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回顾 I 【设计与生活27】发现社区新生活

2023-04-01

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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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回顾

设计与生活本年度以“找回附近-设计结合生活”为主题,以社区公共空间营建作为话题切入点,构筑规划建筑师、管理机构、市民公众的多角色对话平台,从而推动全链条多环节实践发展。

本期围绕“发现社区新生活”话题,以渔民村渔邨社区党群服务中心为样本,邀请设计师导览、组织相关专业人士和市民对谈,分享相关实践经验和思考。

本次论坛特别邀请了黄伟文、张烁进行主题分享,陈东华、谢菁、张之杨参与对谈交流。下文为论坛主要内容回顾,分享给当天未能在场的更多读者。


渔村传说及渔村遗产

黄伟文   未来+联合创办人

我聊的是《渔村传说及渔村遗产》,就是渔民村社区在地历史的叙事的可能。这还跟我最近碰到的另一个议题有关:罗湖区在整理其历史风貌建筑及线索,研究机构初步结论是渔民村作为当年“旧村改造试点已全部拆除重建”,所以不予推荐(列入名单)。不推荐名单还包括已经不在罗湖境内的老罗湖桥。

这是渔民村七八十年代样子。1984年邓小平同志来到渔民村,发出著名感慨 “中国农民要都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就不得了了!”。渔民村90年代就开始朝着城中村这种握手楼的效果发展,01年整体拆除改造完是目前这样子。

在这过程中,如果因为渔民村改了很多次就失去历史线索和价值,这是不是一个值得探讨的悖论问题?假设渔民村不曾拆,那哪一个阶段它最有历史价值呢?在中国的城乡历史遗产领域,很多问题是没有想清楚——空间遗产它是因为巨变才有历史价值,还是不改变、保持在哪一个阶段就可以有历史价值?现在有人参观渔民村,我们怎么讲述自己的故事?深圳为了讲述自己的奇迹,有一部分人会把深圳过去说成渔村,其实我们有义务在渔村把渔村这件事情也说清楚。

怎么说清楚这个问题?我试图创建一种罗盘——现代罗盘来解决这个问题,它是一个评价的系统。我们看事情要看社会、经济、生态三个维度——这是当今可持续发展的框架。除了这三个方面,我们可以拓展出空间地理的关系是什么,这里面时间的变化怎么样,还有这里面的治理维度是什么。并且可以再细化成各种因子来评估,这样就可以全面地认识一个社区包括其历史价值。

如果罗湖区要整理自己的历史建筑、历史风貌区和线索的话,首先要知道罗湖区的历史是怎么构成的,罗湖的名字怎么来的。深圳这个名字出在罗湖区,包括渔村传说也是在罗湖。第二,罗湖实际上是个边境地区。正由于挨着香港,然后改革开放,才有深圳,这是罗湖区特别重要的历史部分。第三,罗湖区是改革开放早期成就的一个集中地,渔民村跟前面的改革历史是有关系的,和边境是有关系的,跟改革成就是有关系的,跟城市更新过程很多领先、很多领导来访问是有关系的。另外,渔民村跟深圳河也有密切关系。

深圳河对深圳和香港历史非常重要。这个河也在变迁,渔民村在深圳河旁边,也在相互见证。从这些因素来讲,我个人觉得罗湖渔民村社区非常有历史价值。我跟深圳的历史专家讨论渔民村的历史值不值得有一些历史风貌、历史建筑名单的整理,他们觉得物质的渔民村可能没有什么价值,非物质部分可能有价值。

我们看历史和人文的渔民村情况。它的村民是属于一个叫疍家的族群,疍家历史上有各种各样的称呼。我认为他们就是水上的中国人,居住在水上,生活在水上,以水为谋生的中国人,这么定义更准确。

具体到渔民村的疍家,过去说是基围人、水流柴等等,都是歧视性的贬义词。我们现在怎么看?因为我们都是深圳的外来人,年轻人也叫自己是“深漂”,实际上渔民村就是资深深漂。

