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后交流I 从下沙城市设计谈竞赛价值取向

2014-03-21

规划大厦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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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什么是优秀城市设计的核心?是对场地正确的态度,还是高超的空间处理手法?城市设计留白是会带来城市发展的多元性还是会导致建设的失控?对理念的坚持与对业主需求的满足间的矛盾如何调和?本期由规土委滨海管理局和城市设计促进中心联合组织,以下沙赛后交流为契机,邀请竞赛评委、选手与业主共同探讨深圳招投标竞赛价值取向。

活动回顾

主持人郭晨:欢迎大家来到第51期酷茶会,这一期的题目相当振奋人心,类似这样的话题一直在倡导。大鹏新区下沙片区详细蓝图及城市设计国际竞赛委托方是滨海管理局,有世界范围的若干团队参赛,整个竞赛从一开始任务书的编制直到最后都是秉承一个公共开放的原则,再到今天的一个总回顾,我们希望以此为活动的依托,把所倡导的竞赛的方式、精神以及这个案例的经验传播出去。尽可能让这些信息通过信息化的手段传播出去,来引起更广泛的讨论。酷茶会倡导的是沟通,思想的碰撞,今天的酷茶可能会是碰撞最激烈的之一,因为光参赛选手就有四家,我相信大家都觉得自己的方案有可取之处。为了促进这种思维碰撞,一般情况下规定每个主题演讲大概20页PPT, 7分钟,把更多的时间放在提问互动环节,相信今天的提问会非常精彩。下面有请第一位嘉宾,规土委滨海管理局的张婷婷来,她的演讲主题是下沙,给规划师的命题作文。


下沙,给规划师的命题作文

张婷婷 规土委滨海管理局

下午好,我是滨海管理局规划管理科的张婷婷,很高兴能参加这一次的酷茶会。 我就从日常规划管理的角度,对下沙这个话题式的命题作文进行一个简要的解读吧。

先简单的介绍下下沙的基本概况和规划流程,下沙位于大鹏半岛西岸大鹏湾畔,片区用地总面积为150.3公顷。用地三面环山,一面临海,拥有优越的自然资源及人文资源。新区成立之后,把它定为了整个新区在今年开发建设的启动区,也将作为一个示范性的试点项目。

大鹏新区挂牌成立时,就作为了“世界级滨海旅游度假区”的一个启动点,在大鹏新区所确定的三个滨海小城,四个特色旅游区,五个核心小镇这样一个规划结构中,下沙是四个特色旅游区之一,同时它也将定位为世界级滨海生态旅游度假区的启动项目与示范项目。

下沙片区由于其重要性,从2003年开始就经历了一系列的规划编制的过程。2002年区政府就基于“高标准,高起点建设下沙旅游区”这样的一个要求,启动了一轮下沙旅游度假区的国际竞赛。在2002年确认了三家中标单位之后,2003年委托深规院进行了城市设计的整合。2004年开始,在原有一些研究基础上,启动了下沙迭福地区法定图则的编制,并且在2006年作为一个管理文件经市政府批准实施。

2007年的时候,经过一番讨论,确定了要对下沙片区进行整体开发,由龙岗区政府牵头组织,编制一份下沙片区整体开发的方案,并针对它进行了一些研讨。在2009年以它所形成这样的一个整体的开发方案,进行了下沙迭福地区法定图则局部调整。最后到了2011年年底新区挂牌成立后,因为发展条件的变化,下沙迭福地区启动了新一轮的局部调整。这主要是在2012年的4月份,许勤市长、唐杰副市长赴新区调研的时候提出,下沙是大鹏新区的启动项目和示范性项目,对将来的开发建设具有很重要的示范性意义,在新的发展形势与条件下,下沙到底适不适应旧图则发展条件,是值得研究的。所以管理局在4月底就启动了图则调整研究的工作,5月份汇报的时候,新区提出下沙片区的规划必须定位高,尺度大与弹性足。在6月份规土委通过了汇报以及主任办公会的审议后,7月底通过了图则委的审查,并且最终批准实施。

这一轮的调整是在09年局部调整方案的基础上进行的,同时它对于下沙片区也有了一个明确的定位,就是要突出山海特色的高品质综合性滨海度假区以及可持续发展示范区。09年到12年的图则调整涉及的调整内容包括建设规模、地块划分、用地功能布局、道路交通组织以及开发强度。其中区别于以前的图则主要是对地块功能性质只作大类规定,为以后开发和设计预留弹性。

接下来从新区日常管理的角度来解释一下这一次城市设计以及国际咨询启动的工作目的。对于新区来说,下沙已经确定是下一步开发建设的启动区,但是对于突出山海特色的高品质综合型滨海度假区及可持续发展示范区这样一个明确的定位,需要展示怎么样的独特形象,以及这个独特形象在未来的开发和片区建设的过程中如何实现,法定图则中是没有回应,同时也确实是没有必要回应的。因此对区政府来说需要一个更细致的规划来对这一系列的工作进行梳理,并且通过以空间形象展示的形式,对发展战略进行蓝图的描绘。而从管理局日常管理工作角度来说,目前我们要应对精细化管理这样的要求,而它在空间品质上面的管理应对,其实是需要在我们“一书两证”的开发控制管理手段之下各方面有所体现。具体来说,比如我们的公共空间应该在哪里得到落实与保证,整个慢行系统怎么建立,建筑如何退线来保证滨海的一线海景,整个建筑高度应该如何控制才能使得它在山海环境之后有一个比较和谐的天际线等等。

第三点我想讲下沙下一步城市设计中,技术层面上一些具体需要解决的问题。第一个用地功能。这一轮的图则为了预留足够的弹性,其实是把上一版图则一些比较细分的地块重新合并,在合并的基础上,从具体的功能、业态形势分析,它到底需要进行怎样的功能分类,建筑功能的比例配置,以及面对这样的一个旅游区,怎么保持活力的延续,这些问题都是需要在下一步工作中考虑的。在交通组织上,因为它是一个特殊旅游区,不仅要组织内部的交通,外部的交通如何与它连接而且保证这个旅游区能做到淡季不清,旺季不堵也都要考虑。在空间形态上,它拥有背山傍海的优越地理环境,同时在中心有一个核心绿化空间,那么每一地块中,应该在哪些地方出让出足够的绿化公共空间,这些公共空间又该与核心绿地如何联系,怎样建设一些视线通廊来将山、海、城之间联动起来。这三方面的内容对于怎么样支撑它未来发展空间秩序是需要重点考虑的,而这三方面的核心是需要解决在这样的特色旅游区我们怎么样能够保证它一年四季充满活力,并且不会出现交通拥堵等一系列让人心烦的问题。

第二个主要内容其实是这个片区的开发方案,下沙曾经提出要以整体出让的方式,但是在这样新兴的发展条件下,它是否还能以整体出让的方式来进行下一步的土地开发。亦或如果它需要以分块的方式,那么又是否存在着一些地块资源的捆绑。对于中间一些公园绿地或者公共空间,它在以国家拥有所有权情况下,它应该由谁来运营,谁来开发以及谁来管理,这些都需要在我们下一步方案里进行一些具体的考量。然后在这样的开发模式下,提出一个合理有序的分期建设策略,才能保证这个片区在未来的开发与建设中是科学有序与合理的。

