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回顾

邹兵：各位同行、各位嘉宾各位，下午好！由深圳市规划和国土资源委员会主办、深圳市城市设计促进中心以及深圳市城市规划学会联合承办的“设计讲坛”之（四）：“浅谈美国规划设计及美国规划协会的国际行动”专题学术活动现在开始。 今天非常荣幸邀请到美国规划协会（APA）的两位专家，为大家介绍一下。 Mr. Mitchell Silver是美国注册规划师，美国规划协会主席，是现任美国北卡罗来纳州州府罗莉市规划局长，同时在2011年被美国规划协会选为新任董事会主席、北曼哈顿规划政策局长，在担任APA纽约都市区主席时，曾获得“综合成就奖”，Silver先生在多个领域都有丰富的实践经验，相信对在座的各位都会有一定的启发。下一位Mr. William Paul Farmer, 他的中文名字叫范宝龙，他是美国院士级规划师，是APA及其旗下专业组织“美国注册规划师学院（AICP）”的首席执行官，主要职责是为协会制定长远的发展战略，管理组织内部各项日常工作，并代表APA进行对外活动。下面我们有请 Mitchell Silver 先生为我们做精彩讲座，大家欢迎！

Mitchell：首先感谢大家邀请我来到深圳进行交流。下面我会分享我的经验，介绍美国规划工作的情况和特征，并和大家进行问答交流。 我对规划工作有很高的热情，希望大家都能理解，我们的工作是为了明天的生活、明天的城市，是一份非常有意义、非常神圣的工作。 

一、美国规划协会（APA） 发展战略

首先我谈一下美国规划协会（APA）的发展战略。APA每两年更新一次发展战略，讨论如何在未来两年推动美国的规划事业。 我成为APA主席后，“引领、鼓励、创新”是我和董事会首次对话的三个关键词。 

这三个词语非常重要。 对美国来讲，规划已经进入第二个百年，美国规划师应仔细思考他们接下来应该为美国人民、社区、城市做些什么。 对规划师而言，我们需要思考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规划。 为了有更好的规划结果，APA有一系列针对不同方面行动，首先沟通，和市民、同行以及政府官员的沟通。在未来的城市发展中，规划师不该是旁观者，而是应该去引领城市的发展。下一个关键是规划工具包，经过多年的发展和总结，规划师应当基于以往的丰富经验，利用已有的工作规则开展下一步规划工作。 然后是培训，APA刚刚结束一个每年10月份都会举行的社区规划节，活动的目的是让更多的市民、规划师和政府工作人员了解规划工作结果的重要性。 同时，也为了更好宣传规划的理念，我们也在广播上经常宣传APA的理念和公共服务项目。 还有，我们已经连续5年在社区规划节中设立社区、街道、公共空间三个层次的规划奖项，分别表彰10个最佳社区、接到和公共空间规划项目，我们非常骄傲地看到这个活动越来越壮大，为美国规划积累了模范案例。 在我担任规划局长期间，我也一直要求职员以这些优秀案例为参考，让规划将城市变得更宜居。 

APA在未来两年的五大目标：

1. 推广创新的解决方案。

城市发展的长期结果很难被预测，但我们可以根据以往的经验来设计规划工作方案。举例来说，美国很多城市正在呈现城市边界缩小的现象，APA希望引导规划师来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也希望鼓励、引导和帮助规划师能在包括景观规划师、建筑师、设计师等同行的队伍中起到领袖的作用。我个人认为，规划师是城市的医生，而城市则是一个有机的生命体，我们应该采用综合的方案来治理它。同时，合作伙伴对我们的发展十分重要。APA与联邦政府的许多机构组织保持着密切、良好的合作关系，包括住房建设部、交通部门等领域，我们认为社会的各个领域和部门都是相互联系的，利益也是息息相关的。在与同行的合作方面，我们认为不同的行业在不同的领域起着各种形式的贡献，合作显得意义重大。环境、经济、社会公平是我们在推动合作过程中围绕的三个核心价值，这是我们在全球提倡的“为了提高规划能力而规划”所依赖的基础。 

