一直到二十一世纪,博物馆跟城市发生很重要的关联,它不像住宅一样密集,它跟城市的关系非常紧密。我的观点是博物馆以后展览空间会被萎缩,随着科技的发展,博物馆可能是第一批被科技隔掉的建筑。博物馆以后可能会变成博际馆。我设计的东西可能都分布在不同的城市空间里头。

第三个Studio是relation opening design,基地在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是一个新城市发展。这有点像参数化设计,我们知道参数化设计是找一堆参数,怎么生成出来。但是这个有点不太一样,我们倾向于不可参数化的因素,譬如文化、经济、社会,这些东西不可以被参数化,它跟可参数化之间的关联是怎样的?这是关联性设计。 非常快的介绍这三个工作室后会发现,贝尔拉格不是一所职业的研究所。它不会教你太多的计算,它关注的是建筑不止是建筑,你每次看见一个建筑的时候,你会发现它不只是量柱、楼版,它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可能是经济、文化决定它的。贝尔拉格是研究和设计必须同步,很多人做设计直接拿过来开始画图,其实不是。博物馆的东西必须有一套研究才能出来。这个学校非常形而上,我当初选这个学校的时候,因为它具有某种哲学家的气质,讨论半天的东西可能都没用,我个人特别喜欢。

形而上是它主要的特点。再给大家一个概念,这是我在土耳其工作室学到的路径依赖。什么是路径依赖呢?你们知道火箭助推器的尺寸是由什么决定的吗?可能很多人会说跟燃料有关,其实火箭助推器的尺寸是由火车决定的,为什么?因为只有火车才能运它。火车的尺寸是什么决定的呢?是电车,电车是由马车发展过程的,马车是由两千年前罗马帝国时候,战车发展过来的。战车的尺寸是怎么发展的?是由马的屁股尺寸发展过来的。我们有一套简单的逻辑,马的屁股决定了火箭助推器决定的呢?

路径依赖告诉大家,贝尔拉格是一个推理过程,我们可以问建筑形态是怎么出来的?这个题目太大了,但是不重要,没必要找到最终核心的点,因为很难找到,可能穷尽一生也找不到这个点。你只要找到其中一个点,忠于这个点推导整个过程,这就是Position(立场)。贝尔拉格研究问题是无穷尽的,只要找到你的立足点就可以了,没有任何完美的答案。

训练回国后我们会发现有趣的事,两个文化冲突蛮大的。我发现一个问题,我们海归最喜欢标榜自己是海归,海归以后根本不是稀奇事情,就像陈丹青说的事情的,以前的海归是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现在的海归回来某种程度上是分羹。

给出三个我个人的感受:

第一,如果要去留学,去差异大的地方,最好在那里你听不到中国的形容词。就像荷兰慢节奏,非常的休闲,跟中国在某种程度上是截然相反的状态,在那里才会撼动你固有的价值观。你人生中一定会遇到几个奇葩,让你知道这个世界真大;

第二,克鲁格曼说“现阶段大学以上的学历的价值比以往低”,郎咸平教授说“大学以上的附加值已经不存在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你依然功利的认为,大学留学回国可以给你带来功利的意义;

第三,这是我想了很久的一段话,想跟大家分享:中国貌似是空中楼阁,中国人是非常安于现状的,只要有天有地就可以稳稳当当的过上好几千年,要让国人动起来的方法很简单,拿走天或地,天是拿不走的,于是拿走了地。《易经》里说,只有天没有地就等于只会自强不息,而不会厚德载物,没有了地,做人很容易缺德。

于是无论是海归还是土鳖们,都努力顽强的追寻着那份失去的地,只是要不停的反问自己,我们追寻的是空中楼阁还是那一份能让你真正安心的土地?标榜的是沉默无罪,还是分羹有理?

我们作为一个留学回来的人没什么大不了。不太一样的点,我们是不是回来分庚呢?这是我留给大家的一个疑问。

这本可能不是我最喜欢的书,我可能面对的是比较年轻的,刚刚出国留学的人,我介绍《苏菲的世界》,这不是一本专业的书籍,某种程度上它就是一本童话书。你经历了林林总总后,你可以感受一下儿时你失去的东西,这可能是更重要的,谢谢大家。

互动环节

提问:贝尔拉格研究所比较有名,建筑参数化已经提出很久了,你刚刚说做的项目特点之一,是将一些本来不可以被参数化的东西参数化了,因为西方的逻辑建立在科学体系的系统上,当然有它的合理性,感觉这好像是一个可被推崇的点。真的有这个必要吗?如果有必要,它对城市规划的设计上,它的必要性在哪儿?

卢志伟:贝尔拉格是社会性很强的学校,参数化在那边也不讨好,很多老师反对只做参数化。更多的是至上而下的政策,经验主义可能更靠得住。有没有必要是第一点,我认为有一部分人相信有必要,有一部分人相信参数还没到一定程度,所以引不起洪流。一滴水只能看到分子,但是一杯水能看到什么?搅动起来能看到漩涡,但是在一滴水的时候看不到漩涡。参数化只是刚开始,开始20年左右,只是一个起步阶段,人文、文化、社会的东西,真的有可能被参数化,他们极力的参数化这个东西,到了某种程度会成为经验主义,这是我个人以开放的态度对待这个东西。

何源:你的题目是”You are what you buy”,什么是You buy?