这是明朝地图记载的深圳历史,那时候没有记载罗湖、深圳这些地名,只有新安县和大鹏所城。

到清朝才有深圳地名出现。

罗湖为什么重要呢?最初是因为水运和墟市。这是1875年传教士手绘地图,渔民村在这里(红圆所示),这是深圳墟(红街区),这是湖贝村、张姓的几个村向西村、向东村(黄色所示),当时他们控制了深圳墟的运作,罗湖村(粉色)控制了码头的运作,渔民村当时可能还没有开始。深圳河对面是蔡屋围(绿色所示)。

罗湖后来的重要性来自于大陆-香港边界、更来自于广深铁路开通。有了铁路深圳墟和罗湖口岸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甚至当时深圳的县城——从1700多年前有县城就在南头——也被从南头吸引过来了。

这个时候渔民村的村民从东莞顺着珠江口、深圳湾、通过深圳河漂到了口岸这里,选了河口“犁头尖”形状的这个地方。

这是1945年地图的标注。红圆圈就是渔民村,他们从水上漂过来聚集在这里。深圳东边和西边都是海,这个点实际上是水上渔民深入到离海最远的陆地位置,而且还能通海,又是离铁路和口岸最近的渔村,这是他们的机会,他们漂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地方。

这个河道有一部分改成直的了,这些河道叠加在今天地图上的痕迹可以说明城市为什么是这样发展,为什么这里有路、那里有公园、这里有水面、另外一些水面没有了——其实都是因为深圳河的缘故——河道痕迹还留在城市肌理中。

我们看待渔民村历史价值的时候,其实应该与深圳河紧密联系在一起。因为他们利用了深圳河漂到这里,利用复杂的水系所形成的水尾和边角土地,然后定居。1875年时,这个地区对土地、空间、码头、商业控制这些争夺已经非常激烈,甚至村与村之间买大炮互相炮轰,这是资源非常紧缺和重要的地区。渔民村先人们漂到这里了,赶上新中国社会制度改变,就有了立足之地——过去历朝历代疍民是不能上岸,不能有陆上的定居权,但是他们来到罗湖赶上时代变革有了可能。

当我们参观现在渔民村的历史长廊时,他们漂来的河道就在这个长廊景窗后面。因为河道裁弯取直以后,这个景窗背后成了绿化,但实际是原来的故河道。当我们讲渔村社区的历史的时候,其实对图板讲、对着浮雕讲还是不够的,其实应该打开这面墙,或者是上到文化长廊的上面,对着消失的河道讲就更好。如果把这个文化长廊变成一圈可以体验河道的空间,对渔民村社区历史、对这组人群命运的变迁会讲得更好。

我们换个角度来看,这是河道被裁直的弯道,俗称小河套,深圳河大的河套在下面的福田。渔民村就紧挨着小河套。其实这个社区把这圈作为讲述自己的历史空间长廊更有说服力,也可以和城市未来可能创造的开放空间结合起来(如黄色节点为河口河道与滨河大道相交处),是更好的角度。

这就是我想给大家分享的大沙河对于这个城市以及公园如何影响到深圳这个城市的发展,深圳这座城市又如何影响到公园的发展,如何形成现有的总体绿地空间框架。这是去年我们未来+为罗湖策划罗湖馆的小研究,我建议在深圳河口和滨河大道交界的上空做一个平台,让深圳人在非常容易到达的开放空间来体验香港山川,体验这个地区的变迁,让深圳河再走船,可以休闲旅游。

为什么我们需要一个眺望香港的公共空间?当年深圳建成之前,香港人或者是到香港的外国人就是好奇地眺望罗湖和渔民村的,倒过来我们是不是有一个地方可以眺望深圳河和香港?这是深圳城市开发建设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让差不多2000万的深圳人拥挤在深圳河北岸的时候,能够感受到深圳河的存在,能够欣赏香港郊野湿地,也结合渔民村社区的讲述,更了解深圳是不是一个渔村。曾经的渔民村是怎么走过来的,这个地点和方位是怎么变迁的,这会更有意思。