2. 将美国城市引至可持续方向。

我们做规划时应当意识到，规划不仅是空间上的问题，更是应该关注人的发展。我们关注到，人口老龄化以及年轻一代的发展都是我们应当注意的。在美国，人口老龄化被称为“银色的海啸”，因为人口结构的不同变化，社区需要提供的资源也不一样，规划师的工作内容也不一样。这不仅是对美国的挑战，也是对中国、对全世界的挑战，我们希望通过合作共同解决这些难题。我们正在做一个新的项目，组织规划团队深入到华盛顿特区的社区开展实践，将一个体育场变成24小时生活街区，使它不再是一个只供比赛而其余时间死气沉沉的地方。

3. 培养新一代规划领袖，以新的视角看问题。

学生、新进行业的规划师以及年轻一代的规划师是我们的重点关注对象。新一代规划师要面临的挑战很多都是我们没有面临过的，比如气候变化、移民、城市边界的缩小等问题。对于此类问题，我们不可能从过去找到经验，所以需要创新的解决方案。我们希望鼓励有经验的规划师和新一代的规划师更多地合作，将前者的经验和后者创造力结合起来。 

4. 加强公众对规划的关注，让更多人对规划产生兴趣，了解规划。

我们更多地使用网络和新媒体来吸引年轻人，也通过这些渠道去了解到青年人对未来城市的期望是不一样的。我们认为年轻人不仅仅有不同看法，还有能力提出不同的解决方案，我们希望更多地听到他们的声音。 

5. 同一个APA，同一个目标。

当然，我们不能局限在一个董事会讨论问题，我们还需要团结我们的4万多名会员共同努力，实现我们的目标。我们有非常丰富的专家资源，旗下会员涉及不同行业，这些有利条件的良好运用将不断提高APA的影响力，共同推动规划的发展。

二、为什么APA如此关注全球规划问题？

首先这是作为规划师对于全人类发展的责任，分享促进人类发展的共同想法。我们也很高兴和同行学习交流，比如我们今天与Aecom的交流。很多同行和我们都有通过规划来保护发展环境的共同想法。 

APA有4万多名会员，分布在世界上75个国家。APA积极参与国际话题的讨论，在拉美、中国市场有许多国际示范项目，并且我们即将举行由Global Planners Network牵头的全国规划师大会。另外，我们还有不少会员参与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 和联合国人居署（UN Habitat）的多个项目中。 

我们关注国际问题。我们从联合国的统计数据了解到，世界人口已经达到七十亿，人口暴涨导致我们面临共同的生存问题，如粮食安全、大型灾难、地区稳定等问题，已经不是某个机构、国家、地区独自可以解决的。 APA希望通过自身经验，和同行分享，以便对这些做出更好的反应和决定。 

我们还尝试开展“可持续地区”项目，主要标准是规划师是否从国际化角度做规划，并且能够为下一代预留选项，同时，“可持续地区”的规划还应当是可量化的。 我们还认为，合理规划是可持续发展的基础。 规划师如何为城市和社会带来变化？前几年美国的飓风灾难后，APA在全世界很多地方，包括在中国无锡开展了相关的研究项目，学习这些三角洲地区防御同类型灾难的经验，完善城市重建规划工作的方案。 

我们的另一个关注要点是防灾、减灾、应对气候变化问题，其中以新奥尔良的灾后重建、在墨西哥湾的环境保护项目等为重点，在中国也有相关项目正在进行。 1996年，我们与中国有关部门和行业同行建立了比较正式的合作关系，随后，我们在中国开展了推广美国艺术和科学、鼓励更多美国公司和会员单位到中国等系列项目。

在APA和中国的伙伴关系上，具体来说，我们推动综合性总体规划在中国的发展，鼓励提升规划科学和规划艺术，帮助海外APA会员参与国际项目，向中国政府官员和专家提供一流的专业培训和教育，并且推动优质的规划实践。除此以外，还促进美国很多联邦机构与中国各级政府的合作，我们的努力收到中国政府的重视。 

三、浅谈美国规划设计

下面的讨论主要是城市形态和设计方面。 美国经历了快速的变化发展过程，我们面临很多挑战， 文化、机理、公共交通、公共住房都应该包括在讨论题目中。中国和美国为何经常被比较？这是因为两者的发展速度都很快，经历的发展轨迹以及因此而出现的问题也很相似。 比如两国的很多城市交通设计和城市建设是分开的。