卢志伟:”You are what you buy”,为什么我引用这句话?这是一个后现代主义,消费主义下的一句话。我们买iphone,你以为我们买的真的是iphone,其实这个电话我们根本用不着。你买个LV包,你不在乎是否能装东西,你只在乎LV。”You are what you buy”在这个社会里头,出国留学想的是附加体可能有点危险,你要学习非常扎实的东西,而不是符号、光环。我只能说我买到的就是那一套很不靠谱,可能没有任何实用性的哲学思考方式,这是我付出的代价,买了这一批东西回来。

提问:建筑空间的形态是从哪里来,从人的想法来的?还有一个问题是大学学历越高,这是逐渐降低的还是什么样一个变化?是不是越高越低?

卢志伟:你刚刚提到这句话的意思“现阶段,大学以上学历的价值比以往低”,不是没有附加值,只是比以往低。我看的介绍是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自动化代替了很多人工的时候,这些知识体系可能显得不太重要。就像富士康的例子,它引进了一个机器人,他的维修费用比招工人低。从基本的阶层开始,会不会一直发展到大学、硕士、博士,你也会被机器化的东西代替掉了。就像BIM设计,你学到的很多东西,电脑可以帮你做。很重要的是你会发现回国没那么吃香,我觉得原因还有很多,这只是一方面。当时郎咸平教授说这个东西不存在了,他不是鼓吹读书没用。贝尔拉格这个学校没有学位,学费也不便宜。我去那里只是因为我去那里,感受一下然后回来。我觉得这个东西追求你内心。

提问:留学回来感觉并不是那么吃香,你的师哥、师姐他们有没有留学在欧洲,既然回国没那么吃香,他们用学到的知识在欧洲,在现在的地方努力做一做,他们的感受如何?包括技术移民。

卢志伟:蛮多的,我所了解到他们留在那里,更多是为了简历。他们知道自己最终会回国,留在那边除非遇到自己心爱的人,成家了之外,我个人感觉他们还是会回国,但是他们的起点比别人高,因为他们的简历很好看。我接触很多人,在那边留学的状态都不太好,他们就是不想回来。他们会埋怨那边工作很累,再怎么苦,他们有一个地的文化。我们回来再轻松,我们没有地,我认为这是专业以外的东西,这是社会造成的状态。再苦也愿意留在国外,回来的人就像陈丹青说的如果你只是分改革开放的庚,是不是有点No level。

提问:关于第一点,能否谈谈第一点建议?去一个文化差异大的地方,最好听不到中国的形容词。差异大的地方,是以那个地方的方式思考中国的一些问题,并不是听不到中国的形容词,我们去这些地方是希望用西方的思维模式想中国是怎么回事?

卢志伟:可能我说的有点极端,我有朋友在不同的地方,有在欧洲、美国读书。他们真的很不一样,在欧洲留学的同学普遍都有希腊的民主,什么都是个人的。他们不在乎国家怎么发展,你到哪里可以感觉到,这真的是另一个世界,为什么这里不会形成一个跟中国一样的城市形态呢?人与人之间会不一样。反过来用西方的思维思考中国的现状,这也是很有道理的。

提问:这是不是接地气的方式,哪一种是深入的,在别人的角度思考自己。探讨我们是缺地的状态,我们可以进一步的解释这个事情,还有你自己是如何追求一种缺地的状态?

卢志伟:原版可能会更露骨,我想了很久。回来工作后会发现,整个社会不安定,大家知道社会是浮躁的,为什么躁起来?为什么我们必须得动起来?因为只有天没有地,这个地是什么?没有土地,没有一个安居乐业的地方。我整体感觉现在的中国,所有问题都是从这里来的。这里会有区别,有些人觉得在这个社会里头,我可以跟着社会节奏,争取一块地。有些人不陪你玩这个游戏,他觉得社会需要的不是盲目建造空间楼阁的东西。我留给大家的只是一个思考题,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我只是供大家探讨。

提问:你自己留下的是什么?

卢志伟:当然不是沉默,如果沉默我就不会写这段话。我只能说分羹确实有理,但是这得有良心,得一直保持着。我觉得酷茶会很好,可以让年轻人了解留学的东西,虽然多了一些“冷水”的东西,但是冷水可以让你清醒。

主持人:中间插播一则广告,广告是掏大家的钱包,我们这里希望掏大家的书架。我们希望建设酷茶会小型图书馆,如果大家愿意为我们捐赠几本你喜欢的书,可以跟我石小姐联系。


思考欧洲的人文主义及其当代空间语境  王雨

王雨:我是北京大学毕业后,出国公派留学,我是PSE。我讲的是一种生活的哲学,在欧洲的一段经历。我觉得学历还是要的,一段经历对人产生的思考还是重要的。

在欧洲跟美国是另一种状态,因为历史比较长,你所说的个体观念比较重。如果我们回顾它的一些历史,可以从希腊、罗马、中世纪、文艺复兴。我讲人文主义,稍微介绍它的思想源泉,大概花一点时间。各种文艺科技的历史,对它的思想产生了很多深刻的影响。我个人觉得建筑形式空间是从人的尺度来,最早的希腊三个柱式,多立克表示男人,它的比例是男人的脚和身高的比例,大概是六比一,后来改成七比一;爱奥尼克表示女人,爱奥尼克是九比一,因为女性的身体比较细长;科林斯表示少女,更苗条一点。