所以我再用另一角度做深圳河的展示,它太美了!这个角度我们可以看到深圳河的全貌,它是深圳城市名字的来源。这一段河因为当年英国签署租借新界的时候,条约里面英国人把这条河称作为“深圳河”,条约之前不叫“深圳”而叫“滘水”(也有叫罗溪或罗湖河的说法)。不管怎么样,深圳河的美丽和城市的关系其实被城市的建筑所掩盖,深圳市民其实都不太知道。很可惜只有渔民村的居民能从楼上看到深圳河。我们是否可以把渔民村社区的长廊变成城市的水边游览,再结合某些城市公共空间的创造,连接其他社区,让其他社区步行的范围内体验深圳河的美,也体验深港历史的变迁和渔民村的变迁。

还有一个导致深圳的变迁和渔民村巨大变迁的重要节点,就是“罗湖桥”。正版罗湖桥2003年因为深圳河的整治就退役了,挪了几十米放在香港的荒地,闲置在一片小树林里。罗湖桥对深圳改革开放的历史太重要了,我们要把它当成全国文物都不为过,罗湖区目前还没有全国级别的文物,应该想办法把罗湖桥给“请”回来。

历史资源的挖掘和遗产的挖掘有各种的方式,这是未来+借助罗湖馆的策划挖掘的罗湖区部分历史,创作了罗湖桥的不同形式作品。我希望罗湖桥回到深圳人的视野之中,回到深圳体验之中——最好的体验是把罗湖桥挪到罗湖车站广场,重新搭建起来。

回到渔民村社区历史讲述这个议题,现在是通过一段内向的展廊来讲故事,也可以拓展成沿河的景观展览,把深圳的河系水网介绍出来,把深圳河口亮出来,有眺望香港的平台,由此连接深圳口岸和罗湖桥,这些串联起来才可以讲述为什么是深圳、更精确的讲是在罗湖改革开放先行。渔民村所有的变迁,所有的传奇故事其实是源自这个。它是靠口岸优势,靠这个得天独厚的位置,由胆大的渔民,开始通过不同的方式做深港贸易和交流先富裕起来。这是我建议的一个空间叙事系统。

渔村还要讲清楚这件事情——深圳以前不是渔村,渔村自己讲清楚这个故事更好,更有说服力。

谢谢大家!


严肃活泼的社区中心

张烁   深圳SURE Design设计总监/主理人

党群活动中心是我国目前社区中心的典型形态,但在以前的社区里,是没有这样的空间存在的。在中国的北方城市,以前的居住群落以大院为主,如部队大院,机关大院,工厂大院等等,当时大多数小孩都是在这样的大院里居住的。规模大的大院里生活设施配置是比较完善的,里面有学校、食堂、电影院、游泳馆,什么都有,跟外部城市的功能几乎一致。现在大院显然已经逐渐变成历史,大家已经转入到商品房居住了。但是当时大院的这种模式,导致了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在一个大院里生活的人几乎都是互相认识的。

我们之前在北京做过一个展览叫《新大院生活集》,探讨新社区的形式,当时印了一些环保袋,上面写着“叔叔阿姨好”“找对象了么”“晚上哪儿切”“还不回家”,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话语呢?在商品房时代,你可能根本不认识邻居,唯一跟邻居说话的渠道就是小区业主群。但大院不是这样的,在大院里,从大门一路走回家,这几百米的路上要打几十个招呼,因为路上遇到的几乎所有人都是爸妈的同事以及他们的家人小孩,一路上就是喊着“叔叔阿姨好”“奶奶爷爷好”直到家里,每天都一样。那时候有没有社区中心问题不大,因为大家一直处于比较紧密的邻里关系之中。

现在小区周边有很多商业化的所谓“社区中心”,名字叫“会所”。“会所”其实是个消费概念,里面有吃的有玩的,这种商业化的会所是一个采购行为,不是社区行为。像渔邨社区党群服务中心,是真正意义上出现空间化的,而且不是价格准入式的社区空间。这个图书馆不收钱,旁边的党群服务中心也不收钱,它是一个真正属于社区的空间。