最后就是我们所谓的绿色城市的建设,虽然环境保护与绿色低碳确实是现在规划的热点话题,但在下沙的片区它绝不是一种泛泛而谈。因为我们都知道大鹏半岛是目前深圳保护的最为完好的一个生态景观资源较高的片区,虽说要进一步的开发大鹏,但前提也是在保护之中开发。下沙作为启动项目,它该怎么去贯彻这个理念,怎样在真正的在环境保护中提出一些有效的措施,使得它在未来的建设中真正起到示范与标杆性作用。这些都是在下一轮的城市设计的工作中需要具体考虑与解决的一些问题。我要讲的就这些,都是基于平时管理上对下沙下一步城市设计的工作的一些要求的意见和解释,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也请批评指正。

主持人郭晨:谢谢张婷婷对下沙招投标设计任务的介绍,相当的清楚详细。这是一个已经结束了的招投标,在题目探讨可能也不多,如果大家没有疑问,那就请朱院长来进行下一段演讲。

小中见大――尺度回归 

朱荣远 中规院深圳分院

非常高兴今天有机会参与讨论关于价值取向的问题。在设计之前,如果做一些思考和选择,和方案的关联可能就会很大。下沙项目参评的八个方案,从中都可解读出不同的价值取向,从方案的表达上也可以看出来。前面出了一个命题作文,结束之后回望,深圳设计需求和我们规划和设计的价值取向到底该朝哪个方向走。 我的演讲题目是根据上次评审会上的大致共识和我自己对这个项目的理解形成的:尺度的回归,尺度中有我们的价值观在里面。深圳市是从西向东发展的,它的速度和质量在这其中也可体现,这张图片是1979年的深圳,大鹏湾宏观的区位,这一个点就是我们的下沙项目,随着时间变化可以看到地区和城市的生长。

这是05年科学院提供的照片,我们可以看到城市尺度和自然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它的比例也已变化了。

原则上讲,从人文与自然的关系当中,城市一路向东的时候,就是一个“小”和“大”之间的选择,我一直认为是“小人文”和“大自然”。但是事实上我们的尺度保卫战是从盐田开始的,盐田新区当时在做方案的时候就是在做“小”和“大”之争,然而至今我们还在退缩,在这些区域“小人文”和“大自然”之间的矛盾也在发生着。也就是说下沙开发的时候如何满足未来城市生活的需求,人文场所和自然空间的关联是什么?福田和南山都已是高密度空间,未来有休闲时间往东去的时候,我们应该采取怎样的价值取向,是把高密度拷贝过去还是怎样做?

所以说“尺度”这个概念不仅是空间的尺子,后面我会讲这几把“尺子”。

作为空间尺度就是自然空间和人文空间的关系,还有就是场所的尺度,以及其所反映出来的空间形态。 空间尺度,会让人的心理感受发生变化,人在城市里的心态和在自然当中的心态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的心理尺度是靠多种感觉反应出来的,所以东边是“快生活”还是“慢生活”是和场所是直接关联的。

文化尺度,当涉及到空间形态甚至包括道路的标准,和场所之间的关系,实际上都得把握,它把控的是场所的语言符号到底是什么,城市文化如何反应到空间形态里。

技术尺度,建造技术如绿色低碳技术到底以什么方式来做,交通组织如人与车的关系如何串联在场所里?是都市的还是乡村的?还是鉴于其他特定行为模式来安排的。

经济尺度,如何协调建造的成本、土地和场所的经济产出效益的平衡性,例如是瞬间建设完成还是留有一定的时间去生长。

社会尺度,建成之后的表现出来的东西要获得外人的读解深圳城市的理想和价值标准。所以我们要用复合的尺度感去评判和评价。

方案一,把碎片化的尺度和场所处理地不错,让人们可以在这里消磨时间;

方案二,街道的总量很多,和上一个方案一样让人们在这里的时间可以非常长;

方案三是比较硬的作法,沿着海边进行类似亚龙湾的设计;

方案四采取了坡地的建筑风格;

方案五把都市的作法甚至交通模式搬到了海边来,尺度很大;

方案六,更像海边的住宅区;

方案七、方法比较硬,在水边进行了功能安排;

方案八、沿海亚龙湾,沿海做成度假村而里面做的碎一点。

从这些方案看到不同“尺度”的读解。而复合的、多重的空间尺度是决定下沙的价值和品质权重最大的因素。通过这种价值标准,我们得出方案二是我们推荐的方案。它有成功的场所安排,这个区域里人的活动空间和时间会非常多元化,而且和前面不一样,不是过大的、一眼看穿的尺度,人们到这样的空间能体验到更多的场所特征,在小的空间得到更长的感受。它通过场所的安排来构成一种“慢”生活,所有街道的转折可以看透,然后在海边的处理很碎,非常细化。

它和大都市的空间尺度形成巨大反差,如果从城里开车60公里到下沙还和福田区南山区一样,它的价值就没了,所以要在空间尺度上降下去。它的街道的尺度和内外庭院空间和转换,这个多样性的功能安排比别的方案更优一些,我们称之为“时空外延”的心理感受会更强。还因为它由若干个街坊来处理的,每个街坊的间距与生长过程中,其逻辑性更强,可以满足不同的投资方式。 刚才讲了这六种尺度的感觉,我们希望其更符合于这个场所的自然环境,以及人们对“深圳向东”的场所需要。

深圳从30多年的发展来看,我们希望它是从场景经济“GDP”——Gross Domestic Product走到了场所“GDP”——GREEN、DETAIL、PUBULIC,我这里编了个词。

这两种尺度,所带来的新鲜感是完全不一样的。人怎么和自然发生更具有礼貌性的关系,建筑的长与短,高与矮可能都非常关键。当对待人文的方式到了进入大自然区域的时候我们到底怎样去做,回到题目:尺度是设计的本源。这也是我们选择方案的一个初衷。

简单说,如果说西部是大城市中有隔离带和绿化地,是“大中显小自然”,那么东边的小城镇就是“小中显大自然”。这些黄色的区域可以看到城市的文明程度,我们对待这些区域的做法也就是反应了城市到底要引领什么,基于今天题目所说的价值取向,设计的方法也应该向着这个方面来做。

我们可以看到香港的西贡和我们大鹏湾的整个区域自然条件非常好,这些人文场所原则上都符合地区的基本尺度“小人文大自然”,其场所空间的特点符合使用功能,人们的心理在这里得到一种和大都市不一样的变化。

虽然二号方案是我们选中的中标方案,但是它也有很多地方需要深化,比如说它过于平淡的街廓,平面街廓挺好而立体街廓不够。从方法论来讲,街道街坊具有可变性与可塑性,我们都认为它的可生长、可深化、可发展的特质在八个方案当中可能最适合。谢谢大家!

问答:

观众:现在我们西部到东部交通已经很堵塞,交通问题解决不了的话,东部再做更多开发的有何意义?第二个问题是关于推荐方案,它确实有一些问题,其中街坊的做法确实有点单调,人物在中间没有停留的地方,都是行走在各种街道上,它内部是否还需要增设一些开放的公共空间,虽然海和沙滩是最大的开放空间,但是否像小镇一样需要有教堂等之类的点?