辉煌时代是文艺复兴,因为中世纪的宗教问题影响很大,文艺复兴后人性提高非常多,所以拉菲尔的画开始把圣母画成了女园丁,大卫是最有名的雕塑,刻的都是普通人。文艺复兴后,近代科学诞生了,达芬奇研究人的解剖学,伦兰特画的是人体解剖学,在中世纪是不可理解的,你把人的尸体拿来解剖。所以达芬奇不仅是一个好画家,也是一个好的解剖家,把人的各个比例研究非常透彻。近代的科技对人文主义有支撑,牛顿、培根,他们都有自己的哲学观点,比如说牛顿是观察实验法。

机械论,我觉得培根的实证主义很重,他觉得什么事情都不能这样子。我觉得Locke的支撑最大,他是经验主义上提出很多观点。我认为城市规划是一个经验性很强的学科,这是对我们人文科学的一个反馈。我们要有理性追求目标的精神,但是我们要有批判的方法。我们要用科技的手段,the evidence of the eyes为 provide the primary vehicles for all scienbific knowledge of the world,我们在欧洲把城市规划建设列为人文主义科学,跟中国的工程不一样。

回到城市设计、城市规划上,柯布西耶,我认为他有他产生的背景,他把一切都机械化,我觉得他的时代,大规模的工业生产,他也有他的背景。他的思想挺激进的,他想建筑要当成一种社会改良的方式,我们要避免。你要看他设计的东西大量化,其实他还是有人文思想的。用高密度的手段解决问题,现在想想是非常可取的,跟我们现在规划是非常符合的。

Garden City,霍华德跟他基本上是一个时代的。大城市现在污染严重,交通堵塞,哲学家用一种物质手段进行社会改良的模式。我只是讲哲学层面的思考,我们有很多的想法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回到人文环境里去思考,很多时候是一种经验主义生活哲学。到了今天观察这还是非常原始,非常重要的语境。在空间上,我大概讲几个。可以列十条,但是没有时间讲。

第一条的结构是非常人性化的,这是一个小镇叫布鲁日,在比利时。这是我的观察,实证主义和经验主义的推断,这个城市号称北方的威尼斯,在中世纪建设后基本上没有蔓延扩展。中世纪的组织方面非常适合我们现在强调的观念。

大城市对我们的借鉴性更大,比如说伦敦,有人说伦敦是1000个大农村拼凑起来的。2011年在伦敦交流,在那儿呆了很久。最近有一个计划叫微观单元制,这是伦敦的地图,他们的绿化很不错,社区里都有很大的公园让你活动,最近建造Pocket parks,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要把他覆盖得非常小,人出门就要绿地,谁提出的计划最好,奖励500万英镑。基本上把微观层面,人与绿地考虑到极致。

这是一个转盘,中国肯定是转盘,把这一块全部利用上,而且这里建了一个博物馆。我觉得很小的例子可以看出这个城市的理念。这是阿姆斯特丹的新城区,中心区以火车站为中心,高密度、高强度,周边保留了很多绿地。我觉得可以去欧洲感受一下这些想法,我认为这是完全人性化。

第二个问题,大家知道交通问题,深南大道的汽车让人头疼。在欧洲,现在强调慢速度还路于民的想法,公交专用道和人行道一定是优先。而我们深南大道跟欧洲相比,更强调效率了。如果你可以坐汽车,请你用最差的地方建汽车道,把最好的景观留给市民走路。

这是圣保罗大教堂,你可以在桥上走路、跑步、表演艺术,这是开车看不到的。我觉得可以谈一下轨道交通,我觉得站点设计有点问题。站点放在快速交通的边缘上,香港是从英国经验建起来的,放在旺角,这是一个城市中心区,依托它可以形成中心,人流很旺盛,形成非常有趣的功能。你这样子放的话,本来就被你割裂了,所以我觉得交通站点设计要考虑到这个问题。我们能否放在建筑里,这值得我们思考。自行车接驳,我们没有这个站。

公共空间,这是我的观察实证。最好的景观一定留给公众,包括你的住宅区,要留出公共。我一直想去深圳湾看一下,这里可能封了,以后可能会好的。公共空间有没有跟商业艺术融合起来,这是威尼斯的滨海岸线。我们有空间,为什么没有人气?也有,只是没什么商业,没什么人流。这都是基于一些我生活的观察,你可以留一些地,有很多手段做出有意思的东西,文化表演什么的在欧洲随处可见,但是我们现在忽略了。将来的公共空间要留给市民、公民,让他们享受。

结束语用Man is the measure of all things。一个世界一定要为了人而建造,谢谢。

推荐的书是《西方哲学史》,我们任何学科都要考虑哲学的问题,我们是人,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到哪里去,城市怎么建都是为了人。

互动环节

提问:PPT相当不错,很有我们上大学时候的感觉。你的主题相当哲学,前面很多东西都是你的体会,但是我理解不到重点,你在国学留学,你所学的是为了什么?你对自己的学习有什么样的想法和概念?你谈到了很多国外的好东西,我们建筑师都有相同的想法,但是中国有中国的国情。

王雨:我的题目只是讲空间语境,这只是研究的第一块。后面我们怎样用是另外一个研究环节,因为欧洲的很多地方背景产生的机制空间,我们不能照搬。我讲的问题是一些思考,主要参考的是他的想法。

提问:你所说的我们去欧洲也看到了,得到更深层次是什么?就像有关学历的问题。

王雨:我今天想轻松一点交流,我换个方式讲,可能你满意了,其他人可能不太满意。我的观点是照顾大部分的人。我们在欧洲谈到区域规划结构问题,这也是个语境。但是英国情况好一点,因为英国是一个岛国,跟欧洲大陆隔离。比如说荷兰做规划,可能往德国靠,德国往荷兰靠,这有区域协调的问题。

提问:你讲的东西有点太细化了,就像在讲建筑史。

王雨:你想让我谈谈留学学到了什么,在欧洲学习,是在观察城市中体验了道理,另一方面是在书本上学习。因为欧洲的假期很多,可能圣诞节有接近一个月,复活节也有一个月,有一半时间在上学,另一半时间是自己的。虽然我没什么中心,但是我不太理解你问什么。

提问:你将来的发展目标是什么?