在美国，从60年代开始，很多道路都是为汽车而不是为人来设计的， 导致了生活、环境等方面的重大缺失和错误，现在该进行深刻反思。 在城市的重新设计上，我们最关注城市形态的改造，让人在城市生活的舒适感重新回归。 以我个人经验来看，中国队标志性建筑、明星建筑师、对“现代”理解的误区等这些现象，其实是在重复美国的错误。

城市设计的要素主要包括：解读城市、揭露和加强城市性格、反映城市的文化、表达人本角度、城市设计是城市规划与建筑之间的衔接过渡。 这些都是在设计过程中不可缺失的，也能够很好地避免千城一面的现象。 什么是独特，什么是特色？城市的真实性是城市设计很重要的一部分，不可复制性、真实性是最重要的。 在解读景观时，我们应该理解风俗、历史、气候、视觉元素、尺度、建筑、景观等，我称之为“提高城市记忆”的过程。比如在我们从小长大的城市，这些记忆可能是一种味道或是一道景观，我们如何在未来的规划中保留这种记忆？作为同行，我想问大家，是否在工作中创造过有记忆的空间？ 除了记忆外，给人类生活体验也是很重要的。 我常常和员工说，我们不应该只设计一个场所，我们设计的应该是一种体验。 

规划的执行也许是整个规划中最重要的部分。我们在不同的区域进行不同的空间设计，但作为规划师来讲，我们不应该只着眼这么小的角度，我们应该有一个更好更广的蓝图。 我们经常要求项目开始前进行土地自然承载力的估算，这是一个城市规划项目实施前最基本的一个计算。 

一个明显的规划执行工具就是制定一个设计导则，提供一个设计的基础，根据这个导则，我刚才提到的记忆、体验等因素都可以包括进来。 其中，视觉走廊保护是我们设计导则的一部分。图中上方这个例子是一座州政府楼，为了保障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都能看到这座建筑，设计对周围建筑设置了高度限制。再举一个我生活中的例子，我从来不知道路名和街名，但是因为有了城市富有记忆和特色的建筑，我还是可以非常熟悉我的城市。

另外还有走廊设计导则，我们设计时应该考虑到开车者和行人的视角幅度，太宽和太窄都有不同的影响。 所以边界的设置非常重要，尤其在交通模式混合的道路上。我们也知道，城市的形态对于可持续发展和宜居条件有很大影响。 图片上几个例子展示的都是根据设计导则来设计以人为本的空间，创造更好的生活体验。

下一个我们谈谈美国的一个新经验： 以公共交通引导城市形态，华盛顿特区也许是这方面最好的例子。

城市聚落地区是围绕地铁站来建设的，以TOD模式开发城市。 土地的价格也是一个重要问题。 美国城市在做修正规划时，非常重视轨道交通的管理。 绿色空间的系统也是美国很多城市的规划经验，这对生态保护、行人的休憩需求也有重要作用。 

刚才提到的华盛顿的经验，将网格路网和放射路网相结合。我们在市区重建项目中保留了这种传统，由于那里的厂房规模很大，所以APA帮它重建市区的项目侧重缩小厂房的规模，恢复传统的街区尺度，还居民滨水空间。 

综上所述，我今天分享的要点是：规划不仅是一个摆放建筑物的艺术，它是一个综合的过程，要关注经济、社会、文化、环境、设计等因素， 公众的参与非常重要，必须有贯彻始终的公众参与来保证公平。 

我在这里也提前做一下宣传，明年的四月份APA将会在洛杉矶举行规划年会，这也是世界上最大的规划年会，明年举行的将是第104届，将有5000多人参加。 走运的话，或许还能邀请到大明星。（笑声） 

交流时间

提问：您提到APA与很多机构都有合作项目，APA作为一个行业组织，是如何获得授权开展这些工作的？

回答：APA不仅是一个行业协会，还是一个国际性的非政府（NGO）组织，我们的会员分布在政府部门、国际组织、甚至包括明星队伍等，因此有广泛地影响力。更微观来讲，规划局最重要的工作是实施阶段，他们也希望能够让更多的公众去理解规划的工作，因此这种合作也是符合双方利益的。 