朱荣远:第一个交通问题,因为规划局真是没有办法在过去整个开发过程主导这里的交通模式。原则上进入这些区域的快速交通模式是受阻的,在规划阶段当中已经和交通部门发生冲突,因为他们希望非常快地进入到最南端,好像现在快速公路基本上卡在南澳镇就无法前行,很多年前我们在大鹏半岛做交通时是采用“旅快游慢”的策略:到达某个区域是很快的,从这个区域去资源更好的区域要慢下来。但是交通部门要讲快。到今天为止,堵车可能是最好的管理方法,堵到不能去的时候就会有改善,将来还有其他的轨道和交通设施还没实施,总之节假日的不要去这边,平时可以。另外一个可能是您刚才读方案不够仔细,等会可以由深大方案介绍人详解,它的街道本来是一个非常好的场所,可走可停,有广场和院落,唯一是它当时用了一些大体块例如形状非常怪的房子,设计者觉得是增添一些味道,但是对于街坊街区的轮廓反而是画蛇添足了,在深化实施的过程中应该都不会有,您刚才担心的这个问题方案中已经处理了。

观众:您现在看这些方案和之前评审看评断结果还一样吗?

朱荣远:一样,至少我是一样。

观众:刚才谈的是“尺度”这个物理概念,我关注的是有了“尺度”这个形象之后,它跟生活的功能应该是一一对应的,比如同样小尺度,有历史的田子坊有人在街上刷牙,旁边的新天地在喝咖啡,而东部华侨城二楼是画上去的没人能进去。想问,怎么样防止只谈“尺度”,但是抛开了房地产开发和结构中的生命力的支持。

朱荣远:当时在选方案的时候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小尺度是可以变的,而且变的机会越多调整的余地更大。有的方案是大尺度的,建造过程中很难,地下车库到大的平台的完整性很难保障,在建造过程中风险性很大。在场所的满足和变化过程来说,原则上来讲有四个方案是碎片化的处理,比较适合,而其他方案所传递的文化符号和价值取向是有问题的,二号方案也是这个问题,它的传统中国街道模式以及它提供的基础和深化条件对比其他方案要更好。

观众:我提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实际的规划设计参与者应该都很关注。我参加这期酷茶会是因为对这个招投标竞赛的价值取向特别感兴趣,这是以前很难获知的。您作为方案选择过程的经历者和评审,能不能透露一下,这八个方案,也许是通过逐轮淘汰式的,最先淘汰了谁,然后是谁,我想知道第二个方案是怎样最后获得优胜。

朱:其实在比较短的时内是一个相对选择,第一轮我们用的是模糊探索的方式,刚才我们用了一个方法就是可以通过说服去陈述你所推荐的方案。 比如说五号方案,它用的基础设施的做法是把城市里的建设模式,从交通、人和分流和建造的方式搬来了,它的尺度非常大,所以大家进去这个区域就没有神秘感。像八号方案就是用了海岸线边亚龙湾的模式,它把最适合大众的区域变成了房客、酒店。第七方案的碎片化处理也不错但是它用的布局和风貌特征太司空见惯了,大家看腻了,大家在寻找发展的可能性。六号方案是很成熟的设计方法,但是可能放错了位置,是否在在其他地方做了这样的方案然后搬了过来,从它的湿地到坡道等设计,都不是满足于滨海空间和大众需求的。一号和二号的场所的作法是非常相似的,而2号做的比较系统,优化和结构比较好。所以当时我们在讨论深圳东部应该出现个什么东西,基于大家的基本共识,还有交通规划师从交通工程层面提出了一些基本判断,在这样的区域里人们的行为模式和速度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车是简单地到从地下进入还是从外围换乘进入这个区域,或是其它方式。二号方案在街道这一块比较好,现在街道生活是我们比较需要的。它的街道长度是最长的,有街坊、院落空间和广场,路网虽然不是规则的但是用地标方式来转化。总体来讲2号的深化基础是最好的。

观众:您提到两次深化基础。深化基础的水准,和方案处于评审节点的水准,这两者的权重,评委们是怎么考虑的?

朱:任何一个方案都可以把其他方案的优点都拿来做,这是一个前提条件。但是,我们要给后续的招投标传递怎样的信息非常重要,为什么它会中标,最重要的就是这个权重。我们推崇的中标方案对其他将要开始的招标都会有一个引导,不是暴力地把大都市的空间模式和语言直接搬过去,国内已经用太多了。例如万达在长白山的项目,直接把大城市搬过去,到一个生态很好的环境做这样的事情,这是暴力行为。

观众:我们是开发商,我们关心的是这个片区是深圳海景资源最好的位置,哪个方案对海岸线的利用是资源最大化的?第二个问题,结合东部的交通资源堵塞的现状,如果还在里面营造这些街区,如何处理?而且这么多街区中,级差化的公共空间体现在哪里,哪些是大的,哪些其次?第三个是个人观点,我们提倡“大运营开发”概念,这个区域冬天是不是清淡,夏天是不是很堵,我们的概念是通过总体规划主导这个地方持久地旺起来,也不仅仅是考虑人适合停留的空间,我是这么认为的不知道对不对。

朱荣远:待会深大讲方案会回答你很多问题。如果你把你们的需求放到了规划层面上去解决所有问题,可能你就不是开发商了。这里面我们以相对成功的经验作为尺码来判断,它这种碎片化的街道中所制造的商铺空间要更多,这里人们的轻松心态和城市里不一样,时间是慢下来的,它呈现的商业业态和城市呈现的商业业态是不一样的,住酒店的方法也不一样的,例如街坊式酒店和海南岛式酒店的处理就不一样,而房价的体现也是多元化的。这种商业模式,规划师不可能完全顾及到你们“唯利是图”的那一部分,那一部分,就是同样的空间模式怎样通过不同商业模式获得更多利益,当你们成为开发者的时候我相信你会请其他专家出招,同样的空间会有不同的价值受益。

观众:我是深规院的设计师,想问这块地是60平米的建筑面积,小尺度在局部实现是没有问题,为何对这么大的范围都去用小尺度实现,为何不尝试一个尺度的“混搭”?

朱:这个不是绝对的,它有变化的空间。其实这个地块的现状尺度很小,现在也有个大尺度的酒店,如果都是大房子会让这个尺度显得更加小。但反过来,我们让空间和人的比例关系更碎片化、街道化,那人物的时空感会不一样。你刚说的问题在深化过程中应该会更深入,我们的目标是在深圳很有限的海岸资源下,怎么把容量加的更大,让人们的感觉更好。

主持人:我们设计中心今年在做一个叫“小美赛”的招标平台项目,想要设计一个模式通过线上平台,让招标到评审全过程都开放。现在是专家进行评审出最终方案,业主、开发商没有参与评审,非专业的公众作为使用者也没有参与评审,而他们的意见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朱:这几年在澳门做项目,我的体会很深。所谓的规划设计专家层面的精英化和社会需求之间该构建怎样的关系。我们在内地可以成为精英,但到澳门去做项目的时候,只是服务方,为社会各团体各阶层来提供可评价、选择的技术方案而已。也会有一个环节是专家在评,但是原则上评选过程不是开放的,结果开放。它是一个过程,政府也不是拍板方,它是要组织各方面团队达成最大共识,有争论的话大家用论坛等方式来讨论,而不是像内地这样处理。如果你们想把招投标的过程开放,要看你开放哪个环节,今天也算是一个开放的模式。评审过程开放我觉得有难度,因为每个专家说话和表态方式仅代表个人,而结果和个人无关,和集体的评选制度有关,例如几轮投票的票数也不会公开,大家要的是制度的结果而不是过程。