王雨:我个人对你可能帮不上太多。

提问:只是想了解你的想法。

王雨:我们原来是学城市设计,我本科是建筑学学士,跨度很大。我觉得城市建筑学将来需要整合,我觉得回国最大的帮助是学习欧洲的一些规划制度上的创新,不光是策略上,我认为中国比较欠缺。另一块是教育背景。我会讲很多不同的题目,第一块是什么慢慢的跨度越来越大。我觉得教育这一块需要广泛的把西方的理念,主要是理念,把中国的教育提高一个档次。好处是中国人特别喜欢了解西方,他们西方人有一点傲慢,对中国的了解远不比中国了解西方多。我觉得挺不错,回国没有什么不好。

提问:你是不是在欧洲经常遇到跨学科的讨论,我想听听你在博士的研究过程中,有没有遇到对你启发的点?

王雨:你谈到的问题涉及到多样性,有些问题不能简单的囊括,这只是在思想里的思考,不是具体的。欧洲的多样化非常丰富,这么多国家,尺度跟中国差不多大。西欧可能没中国大,像英国是一个岛国,背景也不太一样。我觉得要去理解这些问题,在很多层面上是哲学,对于人性的一种反思。话题的交流产生了很多空间策略或者城市发展战略,更细分到土地政策、空间政策、规划政策。我参加了一个社区的讨论,这是一个不到一万人的社区,有十种角色。规划师起的作用是汇总各种意见,最后投票决定。英国就是这样的机制,下议院说了算。上议院只是代表贵族,下议院说了算。所有的规划需要民主表决,这跟我们不太一样。如果要落地的话,还需要我们回国后,我们研究这阶段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在欧洲理解语境,我们回国后根据实际情况再改。


全球化视野下的建筑再教育  苏晋乐夫

苏晋乐夫:大家好,我叫苏晋乐夫。2006年于深圳大学毕业,经历了五年左右的建筑实践。从2011年开始我成为贝尔拉格研究所第22届学生,也是贝尔拉格研究所最特殊的一届。因为我们经历了学校的巨变,我们第一年在鹿特丹,第二年合并进了代尔夫特,成为代尔夫特的一个部门,所以我们第二年要到代尔夫特上课。我想根据学校的变革和方针变化给大家介绍一下,给有志于到贝尔拉格读书的朋友做一个参考。

我的演讲题目是“全球化视野下的建筑再教育”。全球化把世界的距离拉近了,我在欧洲跟我女儿用Facetime联系的时候,我们经常玩一个游戏是家里的一把椅子,我们有两把一模一样的椅子,一把是我在阿姆斯特丹买的,一把是她在深圳买的,这成为我们玩的小道具。由于现在区域竞争的原因,现在各个地区之间的合作逐渐变成地区间的恶性竞争。在这样大的框架下,贝尔拉格教学做了转变,它现在更关注全球化与地域之间冲突的问题。

在学校概览里提到,就算从来没有出国的建筑师也无法避免受到全球化的影响,在这样的语境之下,我们如何提供新的建筑教育,为全球化和地域冲突提供一些答案。贝尔拉格更适合有工作经验、长期研究经验的人接受自我的再教育,这就像前阶段的反思跟后阶段的展望。贝尔拉格的创始人为贝尔拉格所写的文章开头引用了这么一段话“我们现在更重要的是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做更重要的事情”。

现在世界上从来不缺乏解决问题的答案,我们缺乏的是问出一个正确问题的方式,所以说这也是贝尔拉格新课程的设定。这是2011-2013年的课程的大致安排,其中有建筑基础理论教育、社会热点问题教育,特别谈到以埃及革命为基础,谈到新自由主义对社会造成的冲击。另一种是贝尔拉格最经典一年两次的大师课,邀请大师来进行研讨。贝尔拉格的主要课程框架持续半年或一年的Studio,Studio跟具体的设计本身关系不是特别明显。有关于以色列跟巴基斯坦的冲突,如何在城市设计方面进行解决方案,关于伊朗在全球封锁的情况下,现代住宅如何发展?关于纯电脑理论的研究,如何在纯电脑的技术发展下用参数化的方法解决问题。比如说大方向是探讨科技革新对城市空间的推动,我们上的大师课是为现在所有的Web2.0的科技革命下所有各种新的软件提供现实世界的一个接口。我们尝试对像我们的陌陌、微信的运作机制研究。提议出一个在城市里发散布置的网吧,网吧可以登陆人不同的性格、倾向,你可以选择去不同的地方,跟你所处的人进行聚会。