一般意义上的党群服务中心,我们会想象这个空间是很严肃的,还得有宣传教育的内容。如何让这些内容逐渐、逐步、有计划地让大家愿意接受,这就需要我们把这部分的内容以相对合适的方式进行输出。

比如这个壁画,主题是深圳发展史,题材是严肃的,但是通过插画及卡通化的形式,让整个画面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严肃。“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这显然是深圳的发展史的符号记忆,如果把它变成文本,肯定是严肃的,但是把这种严肃的内容转化成插画这种比较活泼的展示形式,就让这个主题更容易走近大众,不会让人觉得像一句训诫。

我们设计这个标识的时候,也是尽量不做得那么严肃,希望可以可爱一点、亲民一点。那几年我们做了特别多党群服务中心,我们发现其实大家都想把党群活动中心做得很亲民。在这种类型的项目里,该有的东西都要有,该说的话都得说,但具体以什么方式来表达,其实在通过图像转译的过程中有很大的余地。

关于党群服务中心能不能用黑色底板这个话题讨论了三四轮,最后也是被接受的。

就是这个面板,原来是白色面板,白色面板肯定跟空间不搭,为了让它搭,选择了黑色面板。

现在我们的服务都是政府服务,政府远远没有我们想象的严肃,包括这种在各地政府都会认为是活泼的造型,也没有完全不能接受。

党群服务中心空间的内部是张之杨老师做的,我们负责把符号内容以一个让人容易接受的方式融进去。你们看到这个灯,就是三角梅、鱼、渔民的帽子和船的造型,我们把这些跟渔民村意义密切的符号用比较柔和的手法进行处理,读也行,不读也没有问题。一般党群服务中心都会出现教育性的标语,我们把这些标语放到绿植墙上,以这样的方式表达,就没有那么刺激。

渔民村是政治地位很高的地点,后来我们也做了一些政治位置没有那么重要的党群服务中心。这是另外的一个党群服务中心它叫做全至社区中心,实际上承担一半的党群服务中心职能。

我们在这个项目也用了插画的形式来呈现党的发展历程,灵感来自苏维埃时期的各类社区、活动中心、体育馆,他们对严肃内容的表达方式非常漂亮,非常美。瓷砖、油画包括一些新的形式,没有太大的边界,但是表达都很到位。这个社区中心在宝安沙井,天天有人用,没有人因为这里有严肃的教育内容就觉得难受。所以表达的形式是核心,表达的到底是什么内容问题不大。

这个党群服务中心的表达形式更加灵活,基本上跟红色主题没有太大关系。

以上提到的两个案例毕竟是一线城市的高配项目,渔民村是我们做过的最高规格的党群服务中心,而全至社区中心是私人项目,造价也不低。 

那么,低造价的党群服务中心要怎么做呢?接下来要介绍的这个案例在河南省修武县郇封镇大位村,这是一个人口只有两三千人的普通小农村。

跟前面深圳的两个案例相比,这个党群服务中心可能比较“红”一点,但是作为一个村的党群服务中心已经是很洋气的了,它的周围就是养猪养鸡的地方,还有农田。

它比深圳要严肃一些,稍微要写一些大字。红色内容多寡其实跟地理位置有关系,北方地区多一些,南方地区少一些。在北方地区能以这样的方式做党群服务中心,对当地政府而言已经相当刺激了,但实际效果还是非常好的。

像这种造价低的项目还是使用壁画加插画的方式来做,仔细一解读还是那些严肃的内容,但是用这种方式表达出来以后,没有人觉得是严肃刻板的。

这是一个党群服务中心,明明白白写的是大位村党群服务中心,但是现在这个地方更多地被拿来做婚礼殿堂。我建议在这里加一个滑梯给孩子玩,因为有空调,冬天暖和,夏天凉快,小孩一年到头都可以在这里玩。我还建议把这个地方往年轻人的日常生活里融入,这个场地不要钱,空间也不错,可以给年轻人免费办婚礼,现在就成为了婚礼堂。党群服务中心当婚礼堂,听起来像是假的,但这是真的,而且是当地居民自己的选择。