主持人:谢谢朱院长的回应,我们有听过最夸张的愿望是现场直接摄像机录像,外面搭个场像看“非诚勿扰”一样看直播。下面有请深大方案代表来详细讲一下。


自下而上的城市 

杨镇源 深圳大学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

今天很高兴收到邀请到这里跟大家分享我们做的一个方案。拿到任务的时候就研究了一下方案的场地,发现这样的一个场地的尺度跟我们所熟悉大梅沙非常接近的。它也是大概两千米的海滩,而且环境非常好,背山面海,但是它为什么不能成为世界级的旅游度假村,我们就分析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我想主要是有两个方面的原因。其中很重要一个方面刚才朱院长说了,就是尺度过大。造成了城市的主干道把滨海的资源跟城市的结构给割裂开了,这样就形成了两部分的空间,不能形成空间的渗透,变成非常的单一的旅游项目。主要集中在海滩上,当大家的滨海活动结束后,也不一定去到后面的一些场所去进行一些活动,反而就离开这个地方了。

另外一点是值得说的,大梅沙是一个公众的海滩,非常的好,也因此非常的受欢迎,有很多人去,而这么多人一起去的时候,问题就出现了。它没有容纳那么多人的场所,也没有相应的配套,所以我们认为像三亚,亚龙湾这种大尺度的模式实际上并不适合下沙。但是它的好处就是建筑占的面积要小一些,所以自然景观方面会有它的优点。

我们分析的另一个案例是法国的康城,它是沙滩和城市结合在一起的。你可以看到城市的主干道是放在后面,这样城市空间可以和滨海空间形成很好的渗透,也可以容纳更多人在这里发生活动。所以我想,我们想要的城市基底有可能是这两者的结合。

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设定了三个目标。第一个目标,我们要做一个小尺度的城市空间;第二目标我们希望这个空间是有有地域文化特色的,是一个比较人文的空间;第三在做这两个品质的空间以外,我们应该提供不会破坏环境的、生态的旅游资源。所以我做了挺多的分析工作,包括研究分析这种传统一点的街道空间,这种小尺度的肌理实际上是一种东方特有的城市特点,基本上所有的活动场所都是在街道场所发生的,而不是在广场发生的,这是东方城市的特点。那么这种小尺度的空间可以是商业购物街,也可能是吃饭喝茶的地方,非常的有特点,也很受旅行者的欢迎。

基于研究,我们就想能不能用一套几何规则,去描述这样的一个有趣的城市空间。我们采用的是一种分型的办法,假设有一块建筑,它占地是比较小的,但是我们通过对这种空间的划分和打碎,把更大的尺度的广场形式的空间划分成小的街道,通过这样的办法去构造街道,有了这个街道空间以后,我们就要开始研究这个街区内部的空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建筑结构和空间特点的单元。我们也找了一些中式的院落,看它里面的尺度特点,也研究一些西方的院落,但是它有个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它的尺度会更大,一般会作为城市的结点。所以把这两种尺度都研究和考虑后,我们设计了一个参数化的模型。它可能是40米见方的一个小的街区,在沿街的地方一定要设置商业和餐饮,把街道的空间给用上,然后在顶层的时候,设计了民宿类型的客栈,可以让旅客在这里体验到不一样的街区生活。

我们所期望的街区应该具有多样性,它是可变的,而不是规规整整方格网,它空间大小的变化可以生成整个街区的空间趣味性。这样的空间特点,空间结构有可能会被放大,然后变成更大尺度的度假村,园林,或者是更大尺度的度假公寓,园林式的酒店。基于这样的原则对整个场地进行划分,通过研究找到了尺度的关系,生成了基底,最后街道的纹理。

传统规划设计方法是先画路,街道,先画主干道,再画区间,但是我们采取自上而下的方法。把所有的街道一次过全部生成,根据每个院落的要求,运用空间句法这个分析工具,可以对里面的空间进行分析,然后可以看到这里面红色是运算结果展示的可达性更高一点的街道,这些街道实际上就是我们设计里面主要的一些商业街。

从这样一张图对不同的街道和划分方式进行了对比,发现这样的分析方式是有利于形成城市中心的,希望通过这个中心的片区带旺比较多的人气,然后带旺周边产业。 考虑到淡旺季对旅游区的影响,在这里面会有一部分创意园区的功能,从而去解决这一问题。

另外一方面建立一个150米的公共空间系统,这个系统从场地任意一点,走到场地的任意公共空间,只需要不超过3分钟的步行距离。我们希望打造比较先进的以步行为主的交通,人在任何一点走150米可以去到公共交通圈,可以在里面换乘自行车,去到更远的地方,然后再换乘公交,去到城市的每一处。

所以在这个社区里面专门设计了一条自行车道,可以连接到这个片区里面的所有公共空间。而汽车的交通环绕在整个片区的边缘,它不会进到片区里面。这里面看到的叉叉实际上是停车的出入口,这个地方有可能自驾游人去的,他可以把车开到这里停下来之后就不要开出来了,直到走的时候再开出来。但是在这里面可以通过自行车,通过步行的方式进行游玩。

刚刚所说的公共空间是跟我们所设置的服务网点连接在一起的,网点里面有可能会设置公共服务中心、自行车租赁中心、公厕或者其他配套的公共服务设施。

另一个问题大家前面也提到的,就是公共空间的节点,因为我也是在深圳长大,所以对这个地方也有较多的憧憬,希望这里可以有更多的活动发生。比如说像结婚的场所,或是海洋馆之类,而不单纯是游泳的地方。所以我们在主要的节点设计了比较多的功能,还尝试把这样的旅行模式跟生态结合,可以看到这种小小的街道实际上对创造阴影是非常有利的。这样可以使游客在这里面走的时候会比较舒适,更愿意去到户外环境,而不是躲在房间,激活整个街区。

我们也做了通风的分析,图上较暖色地方就是通风比较好的街道,这个街区是与海岸线所垂直的。还有一些关于循环系统的理念就不展开说了,我们也希望可以通过洁净能源的模式去补偿这里所消耗的能源,尽可能把它做的更低碳一些。讲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大家有问题可以提问,谢谢。

问答:

观众:我想问一下为什么选分型系统,分型系统跟这一块地有什么关系,分型系统可以放到每一块地,你能不能说一下输入是什么,输出是什么,为什么它能适合这样一个场地,这个场地如果搬到市中心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结果?

杨镇源:我们之所以会选取这种分型的方式去划分这个街区,主要是针对这个分析的特点,它会像细胞一样,把街区越分越细,它可以分到某一个尺度。所以我们用了它,相当于用最原始的办法,把街区进行划分,比如说热闹的片区显然尺度会小些,它会分的再细一些。右边这个片区尺度更大,它就分的没那么细,它有灵活性,所以我们选取了这样一套几何方式。

主持人郭晨:我理解他的问题,换个问法,如果在市中心做一块地你会不会用同样的办法去做?