我们有一个很经典的结构主义改造,他现在是荷兰社会事务部的办公总部,现在要面临改造,它改造的问题在于从我们没有局限看建筑本身的结构体系怎么改造,我们对城市作出了分析,比如费城、曼哈顿、巴塞罗那等地区,怎样为巴塞罗那未来的发展,提供更具功能性、更加便捷的连通方法?这样的研究给我们一个启示,这个房子是国家某一个部门的办公,完全对外封闭,并没有达到当时结构主义所想的,跟城市文脉的连通,所以对它二次的改动,我们基本上沿着空间结构进行打通,做一个连桥,把火车站跟后面的邻居做一些连接,从而让这个建筑转化成公共建筑,进入它第二生命周期。

这个学校有一些课程非常有趣,它会分析城市化进程中的政策和资本运作。阿姆斯特丹有一个旅游塔——I amsterdam,它相当于为旅游者提供一定的优惠服务,相当于这样的东西。什么样的人在背后推动这个公益事件呢?我们查了它的背景,他们董事会的人中有的是市长、重要议员、重要党派党魁、科技公司董事长,最重要的公司是行业涉及阿姆斯特丹最重要的行业。我们在说做品牌建立,建立阿姆斯特丹的品牌,其实是建立他们公司自己的品牌,这也是他们在公益项目中投资最大的动力。我觉得这样一种比较浅显的资本运作的了解,有助于我们作为建筑师或者规划师在设计中怎样定下自己的策略。

如何复兴在城市化进程中衰败的公共空间,这也是贝尔拉格关注的事情。在阿姆斯特丹西边,这叫休息区,一开始作为社会住宅存在。在60年代的景象是这样的,现阶段公共空间急剧下降,造成这个的根源经过我们研究发现,这不是物理条件的变化,更多的是伊斯兰文化的冲突,导致了穆斯林文化和荷兰本土文化的冲突。特别是“911事件”后,大家有非常普遍的恐伊斯兰情绪,跟最近这几年经济下滑有关。还有一点因为荷兰的代表民主制度,这个系统让人越来越不愿意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们在想如何利用现在新技术的革命,提供一种网络,把所有相关的利益点联在一起,让所有人匿名发表自己的意见。这样的意见并不仅仅在网络上,我们在城市中找出若干的结点、冲突、衰败的公共空间,把意见直接植入那里,通过敞开胸怀面对面的讨论,重新激活城市空间的使用。最后一个方向是从建筑师跟规划师的角度,为全局及区域之间的利益冲突寻求平衡。

这是我们今年研究的最后一个题目——深港边界的问题。深圳跟香港的问题,香港有普遍抵抗的情绪。经过我们深入的研究,以上水为例,上水的水客问题跟当地居民空间使用有非常严重的重叠。通过参数化的分析,我们发现上水这个城市在深港两个大都市融合当中成为牺牲品,所有的快速交通、基础设施都是粗暴的把城市切入不同的地块,这些地块完全缺乏联系,纵使我们通过一些方法和提案提供了路网,但是当地的居民反对这种至上而下的改变,但是这种改变从某种意义上是必须推行。我们在想是否有可能让这种改变在原有的基础设施之上,利用高速公路、河流、铁路,而不占有原有的公共空间。我们提案在刚刚所提到的问题上设置连桥,以这个为总体结构,把高密度的开发聚集在主要的框架上,而不是散落在原有的地块,因为它像海绵一样吸收了高密度的开发,从而难以保证原有地块的特点。

回国后的机遇与挑战,我回国后作为建筑投标与研究部负责人重新回来工作。特别像我在深圳从小长大的半土著,我觉得深圳的设计氛围特别开放,让我特别感触的是市民中心背后中心书城那一块,几年前属于没有人使用的情况,现在非常热闹,各种文艺表演是非常有活力,这在全国各地难以看到。以我贝尔拉格所学到的想法以及策略,结合市民中心提供非常好的就设计谈设计的项目,希望自己有一些发挥,谢谢大家。

我跟大家推荐这本书,理查德·桑内特著《公共人的衰落》,我在很多国内教授给出的书单里看到,这属于研究型的书籍。其实这本书在国外是属于本科一年级的入门读物,书里详细的谈到前资本主义时代和后资本主义时代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我们用什么办法改善它?它也提了一些建议。它基本上是从社会学家的角度谈城市空间,对于我们一种跨专业来说是非常有意义的。

互动环节:

提问:你谈到荷兰社区衰败的问题,穆斯林问题在英国,现在并不排斥伊斯兰的移民,越是有移民方,越强调用人。我想问这个政策靠不靠谱?

苏晋乐夫:荷兰有同样的政策,荷兰的政策针对的是所有人,以前入荷兰籍不用考试的,现在要考试。这个政策是失败的,因为这是一个至上而下推行的政策,人有搬进来的自由,我也有搬出去的自由。在这件事情里,因为社会进入了一个比较高的层次,有一个敏感问题,它进入了不可谈论的状况。对同性恋的歧视、黑人的歧视、对穆斯林的问题是不谈论,已经形成了默契。我们同意这些东西从道德层面需要完全进行谴责,但是从学术研究上是否应该开放讨论,现在的问题是把讨论的主题全部关死,两边的人误解会越来越深,我们的提案像公告板一样,把问题贴出来,大概是这样的状态。

提问:我们国家有比较大的城市,广州地区、上海地区,他们有一定区域的旧城区,所谓的空间,你们学校能否界定我们国家的改造里?