 

提问： 您提到城市的记忆和体验，但如深圳这样的没有太多记忆和悠久历史的城市，如何创造出一个有记忆的城市？

回答：其实我们的生活到处充满记忆，规划师可以根据这些来设计和创造记忆。目前，规划师还是比较注重一个单一项目的设计和执行，我们需要改变这个现象。 我们今天和Aecom 交流时提到万科的第五园项目，这给我们留下很深刻的印象，这些细微的设计留下的印象就是记忆。 

 

提问：难道第五元这样的元素就是深圳的记忆和特色吗？

回答：我们没有规定记忆具体应该是怎么样的，它是通过各种不同的体验拼接起来的。每个人、每个行业对于记忆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因此我们鼓励不同行业联合起来共同努力。

 

提问：中国对地标性建筑很痴迷，您如何看待？

回答：地标性建筑很重要，但如果太多的话，就变得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比如在纽约，帝国大厦以前是最重要的地标性建筑，但随着越来越多的摩天大楼出现，它的影响力也被减弱了。 我认为地标性建筑的吸引力不仅在天际线上，与地面的链接也是非常重要的。我们更应该关注如何将地面设施和大楼结合起来规划、设计。

 

提问： 您为什么觉得浦东大道是一座造型大道？到底什么才是最符合你所定义的景观大道？能否举例?

回答：对于景观道路的概念，并没有对错之分，只是对于美国来讲，存在着这么一个标准，要求设计时把文化、景观等视角串联起来。浦东大道并不是说不好，但它实际上只是起到一条道路的作用。两国之间有着不同的规定。 

提问：APA在区域性合作上如何起作用？

回答：这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尖锐的问题。 美国的政治体制决定了美国各个城市其实是非常独立的，不同城市政府间的竞争关系比合作关系要更明显，除了水利等重大的地区性工程，其实城市还是相对独立地开展规划工作的。Mr. Paul Farmer先生有丰富的地方规划局长经验，他补充到：例如在美国“双紫荆城”之间，两个城市要求住房建筑执行统一的标准。另外，波特兰地区的政府间组织与其他组织不同，官员是直接从地方选举出来，而不是指派的，这样就能更好地代表地区的意愿。但很遗憾的是，在美国，区域性的合作还不是常态的，还停留在偶然发生的状态。 

Mr.Silver 补充上文关于道路景观规划的问题：其实美国在这方面好的经验不多，很多时候可能坏的例子比中国还多，我们正在努力地解决这些问题。虽然我在深圳只呆了半天，但是看到了很多道路规划的好例子，我首先祝贺大家。 

提问：规划师工作的影响如何在经济发展和地方经济上得到体现？

回答：对于经济规划，规划师也许参与不多，但是土地价值和提供工作是两个设计师常常能参与到的领域， 例如土地价值高的地方经济价值也会高。所以设计师可以鼓励政府在这样的地方进行开发，提高地方的经济。 规划师还可以在很多细微的地方做贡献，比如城市交通的设计，这些对地方经济和地方居民的生活都起到很重要的作用；还有街区的改造，对当地经济的变化也能产生影响。 

提问：深圳只有30年建设历史，可能还要经过几个三十年才能完成建设过程，如何在各种规划不断变化的情况下创造有记忆的空间？ 例如我们在做一个招标的任务书中，我们在关注公众利益的时候，还可能需要列明其他考虑因素。 对深圳来说，是否变化就是记忆？ 

回答： 这个问题很好，也是很多中国城市面临的问题。我认为首先应该坚持一个稳定的长远规划。深圳已经过了无条件欢迎任何项目的阶段，以后在挑选项目时可以更加挑剔更加慎重。 可能再过30年，深圳变化的速度就会逐渐慢下来，我们应该记录下变化速度逐渐减慢的这个过程作为以后计划的考虑基础。在城市的不同区域记录它不同时期的样貌。  比如纽约的中央公园，几乎每个开发商都想在边缘开发项目，现在虽然没有开发项目在执行，但已经成为全世界地价最高的区域之一。 我们保护中央公园，实际上就是保护它的记忆它的价值。 