杨镇源:会,但是可能我的结果会不一样,我可以用这样的方法去设计市中心没错。

杨镇源:我们在开始做的时候对这种尺度有比较多的研究,其实你说的输入和输出没有那么复杂,就是一个方法对这个街区进行划分,它划分的时候要遵循一部分的原则。这些原则是我们拿到任务书的时候,根据上一层面上的城市规划设计所建立起来的,左边的密度和右边的密度不一样,这是之前已经决定好的了。然后我们利用这套原则在这里面进行划分,到了跟我们之前研究的尺度一致的时候,就觉得它停止,因为它可以形成我们所需要的那一种尺度跟空间。

观众:你怎么看着块地,怎么理解它?

杨镇源:首先我觉得这个海滩是公共的,公共的海滩就应该为公众服务,所以我希望这块的地区可以提供给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动发生,有它的多样性。这种多样性我在做设计的时候是通过尺度体现的,可以看到这个方案并不是所有东西都是小尺度的,有些地方会放大,会变大尺度。我希望这里不是针对某一个群体所服务的,所以在做这个方案的时候也是按这个思想去做的。

观众:我听到了分型,你也谈到了多样性,但我一直感觉多样性的欠缺,另外一直在说尺度,这块地的规定已经决定了尺度,所以我觉得这八个方案的尺度都差不了多少。

杨镇源:多样性是通过街区体现的,一个是尺度,另外一个是基于院落的空间结构所提供的不同选择。因为有的院落是度假村的院落,它里面的结构会不一样,尺度会不一样,层高会不一样,形态会不一样。另外的院落可能会是林树的院落,那它的整个结构也会不一样,他们对应的街道的宽度也不一样,包括街道的坡度也会不一样。

观众:我顺着嘉宾的话说,你在最开始做的时候其实是用一种原型ap到基地去做,问题是这种原型在ap到这个基地之后,是不是所有的功能都跟原型结合在一起,还是说会有意屏蔽掉一些功能?第二个问题,用这种原型进入到这个基地的时候,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没有太多去回应这个基地本身最重要的两个资源,山和海,那么就是说在ap的时候你是怎么考虑这两者对它的影响?

杨镇源:是这样的,这个街区假设像你说的那样用同样的肌理去设计是有问题的,所以这里我们强调了一个150米的步行系统的开发空间,实际上这个开发空间是与另外一套建筑的理系结合在一起的,我们希望通过这样一种层次上的叠加去创作节点上的惊喜和不一样的体验。然后你刚才说的那种联系主要是在这个街区的结构上,分的时候特意建立起对廊道的连接,会把跟海岸线垂直的地方尽量拉直,让旅客在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海,同时具有一个引导性,把游客引导到海边去。在横向,我们希望的街道是比较曲折的,有东方城市的特点,游客在这里可以停留游玩,主要在这两方面建立跟山和海的联系。

主持人郭晨:你当时的参数里面,是有把山和海当成两个因素放进来的吗?还是没有?

杨镇源:已经转化成街道了,变成了通廊,当我建立起了通廊的时候我理解为我已经实现了这个目标了。

观众:大梅沙限制5万人,它有围墙,但下沙没有围墙。大梅沙游客人数最高是三十万人,但是下沙只相当于半个大梅沙,大概只能容纳15万人。面对这种高密度,建立模型参数的时候,关于下沙空间弹性是否有做相关的考虑 ?

杨镇源:其实我们也有考虑,这里面还挺多公共空间的。但能容纳多少万人是比较难预料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里面的客房大概可以容纳两万人,也不见得有空全部都在这里过夜。

朱荣远:关于的容量的问题,我回应一下,原则上来讲是解决不了的,当它超过某一个数的时候,城市政府必须要用应急机制去处理。就跟城市交通的道理一样,修再多的路都没有用,它一定是用交通的其他管理方法保证交通安全畅通,让它慢都可以,但是不能让它堵。下沙人数超过一定数量的时候,政府肯定把外面的口给卡住了,车不让进去。必须要用这种管理方法去做,当它超出某一个界限的时候,要启动一种特别的管理方式。

观众:我是这样考虑,你开始用了康城的案例,这种肌理在欧洲是比较常见的,比如说康城,威尼斯都是,它们都是一个城市,大部分居民都是居住在里面的。但是下沙片区是以旅游度假为主的,来的人都是季节性的,你设计的整个逻辑怎么和它的使用者来保持关系的呢?

杨镇源:深圳本来就是很大尺度的一个空间,所以这种小尺度的建立本身就是和城市相对应的,相反这种不一样的体验就是一种放生,逃脱城市。

观众:下沙被定位为“高端旅游度假区”,但是我从刚才的听讲来说,你套用的原始模式其实是一种城市生活,难道我们从深圳的一个城市中心,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再去过一天城市生活吗?还是说我换成了一种度假性质?这是我不太能理解的。

杨镇源:我在伦敦住过好几年,虽然它是个很大的城市,但是我觉得在那里住的时候觉得每天都是在放假。而下沙有很好的滨海资源,更像是城市的延伸,是城市的一部分。它不是完全像三亚那样脱离了整个城市,与世隔绝的一个地方。它反而应该融合在里面,跟巴厘岛,马尔代夫是不一样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不可能是纯度假的地方,必定是城市生活的一部分。可能我一开始的时候有这样的设定,所以会有小尺度城市的感觉吧。

主持人郭晨:谢谢杨老师的发言,我们接下来请下一位嘉宾演讲。


下沙,漫游湾

陈泽涛 深圳坊城建筑

大家下午好,刚才已经讨论了非常多关于小尺度的问题,朱院长刚才也点到了我们的五号方案,我们是慕名参加,实际上就是通过这么一个竞赛来对这个场地来进行一个表达或者说理解,我们这个方案尺度是不一样的,跟第一名的方案相比可以看到我们第二名不一样的尺度。

这个多媒体已经非常好得描述了我们从研究到设计到整个空间展示,大约6 7分钟的样子。先看一下视频,最后我再把关键点总结一下。

其实我们这个设计还是想回应一下这个场地一些非常具体的问题。例如“在哪里,给谁用,怎么来”,或者“怎么将土地资源最大化”,“酒店如何开发”或者“淡旺季商业配比”。这些问题都是非常现实的,也是非常重要的。

大小梅沙这种在城市和轨道交通覆盖的、有大量人群的地块,这块地应该是属于比较高端的,希望他是比较安静、宁静的。因为轨道不会到这,人群确实不容易到达。节假日的拥堵大家很清楚,这个片区覆盖的是整个珠三角,深圳、惠州或者东莞来滨海的地方度假,都可以到达。他们到达这里,主要靠的还是私家车,必定会造成这个场地的拥堵。所以如何解决停车或者如何设计停车系统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而不是对人和滨海地区度假的一个尺度干扰或者说是一种完全的切断。土地资源的最大化利用是很重要的,包括这个1.5公里长的海岸线,可以说是一个很宜人的尺度。

非常现实的问题是,刚才很多人会批判亚龙湾模式或者说这种度假的模式,其实真正的亚龙湾酒店,能达到三四百间、可以盈利的酒店,占地将非常大。这块地其实并不大,比大梅沙还要小很多,只能放上几个酒店,这样的规模比亚龙湾的酒店尺度小很多。我们来这里旅游度假,不是为了山中的氧吧,就是为了海滩。想要把山景和海景最大化利用的话,我们希望把一线和二线酒店的客房量提升,所以可以看到我们调整后的一线酒店客房的海景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包括二线的酒店和公寓开发,也能有一半的房间是可以看到海的。所以我们这个方案应该说是最大化得利用了山海的资源。