苏晋乐夫:部分借鉴,我们所说的衰败空间,谁定义衰败空间还有一个疑问,到底有没有衰败也是一个疑问。我们所谈在阿姆斯特丹附近的衰败,更多的是对公共空间的细致,某种意义上还是较为中等区域的设置,为什么要公共空间,我家有房子、后院、前院。

卢志伟:关于学校,你怎么看待贝尔拉格从20年前,欧洲非常前卫的一个学校一直到现在,慢慢的被代尔夫特合并,这样一个下滑的命运。你刚刚谈到全球化视野下,学校的东西是不是不那么重要,你怎么看待它的研究方向,是不是出了问题,还是人为的?

苏晋乐夫:我回答第一部分,整个学校的运作相对独立,代尔夫特对学校的影响比较低。第二点我感觉,贝尔拉格现在课程的调整和变化,或多或少是对担忧的隐喻。新技术的革新,BIM的软件要么越来越高级,要么门槛越来越低,大众都可以参与设计,建筑师是不是在这个过程中丢失了自己的话语权。学校现在可能想通过另一种路子,通过社会、经济学、哲学的一部分,重新思考建筑师在信息化时代,是否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我感觉学校现在处于摸索的状态,有一点没有改变,它这样的研究方法和工作思路本身没有改变,我一开始提到,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本科应届毕业生去贝尔拉格,在我的想法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选择。

学游彼岸  吴晗

吴晗:大家好,我叫吴晗,我毕业于美国南加州大学。听了前几位嘉宾的演讲,欧洲式课程跟美式课程有一定的差别。南加州大学是一个中规中矩的私立大学,我尽量客观的介绍一下这种美式的建筑类课程。

我先介绍我们的课程设置,第一种是Seminar(理论课),小班教学或大班教学。从几个人到几十个人不等,我主修景观设计,还辅修了一个规划类学位。我辅修的规划类学位偏政策方向,讲政策、法规、生态要求,至下而上的方式。课程介绍了很多案例,美国有哪一些规划从这些层面入手,最终取得了怎样的成果。景观类的Seminar主要围绕几个主题,是现在比较超前的主题,稍候我会讲到。

另一种是Studio,一人一间的工作室。每周有三天下午是Studio课,课程是一对一的方式,我们的教授可能会根据一些题目、系里一些情况会更换。有很多老师直接从大的事务所招来,跟我们上的课程比较接近于实际项目,比较踏实的状态。Studio的课程非常繁重,我们当时是一对一的状态。一个Studio大概有5、6个人,一个下午大概有40-50分钟跟着老师单独授课情况。每个人的课题不一样,老师会引导你的课题发展。每隔一段时间会有考核。老师会从别的系或者从社会上招跟这个课题有关的人做评委,大家一起评判你的设计需要从哪些方面改进?这种方式导致压力很大,每隔几周要听我的项目在这个月有什么进展?

另一种是Directed design research(DDR)研究,这跟Studio不太一样。Studio的课程比较限制,每周一、三、五上Studio课,DDR有一个学期这么长,你做一个研究,你可以自己定好方向,然后用不同的方式完成DDR。DDR的评委是你自己选的,你可以选自己的老师、事务所的人、外系的老师作为评委,这个课题是在他们的帮助下完成,最后的考核也是由他们来定。DDR是这个课程最终的论文答辩,比Studio的方式更加不同。

我想说美国学校有很多Teaching assistant(TA)跟Researching assistant(RA)。我个人的话,我之前做过TA,因为我之前选了一门课,那门课如果老师觉得你的成绩可以,你下个学期可以申请做TA,主要帮老师准备课程。那门课比较接近工程类,涉及到很多计算之类的,一般中国学生比较在行。那个班上有很多同学会预约答疑的时间、监考、考试、考核、改卷之类的,RA是帮老师做研究,有时候会涉及到写论文。

考试方式有几种,比较常见的是quiz,quiz跟国内考试不一样的是你不太需要背什么东西,基本上课堂上理解得比较好的话,这个就可以了,答案很开放,没有限制。

Paper,交Paper的一两个月会把题目给你,你有一定的时间写提纲,教授觉得可以了,你可以往下深化。抄袭很严重,他们会有工具,先把你的论文放在工具里看你到底有没有抄袭。他们会把全班同学的Paper放在一起,看你有没有相互抄袭。Paper的难度很高,我们不得不花很多时间去图书馆找资料,网络上的资料是一部分,如果你的观点是别人的,你必须指出来。如果引用太多,Paper是无法通过的。

Team work把全班同学分为几组,然后各自做课题,大家一起介绍这个课题。在一个主题下,你会看到很多分组的不同方向发展,你看到自己的功课之外,也可以看到其他组往别的方向发展有其他的可能性。

Take Home exam跟Paper一样,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去写,老师的考核方式跟Paper差不多,看你有没有抄袭同学的。

Exam,这跟Quiz相比会比较难。Portfolio跟Studio,一定要把推翻多少次的方案,要展现你全部的过程。教授需要知道的是你如何推导出结果,而不是一拍脑袋就想出来了。

我们主要有几个课程方向——都市主义景观。我觉得在美国上学有这样的优势,如果讲了很现代主义的作品的话,你可以跑去看一下作品。我们在课上讲了很多都市主义景观,我们的同学跑到不同的景观去看。景观与城市肌理、开放空间与人的活动,最终的使用是怎么样的,有点类似于用实验在检验这个设计,是不是一个好的设计。城市再生、废弃土地再利用,课程上有很多案例,比如说西雅图有一块高速公路的一块废弃土地,最后怎么重新设计成游客喜欢的公园。