 

提问：美国已经经过了大规模建设的阶段，而在中国还在一个迅速扩大的阶段，许多规划也许很凌乱，那在美国是否还有这样的问题？ 

回答： 这个问题首先需要建立起统一的城市规划规定框架，然后再交由开发商去执行。举一个室内设计的例子，设计者不能径自设计一个厕所然后就自称“我设计了一个最棒的厕所”，这是要由一个统一的标准和评定框架来决定的。 在纽约有一个标准，规定建筑高度和街区的宽度的比例应该是1：1，这样的标准是最舒适的，但这样的经验不是在每个城市都使用的。 

在美国很多地方其实也出现过同样的问题，在过去的二十年，美国的很多院校都建立了规划专业，希望将建筑和规划更好地结合起来，我观察到中国也是正在这样做的。 

 

提问：对于像APA此类社会组织，如何平衡公益性和经济性？这对于规划师是非常现实的问题。另外，虽然规划师常常自诩专业，但其实我们对于很多问题都还不够专业，这主要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去哪里找到更专业的人来合作。我们如何才能更好地合作，建设更好的团队？

回答：一是规划师的职业和执业道德，以及一定得是先规划好自己再来做规划工作。这是肯定的。规划师应该是最为了解城市的人，知识面最为丰富的人，没有比规划师更好的人选。规划的知识包括规划艺术和规划科学，设计师要不停地补充自己的知识，和其他行业的人一起工作也是很正确的事。

补充关于城市设计的回答：巴黎的街道从百年前到现在都是这样，这就是框架所提供的体验和记忆。当时在纽约工作的时候哈林区城市设计框架的工作，市民说希望把记忆保留住，因而城市设计应该是更多人一起参与的工作。

 

提问：城市承载力是怎么计算，在规划成果中怎么运用和执行，跟长官意志有所矛盾的时候如何解决？ 

回答：举个例子，如果土地承载力最多能增加27万人，而土地所剩并不能支持这个发展项目，因而就划分了城市增长边界，提高土地利用强度。任何的规划都要经过规划审批，而不能在自然区域进行建设，符合了这些最重要的规定，会更容易获得议会和市长的同意。

 

提问：公众参与如何参加？对规划有什么影响？能不能在第一时间内传达？

回答：规划师与公众产生争论的时候，应对建议一一回应，并告诉理由，往往是有公众不够宏观长远地考虑问题。在我们做一些规划的时候，规划师不去决定收集回来的意见是吸收还是不吸收，而是交给议会决定。假如规划能够吸收公众意见，公众就会站在规划师这边。在议会当中也会被认为是当地合适的规划而获得通过。在美国做规划的时候，压力会小很多，因为会一开始就吸收公众意见，就相当于少了很多的对立者。

 

提问：美国的规划部门在规划过程中的作用是什么？具体的制定和执行是不是像中国的规划局？中国还有经济发展规划，城市规划更像是中微观的规划，跟中国的规划有什么不同？

回答：美国规划局就是领导规划工作的，比较大的规划就自己做，经常性的工作会交给咨询公司，然后审批。包括土地利用、交通规划、住房、公园提桶、经济发展、城市设计、垃圾废物、能源、公共建筑、环境保护、历史保护、教育、公共健康等等，两年来更新一个三十年的规划。在美国也有不同的规划层次，不同的地区也有不同功能的规划，全市的规划、局部的规划等等。做规划的同时，也会有其他的部门一起来做。

 

提问：最喜欢、最欣赏的城市？为什么？

回答：当然是纽约，第二是旧金山，第三是华盛顿。我来自纽约，她充满多样性和活力，而且是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城市，我不喜欢睡觉。

 

邹兵：APA对中国非常熟悉，在江苏的南京、盐城等地方都有项目合作，城市设计促进中心也是非营利组织，我们现在的活动，主要还是学术交流，坐而论道，规划师不仅是一个职业，还应该是对社会有责任感，为社会、为城市、为公众的志愿者。我们能不能有规划的志愿者，这是我们从APA的工作和活动中，学习和借鉴到的。活动到此，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