淡旺季是一个非常复杂非常难解决的问题,我们可以根据大梅沙的数据看到,夏季是旺季,而冬季是淡季。所以商业的配比和商业的量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如果量过大,怎么保证商家的存活,怎么保证服务业的配套和需求,所以这个量必须是适中的。

一层或者说是靠近地面层,我们是留给自然资源和水系,形成了一个多系统的公园和与滨海和沙滩的联系。底层其实是一个转换系统和停车系统,我们虽然是开车去,但是停完车上到地面的这个尺度是完全没有干扰的。我们也是借鉴了这样一个方法。在国外很多新城开发也是用了这样的一个模式来解决停车系统干扰的这样一个问题。当然也牵涉到酒店的使用者和开发商的资源整合问题。土地政府只是一级开发,最终开发商是要拿那块地去经营和盈利的。所以我们也希望能够达到他们所希望的尺度或者能最终形成大家能来这里共享到海景,开发商也有机会去盈利的一个模式。

山边的度假村或者是独栋的别墅也是一种度假的类型,所以最终形成了一种叠合在一起的模式。我们在其中穿插了一些公共的节点,其实也是想有效的去激活每个空间。

公共空间除了绿化和过道这些体系外,还增加了一些比较有趣的空间。包括这里有植物园,有沙滩节可以表演的舞台,还有这些观景平台、服务中心、商业的节点,还有码头、游客管理中心之类的东西。叠合在一起形成了这样一个系统,可以说最终希望可以利用这样一个系统把所有的东西串在一起,这样的一个规划关系我们把它定义为叫漫步湾。

漫步湾我们希望达到一种比较舒适的、迷人的,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安全的。在这里面就不用再考虑到车行系统给你的干扰,形成一种新的度假关系和度假模式,谢谢大家。

问答:

观众:我有个问题,怎么像是在给开发商汇报方案?

陈泽涛:这个问题提的非常好。我们不是在想象未来,做设计是在解决问题。不说开发商,就是二级开发单位或者任何一个开发单位,他都要去盈利。哪怕做的方案再好,如果没有盈利,谁去操作这个事情。如果我们做设计不去考虑这些问题,只是说开发商唯利是图,肯定是不行的。 我不太同意朱院长的一个意见。现实问题这些人就是开车来的,如果我们不考虑开车,不考虑停车,那我们就是在回避问题。我们做设计其实是在提供一个解决方案,但这个方案只是一个价值观的取向,不一定正确。我认为我们的方案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案,就是开发单位在找的,我觉得其实这就是项目成功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

观众:我理解你这个方案的道路是放在下一层,上面是一个整体没有车行的。

陈泽涛:只有部分,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这是我们根据每块土地、每个酒店需要的停车位算出来的,大概两万人来这个度假村,一万人过夜,大概六七万(平米)的停车面积,集合在一起,靠近道路两边,很方便可以停到酒店下面或者是公共停车场。停好车上到地面上之后就再没有车了。

陈泽涛:很多时候我们做设计都在计划,今后都坐公共交通到达这里。但如果有私家车,人们会搭乘公交车吗?我们可以想象公众都是搭乘公共交通,然后换乘,然后骑单车,很美好,我也很希望提倡未来都不要开车。但现实是,如果我们这个项目是定位高端的话,这些家庭肯定都是有车的。他们希望把车停到酒店底下的停车场,拿上行李坐上电梯,就可以check in,去玩了,而不是停在两公里以外的公共停车场,再转乘公交车、骑自行车过来,才能把行李拿到酒店。这些问题是非常现实的。我们的想法非常好,但是他有时候不切实际。就是理想主义和现实之间的一个矛盾问题。

观众:我想请问你们这个方案的优胜之处在哪里,不说远,就是深圳那么多优秀的海景资源,做了什么才能让人不断的过来这里玩,差异性在哪?

陈泽涛:其实每做一个设计,设计师都会有本身的观点和出发点。我一直认为珠三角地区的人都没必要去三亚。如果在珠三角地区有一个海滩能提供类似的配套服务或者说这种度假技能的话,我们为什么要拖着行李飞去去三亚?。这里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比三亚没有任何差异,在资源上也不会差。刚才说到大梅沙,交通非常拥堵,在周末几万人是很正常的,是非常密集的区域,他的资源已经被大众或者相对来说平民化一点的人群占用了。下沙相对来说远一点点,但是又不会像东西涌那么远,驱车可以到达,距离也合适。如果开发中高端的酒店,绝对有市场。这也是任务书规定的,定位的中高端的酒店,不是我们拍板。我个人就没办法判断有没有这样一个市场,因为这背后有一些数据,同时有市场策划顾问去做研究调查出来的一个结果。但是我们也认可这样的一个观点,觉得有这样的一个潜在市场。如果说比较的话,我就觉得我们这个方案应该说是满足了任务书或者是业主的中高端的需求的。

郭晨:就我个人而言,在这儿再造一个三亚,我觉得挺好的。我再再问个比较放松的问题。抛开方案,你做这个投标的过程中,有投标的策略吗?不是设计,跟专业无关。其实这个问题我本来想问深大的。

陈泽涛:这就是一个有没有目的性的问题。其实我们都没有想所谓的策略,还是针对设计本身、题目本身,表达可能有各种方法、技法,但是策略还主要是专注在设计方面。我们不会投机取巧说去投哪一个评委的所好。因为每次评委会的成员都不一样,也没法去猜。

郭晨:我觉得很典型的,听完两个方案会发现,深大的方案不是有意的,但或许也是他一个策略,他们是抓一个问题解决掉,其他问题全保留变化,就把一个问题解决掉,剩下的全都保留可能性。所以他们被人诟病的地方会就少很多,保留了一个弹性。

陈泽涛:我听说评标之前其实在评委会里面统一了思想的,基本上在评标的时候大家就通过讨论得出我们想要小尺度,或者说更人性的这样的一个结论。所以结果会跟目标很接近。我也听过他们可能会比较诟或者批判病三亚这种大尺度的酒店或者所谓房间里的每个部位都可以看到海的这种模式。但为什么不管是现在新开发的海棠湾还是原来的亚龙湾都这么做呢?这就是现实,这是一种市场接受的模式,是游客或者开发商接受的模式,是一种成功的模式。我所说的成功只是针对开发或者说是使用者这方面的成功。至于灌注这种更人性的、小尺度小街道这种关怀的尺度,这就是一个评委会开始设定的价值观的问题。我们投标或者竞赛,表达的也只是个人价值观,只是看能不能最后符合。

陈泽涛:我也想问朱院长一个问题,如何保证评委会的价值观和得出的结果最后能满足甲方或市场的需求。因为我觉得现在的设计师都有一种自上而下控制的倾向。将来市场的开发肯定会有它的方式,但是我就不是很清楚,这个价值观取向跟甲方是否一致,或者甲方的需求和价值观跟评委是否一致,有没有这种矛盾的关系呢?