建造材料、手法,用什么的材料可以达到目的?世界景观史,这里边谈到很多欧洲公园,美国从中央公园谈起。可持续发展与生态设计,这跟建筑材料有一块相似。课程主要是这几个主题,希望给即将要去的同学提供有用的信息。

我谈谈DDR的情况,这是教授倡导的研究方法。我当时做的课题是洛杉矶市中心的广场,这个广场没什么人气,但是这个广场是由非常有名的设计师设计。人民不愿意使用它,但是它的位置非常好,在市中心。你去看的话会发现边边角角的地方坐满了流浪汉,甚至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园。课程是从这个现象出发看广场的出发看开放空间的设计和人文活动。为了做这个课题,教授们会提议我们从调研开始,我找了一些工作日、周末做全天的调研,从早上八点开始,看看这些人怎样使用广场,工作日跟周末的使用情况有什么不同。晴天、雨天;冬天、夏天的区别,比如说一些节日,人民是如何使用这个广场的。做了调研后,你有大量的基础数据,但是这个样本要很大,你得连续选上一段时间,样本要足够大,提交一些你发现的心得,人们是如何使用这个广场的。经过一次复查后,教授们推荐了几个类似的开放空间,让我们去实地看一下。为什么人们比较喜欢别的开放空间的设计?这是旧金山的公园、纽约的中央公园一系列的公园,调研方法是差不多的,你在那儿从早到晚看人们怎么活动,通过一系列的分析,得出什么设计因素导致这个地方有那么多人,他们愿意使用这个空间或者是为什么不喜欢使用这个空间?到了第二个阶段是提出自己的结论,第三个阶段是开始做一个方案,如何改进在原有的基础上,用最生态的方法改进这个地方?让这个地方成为城市的一部分。

当时做这个课题的时候,因为设计师在洛杉矶,我们有幸邀请他参与其中。大家在批判他的作品,但是他愿意过来。这是我们当时Studio的情况,一个小隔间里有四个人,一人一张桌子,Studio里面有床、洗漱用品、打印机、模型机等各种设备,完全可以住在那儿。右边是教授和学生点评作品。

我想我的演讲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分享美式的教学。第二部分是酷茶会走过的地方做整理。有些地方纯粹完成课程上的调研,有一些地方纯粹是看风景,还有一些地方是你想体验人文的情怀。我做了从西到东的风景,首先是夏威夷,去夏威夷是看自然景观,我们当时去Maui岛,Maui岛到去的人比较少。这是路上的景观,这条路上处处都是这样的景观,这条路走到底,你发现这尽头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夏威夷土著有一种舞蹈叫草裙舞,这值得看一下。夏威夷的酒店让人很震撼。夏威夷有火山,有一些活的火山会定期喷发。

加州,洛杉矶是全美天气最好的城市。洛杉矶旁边有很不一样的风景,这是洛杉矶的风景,还有木屋,往东走有红杉树,这里面有树林里走的熊之类的。往东南走是沙漠景观,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很有探险的感觉。这是加州比较著名的一号公路,往这条公路一直到温哥华。这两张是一号公路很著名的景点叫17英里。华盛顿的西雅图,西雅图雕塑公园,我们在这儿做了一个调研。另一个看点是西雅图图书馆,往东走是拉斯维加斯,纯粹放松、娱乐的地方,有时候觉得课程很紧的话,去那里过上几天黑白颠倒的生活,压力就少很多。

这上面是印第安人的聚居地,印第安人只能住在这些地方,现在开放了,我们近距离了看一下印第安人的生活,他们会售卖手工制品。

往东是大峡谷,我们冬天去了一次。路边到处都是路,据说有人看到熊,但是我们没有看到。我们冬天去了一次,夏天去了一次,体验了两种不同的极致。我们当时纯粹为了看建筑才去的。往亚历山大往北走是黄石公园。有小火山喷发,我们在小镇的街上可以看到人在骑马。

芝加哥是一个很美的城市,因为芝加哥的规划案例是1887年被火了后,所以提出立体城市,不同的城市也不同的功能。一条像小水渠,很多人脱了鞋子在洗脚。我们去了中部的地方,人不多,比起东西亚的大城市,你能静下心,不太浮躁。这是我们看赖特的建筑,我们在芝加哥看到很多宽屋檐的建筑。赖特在那儿成长,教书育人的地方。

这是Wisconsin大学分校的景观。你去美国有选校的困难,我当时选的是大城市的学校,等我去了那些地方后,我觉得平静的生活下,更加有静下心学习的心情。Lowa到处都是玉米地。

东部是纽约,然后去了DC,它把城市分成四个象限,左边是DC博物馆。

最后是波斯顿费城,新英格兰地区是一个比较美的地方,都是一些湖泊、树林、小房子。我的演讲到此为止,谢谢大家。

互动环节:

提问:我的同班同学在南加州读过书,从他们的表述跟媒体上看到的南加州,规划很前卫,为什么你会评价为中规中矩呢?