我们在这类型的项目里要传播还是那些内容符号,这些符号的来源没有改变,但是换了一种呈现方式,提高大家对这些内容符号的接受度,这就是我们典型的设计手法。


项目主创分享

张之杨   INGAME(局内)设计咨询有限公司创始人、主持建筑师

            深圳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客座教授及研究生导师 

我们是2020年2月接到这个设计任务,疫情刚爆发,这么重要的一个项目业主本想多请几家国内外优秀的事务所比选,但是疫情之下外地的设计师根本无法到场,所以我们也算是临危受命,同时也借着地利,获得了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

当我们得知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政治项目的时候,也非常忐忑,表示我们不太擅长做形象宣传类的项目,领导鼓励我们说政府有一次性专款投资,同时短时间有机会落地的项目是很难得的,设计师应该主动去寻找项目潜在的价值。

于是我们也思考,既然有这么好的投资和政府支持的条件,如果我们一方面能够完成区里面需要的形象提升的目标,同时又可以为生活在这里的居民实实在在地做一些环境的提升,那将是一个比较完美双赢的局面。

于是我们决定去现场进行了踏勘走访,观察到不少的地方存在一些安全隐患,以及空间资源利用不善的情况,为了确保我们能够更准确地了解到居民的需求,在股份公司的帮助下,对居民发放大概发了300多份问卷,收回三分之一左右的回复,整理后发现意见大致如下:公共空空间的无障碍环境隐患较大;社区活动空间不足问题、中心广场存在高空坠物安全隐患等问题。这些信息为我们的设计工作提出了最基本的要求和目标。

从设计价值观的角度来看,我们一向反对,穿衣戴帽,涂脂抹粉的翻新。正如黄伟文老师刚刚讨论的话题,到底应该怎样?去选择代表罗湖历史价值的标志物是一座桥还是一栋建筑?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深刻,而且困难的问题。或者那么多桥到底哪一座是罗湖桥。我们肯定没有时间与经历去深入地挖掘渔民村的每一段历史,于是我们决定尊重所有存在的现状,尝试不去主观地评判他们的美学价值。另一方面,我深信历史是一种延续的状态,他是活的,是有生命的,他的每一个片段都同样值得被尊重,包括从美学审美上看是难看的东西,比如长廊上的鱼鳞、波浪等,显然这些不会是我们认同的形式语言。但是他们同样需要被尊重,因为过去十年居民天天会经过这里,已经成为渔民村居民记忆的一个组成符号,这就是他记忆的一部分。我们应该用设计去解决问题的同时尊重渔民村现状的价值。把不好的有障碍的东西磨平,改善它的空间体验。我们由始至终没有想做一个网红的,或者能够得奖的项目,更希望创造一个个居民喜欢的公共场所。如果居民以前更愿意使用这些空间,却没有发现被设计过,那才是最好。比如带着孩子的家长,感觉有点累了,正好就有凳子;需要躲雨,刚好就有雨棚;感觉很晒,刚好就有树荫。

对现状的东西,我们也不仅仅是尊重与保留,有时也会加以再利用:比如在幸福万象的裙房二楼,海鲜酒楼的老板做的玻璃雨棚就完全修缮保留,虽然设计上有点不搭,但是没有关系,不仅节约钱、节约工期,而且我们二层平台的尺寸也是根据它的宽度进行定制的,两者之间建立了耦合的关系。

最后分享一个令我比较感动的小故事,项目建成后一年多,有一次我来回访,是一个工作日下午,遇到一个女生坐在那个角落,我抱着了解用户体验的目的过去跟她交谈,才了解到,她在施工期间租了楼上房子,图书馆建成后,特别享受在这里安静独处的时光,后来因为工作调动的原因,搬去了龙华。只要有假期或者调休,她都会专门回来这里静静地待一下午。我问他龙华应该周边附近会有很多不错的咖啡厅和书吧,为什么要花一个小时的路程专门来这里呢?她说这里对她有不一样的意义,不仅安静而且有自己在这里生活的记忆。

我想如果我们的作品能给体验者带来美好的体验与记忆,那我们就感到满怀欣慰了。


*本文图片均来源于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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