朱荣远:你这个问题非常好,我特别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在做那么多年的规划或者是实施规划,遇到最多的问题是,我们的责任到底用什么方式表达。评委会在目前的这种制度状态下,是有问题的。原因是我们规划方往往是在没有投资主体出现的时候做规划。那这个规划实际上就是一个防御型的规划。因为敌人在哪,用怎样的方式进攻,我们不知道,我们就用法定的方式去做。在中国这几十年非常快速的城市化建设当中,“变”成了一个核心的法则,而我们用了一个不变的方式去做。

朱荣远:专家方面,这次评审国内外的专家都有,所以价值观的分歧非常大。我们并没有真的约定去讨论一个结论,第一轮的时候大家把各自的观点全部放出来,其实讨论的还是基于专家层面,他们认为的或是看到的。因为毕竟是用一种更敏感更超脱的方式在看好与坏或者对与错,甚至是站在某种社会的道德高点上去评判某些东西,这种方式在西方来的专家身上更明显。

朱荣远:这种时候就是在讨论“谁赚钱”、“为谁”,这些时候就很麻烦了,政府的意图很模糊,然后开发商的意图又很具体,设计师最后就找不到方向。因为这个标书里面也没有强制性的不能干什么,或者能干什么,没有很清晰的界定。 朱荣远:专家群这里就缺了一个环节,刚才特别提到公众参与这块,公众是谁?到底是界定出来的老百姓还是开发商?在国外这个分的很细,他所谓的这个社会代表在中国目前是没有的。在中国公众是一盘散沙,不像在国外,包括香港、澳门有N9组织,他们有团队有价值观相投的某一群人,他会代表某一种社会阶层。

朱荣远:因为我们在技术评判上确实是碰到问题了。如果是有开发主体的情况,我相信方案方向就不一样了。比方说在卖这块地的时候,获得土地的投资人,原则上应该是带着开发模式带着方案来的,而不是政府做完这个东西之后反过去再找投资方。当然也可以,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所有参标的都没有按商业模式做。或者就是研究了,但只是说说而已。

朱荣远:比如说你们这个方案,功能主义到极致了,和前面那个方案相比想象空间没了。这个方案确实可以满足换个地方睡觉,但是走出房间之后那种一览无余的感觉,就不如深大的方案所带来的可能性更多。他们的方案在商业模式的构成上就比这个复杂的多,所以这两种方案到底取向于哪,到底是开发商说了算还是政府说了算,我们目前的这个制度,没法说清。但专家评审过程中的同意不同意,都是用投票方式来解决的,少数服从多数。现在稍微开放点的就是让每个人发言的机会、争取拉票的机会多了。这一点比原来要好,原来的投票方式更模糊。

朱荣远:这次我觉得促进中心这个事情做的非常好,提供一个契机,把同一个项目当中比较成立但价值取向不一样的东西放在一起,各自表述价值观。是服务更多的大众还是少数的大众,包括这个交通和停车的设施,是提供定给了住房的人还是漫无目地的人也可以享受,因为意料之外的东西太多,可能这个计算出来的停车位都满足不了。要问这个制度下评委会能代表谁,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们也是不太负责任的,因为评委不是相关利益方。评委会能做到的是把这些不同类型的东西用某种比较混合的价值观去评判,而不是单从某一个方向。


大鹏新区下沙片区城市设计:回归日常生活的旅游 

胡铮 中建国际(深圳)

很高兴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们对这个项目的一些思考。

旅游通常意味着逃离日常生活,所以大家能看到布景式的游乐园、小城镇,或是一些世外桃源式的休闲空间。所以我们在思考,深圳滨海空间旅游开发的模式,有没有新的可能性?

我们对深圳的滨海空间做了粗略的研究,分析了滨海空间的类型。从早期的1980年代到现在,经过30年的开发,有小镇、村落型的,如大梅沙、小梅沙、金沙湾;也有城市型,如海上世界、太子港这种开发模式;还有自然型的,如桔钓沙、红树林、到现在的深圳湾公园模式。 从价值观的选择来看,我们不太愿意做布景式的旅游,根据项目本身的特点以及自然生态优劣程度,得出的评价是,项目无法做成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式的旅游场所。那么大鹏下沙这个片区会是怎样的一种旅游开发模式呢?有没有可能为深圳滨海旅游类型提供一种新的选择,将生态保护与当地的农业资源利用结合起来,创造一种新的旅游模式,让滨海空间回归到城市日常生活中去?

这是我们想象的一种场景。在形成这个场景的过程中,研究了很长时间,也走了很多弯路,而最终选择了走这一条路——将“田园生活”植入到这个场地中,以田园为载体,形成一种参与型的、市民体验型的旅游模式。

一方面,这是基于生态保护的迫切需要。深圳现有绿地面积占地比例为39%,其中,大鹏绿地面积占地比例为76%。再看看我们这个项目,现状绿地面积占项目用地比例85.8%,按照规划图则原始规划绿地面积占项目用地比例57.1%,原始规划绿地已经损失了将近30%。与此同时,深圳在过去30年当中,因为快速的城市化发展,耕地量减少90%。其实我们去现场踏勘的时候,发现项目内还有很多废弃掉的耕地,证明这块地方以前是作为村落的农耕用地,但现在却是被荒弃的状态。因此,我们想,有没有可能把农田恢复起来,成为旅游资源,如果将传统的农业方式与现代的农业技术结合起来,是否能为市民提供一种新的生活方式的选择。

经过我们的规划方案——城市化浪潮中农业资源的利用,可将耕地占项目用地比例从现状的0.01%提高到10%,就是原来的一千倍。提出旅游是一种“与田园共生”的旅游,就是通过这样一种规划,将土地利用、景观建筑、道路结合起来,形成一种以田园为载体的滨海度假生活模式。

这是我们想象的一种生活场景,其实是一种非常日常生活化的状态,背后的建筑也与田园结合起来。其实这种都市农业也好,或是这种体验式农业也好,在西方社会已经非常常见了。任何城市发展到了一定阶段,它不再是以物质的提供为目标了,市民也好,城市的发展也好,都在寻求一个新的方向。所以我们在想,有没有可能通过这种农耕的劳作,满足市民身心的新需求,形成新的旅游体验。

再简单讲讲具体策略。这个场地我们希望不是一次建成的,而是以一种比较自然生长的方式形成的。首先是要开发水网,通过山体、山谷收集雨水、山泉,形成场地内部的水网系统,最终形成田园的灌溉系统;第二步是拓展农业,形成田园生态系统;第三步是调整道路网,留出生态廊道,尽量减少对生态系统的不利影响;第四步是建设综合服务带,提供农业生产基础配套,并为游客提供相关服务设施;第五步是植入建筑,满足旅游度假功能需求,与田园生态系统相协调,创造现代田园生活。这是项目完成后的效果,将大海和山体连接起来。

田园生态系统的建立是非常核心的一部分。一是生态系统的建立。生态系统我们一般分为四个层次,从水网、湿地、到林地、农田,它们结合起来会形成一个完整的田园生态系统。雨水系统,会形成田园的水网,给湿地利用,组成水系统很重要的一个部分。其中,雨水系统与污水系统的循环利用,它们的共同结合会形成田园的基本水网灌溉系统;对于湿地的组织和利用可以形成水系统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对于林地的重新开发利用,对现状一些林地的保留以及重新扩大或移植,形成基本生态链的一部分;对农田系统的策划主要分布在项目的中心,四时有景,市民活动随着季节变化有很强的参与性。