吴晗:课程设置有不一样的地方,建筑系是比较前卫,景观系经过几轮改革后,选的教授有区别。刚开始选全职教授,后来选择从外面事务所选择有名的景观师,比较接近实际项目,你该怎么做,会从这个方向走。

提问:刚才你举洛杉矶广场的例子,我想听听调查分析的原因,改进方法有没有出来?实际例子给我们的印象比较深。

吴晗:因为我没有找到全景的图,这个广场下面是一个车库,这个广场跟地面大概有两英尺的距离,四边的人要从台阶走到广场。广场周围有一些色彩墙体,从外面很难看到广场的人在干什么,有的人认为广场比较危险,而且你要爬很多台阶才能爬到广场上。广场跟周围隔开,而不是融为一体。广场大面积是暴晒,没有很多树荫,加州的阳光很猛烈,夏天无法再里面吃午饭。下面是纽约的布兰特公园,这两个地方的环境非常相似,洛杉矶周边都是写字楼,洛杉矶那个基本上没有人,纽约这个公园有很多可以坐的地方。

广场四周有树荫,在墙体的下面还有凳子,时间久了坐满了流浪汉,所以不想介入这个广场。像别的广场会有一些活动,比如说演唱会什么的,但是这个广场没什么演唱会,也没有小的  咖啡馆,这里面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唯一的看点是喷泉,所以时间久了,吸引不了人。你从外面很难看到里面的人在干什么,不具备太高的可视性。我们分析出来的结论是把旁边的隔离弱化,让人们更容易进入,在里面多一点树荫。

提问:因为树荫暴晒,为什么没有人,光秃秃的暴晒,谁愿意去,很多东西可以借鉴。

吴晗:纽约的布兰特公园有很多椅子,公园的管理处搬很多椅子给人们坐。我们建议可以搬很多太阳伞,让人们坐在下面。

我介绍一本书是《景观人性场所》,我觉得看完这本书,这也是我们一门课程的教科书,可以从另一层面对你的设计有帮助。人怎么运用空间?人们喜欢运用什么样的空间?不喜欢运用什么样的空间?从另一个角度引导设计。

何源:你相信风水吗?你觉得风水跟景观设计有没有联系?

吴晗:不太相信。

王雨:你做调查用观察还是问卷方式?

吴晗:问卷对象是人干什么?你希望怎么改进?人们比较配合。

王雨:你有比较他们的性格?

吴晗:我们做过把人们来的活动分成几种,一种是自己来想东西、吃饭,第二种是两个人约会,第三种是一群人,纯粹分析几种模式,适合两个人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环境,适合多人是什么样的环境。有几个座位,距离大概多长,我大概需要多少个适合一人,多少个适合两人,多少个适合多人。

提问:针对这个问题,我觉得美国很多空间有人管理,有人专门搬椅子出来。在你接受教育的过程中,有没有探讨公共空间的管理?

吴晗:有,我们当时选择的规划课程偏政策性,这基本上属于私立管理。加州有一个更好的例子是圣莫妮卡步行街,我们当时研究了那个课题,如何对空间进行管理。探讨的最后是金钱,钱怎么来?

王雨:你最后发现人有没有在建筑周围,会不会多一些?是不是有一个依靠的空间,更适合人休息?

吴晗:广场是长方形,场边中间两个是到车库,我们观察到上班族的话,一般会直接到那两个地方,直接想去车库。还有一些人直接对角线,只是为了穿越行走,还有一些人是到大草地遛狗,基本上是我们观察到的三种人的行为。人们不会把它当做久留的地方。

王雨:我觉得深圳的市民广场尺度有点问题。

吴晗:这几个地方规模差不多多,周边是写字楼、商业、小咖啡厅,为什么别的广场是人们愿意呆的地方,这个广场只是供人短时间使用的地方。

提问:这个的分析,我想补充我的感受。一个情感上的问题,我们觉得不好的,没有人参与的公园,景观的层次非常单调,元素简陋,人的情感上,人存在的小空间的尺度,这方面考虑很好。下面的人流量比较大,比较受市民欢迎,在情感上处理得比较好,色彩也很丰富。很多远景的程度处理得很好。

吴晗:旧金山的公园和纽约的公园有当地的公园管理协会,他们会定期的举办活动。他还会有一些比较独到的吸引人去的景点,上面的公园没有。纽约的公园地理位置非常好,你不穿过什么台阶,穿过绿化道,直接走过步道就进来了,还可以用Wifi、小商贩,这边的气氛比较好。

卢志伟:关于上面的公园,从流浪汉的角度来看,对他们来说是更好一点。在做这个设计的时候,你们的出发点是下面人多就是好,很多白领中午要吃饭,你会站在一个立场上怎么想,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流浪汉睡在那边。

吴晗:那里确实是流浪汉的天堂,十点钟公园关门了,门卫会让流浪汉离开。

卢志伟:是以多数者占优吗?

吴晗:我们认为公园的设计是给大多数人使用的,应该满足大众性。

苏晋乐夫:为什么在一些形势案件里会关注独立的受害者。举个例子,刚刚那位朋友演讲的时候提到,欧洲的交通系统更加倾向于行人,甚至有些政策让车行走条件不太好地方,我个人对这个东西持有异议。因为开车的不是机器人,开车的也是人,因为多数人投票,导致他们选择劣质的道路,这不是资本主义下的人民民主专政吗?

吴晗:其实是投票得出的结论,附近有一条街可以通车,但是附近的居民要这条街走路。最后怎么办呢?平时没有很多的观光客可以通车,周末会封道做集市,卖有机食品,在那条街上呈现不一样的景观。

何源:关于民主,民主的确是多数人的民主,同时在大多数人中,可以少数人达成妥协。一个议题不可能完全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议题稍微转换一下,可以兼顾更多的人,当你兼顾更多人,达到中间点的时候,这是他们定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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