其次,我们也非常关注支撑这个田园生态系统的尺度选择。尺度有城市的尺度,如SAN DIEGO被认为是美国最适合步行的城市,它的基本尺度是80米,这是根据舒适的人行尺度和车行可接受的路网而定的。项目的用地面积其实与鼓浪屿差不多,鼓浪屿的基本尺度是40米,这样的尺度基本是以住宅区的步行尺度决定的。那么我们会做一个怎么样的选择呢?我们根据8公里的边界、2公里沙滩、500米的公交站点服务范围 、5分钟步行距离,最终选择了80米基本地块划分尺度,既适合步行,又具有很强的适应性。

而交通方面,从葵涌到下沙的这段距离,将来确实是有可能通过公共交通来解决的。因此,我们要求在区域范围内解决交通问题,鼓励利用公交交通系统,并将其引入用地内部;同时,区分过境交通和场地内部交通,保证场地内资源充分利用;调整道路网,保证生态保护区域的完整性,扩大步行区域范围;停车场分布上,综合使用交通枢纽设施,将社会停车场集中并且靠近用地出入口处布置;建立有轨电车环路,串联重要景点及目的地,支持用地内部慢速交通;最后就是绿道。

这里的建筑功能、类型及形态基本上是围绕田园生态系统来展开的,我们希望更多地植入现代田园生活的内容,如健康养生基地、运动员俱乐部、住宅、垂直农场、设计酒店、公交首末站、企业会所、农业主题酒店、海滨度假酒店、主题服务式公寓、会议培训等等;综合服务带顺着项目中心展开,提供农业生产基础配套,并为游客提供相关服务设施。

问答:

观众:您在这个项目组里面是承担什么样的角色?

胡铮:主创,还有协调员。

观众:我刚才听到你说反对布景式的旅游模式,但是你里面有很多田园、菜地,丽江很多菜地就是非常布景式的,平时没有人摘菜地里的菜吃,都是给外地的游客看,所以你这里面的想法是不是有冲突?

胡铮:就看你怎么看这个田园。我们的田园是货真价实的田园。

观众:它有一个什么样的运行机制吗?它每年能产生多少效益,能够养活多少人?

胡铮:更多的可能是,它不是营利型的,初期的启动可能更多的需要政府投资,后面的运营也许需要一个公司,做成一个体验式的田园生活。

观众:那不就是布景式的主题田园吗?

胡铮:作为规划师和建筑师,我们确实是在导演着生活。我所谓的布景就是刻意地照搬某种现成模式。

观众:我记得大鹏新区已经把大鹏镇作为未来的生态农业基地,刚才你说下沙这个区域也要做成这个模式,显然新区政府会率先投资那个项目,在这个方面会不会有冲突?如果两个项目的模式有重叠的话,是不是应该形成差异化?谢谢。

胡铮:确实有听说过大鹏镇要打造成一个农业硅谷,但我不太了解那个农业硅谷的内涵是什么,是生产性的呢,还是体验性的。但至少从这点来看,田园模式并不以产出多少庄稼水果为标准,更多的是我们以此为载体,植入健康、养生相关的设施与功能,一种与田园健康生活相关的旅游。

观众:像我们的方案是很直观的,充分利用山海资源,很有目的性的。但是为什么你们突然想到在山边海边搞一个田园的主题,这是我不太理解的,这种奇特构想是怎么来的?

主持:你们来投这个方案,肯定抱着中标的期许,对于你们的方案能够抱以期许的点在哪儿?是不是这个田?如果是,你的出发点是这个地方该放田,还是别人不会在这里做一个田?

胡铮:这还是一个综合的判断。

朱荣远:我一直在看这块地。因为从政府拿到手里到现在,一直卖不出去,特别着急,所以老是在做规划,但是规划在某种程度上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今天这几个方案,都有各自的特点,都是一种卖地的方法。是否用一种菜单就把地卖了,还是用多种菜单去试探市场,开发商认为这个地方是一个旅游地产项目,而不是像二号方案说的所谓公众的滨海资源去做的。哪天政府将这些有特点而且很成熟的方案都作为开方商投标的可能性,而不是只卖一种东西,你这个方案还是有可能的。当年光明新区的国际招标方案中,英国有一个方案做得非常好,比你做得极致多了,做第一轮开发。

观众:我要再评价一下这个方案,下沙最打动最吸引我的不是山不是海,而是那里的农田和生长在那里的植物,它本身有这个肌理,我希望下沙城市设计规划真正实施的时候,能够保留这个肌理。

佳兆业代表:我们是一个城市实践者,没人去实践,你的规划理念再高超也是没用的。对于这块地,大家寄托了很多的梦想,因为深圳的海岸线资源是非常珍贵的。刚才第一个方案说是法国的康城,把道路退远点,这一点很好,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只能在高速路上看到京基大梅沙的原因。对于这块地的开发,首先它应该是符合市场的,第一个方案是大众的,而不是高端消费的,但是谁来开发、运营是谁,这是一个问题;其次,在海边建一个城市,城市应该是自己长起来的,而不是通过一次性开发出来的。第二个方案符合要求的设计定位(打造一个高端的旅游度假的地方)引导游客消费,这个规划意图还是比较契合市场的,而且目前佳兆业在这里已经有一个五星级酒店在开发建设,所以我们很在乎政府是不是有意去培育这一片区成为高端旅游度假景点。

主持人郭晨:你们作为这一片区目前唯一的地主,希望周围全是五星级酒店么? 佳兆业代表:希望级差化,而不是全是五星级酒店。

主持人郭晨:侨城怎么看?

侨城代表:全中国只有一个三亚,三亚在中国的地位十年内,没有一个城市可以取代,所以高星级酒店在那里云集。下沙这个地方像刚才佳兆业代表所说的,不可能全是五星级酒店,这是不太现实的。我们从数据上分析,三亚的酒店在中国的平均房价是NO.1,超过北京和上海。深圳虽然是一线城市,但是这里的商务和休闲的消费水平,从酒店到写字楼的租金水平,跟北京上海都是有相当大的差距,跟三亚的差距就更大了。所以,第一个方案可能缺乏考虑投资回报,第二个方案也可能偏理想化,这样的模式可能没法发展下去。第一个方案虽然挺眼前一亮,但我有点不能接受围合式的建筑,朝向在深圳还是有一些讲究的,包括东西朝向房间的利用。还有这片地最大的资源就是海景,所以第三个方案回归田园,并没有充分发挥这里的资源优势。


桃花源 or 乌托帮,下沙城市设计的一点思考

张星 深圳现象建筑

原来参加竞赛,都没有出席之后的活动,但这个会很好,不管是对项目还是对我们从事设计的人都起到了促进作用,应该多举办一些,我也很愿意参加这样的会,觉得特别有意思。

那我就来讲讲这个项目的思考过程,我想讲的是过程,而不是最后的结果,题目就叫做桃花源 or 乌托邦。桃花源大家都知道,东晋文人陶渊明写的桃花源记。乌托邦是托马斯·莫尔写的乌托邦。这两个词是东西方文人对城市和社会的看法和理解。他们在某一个层面是相同的,都是个美好的地方。但是他们也有不同之处,一个是东方,一个是西方,对城市的理解有差异性。

这是清明上河图,我觉得很有意思,是北宋张哲端画的汴梁都城。在这张画里我看到了城市和自然,这个城市有巷子,有道路,有院子,有雾色,有人,人在里面有很多的活动。但是你看到他的时候还是觉得它就像一个风景。

这个是皮拉瑞斯画的,他画的也是一个城市。但你可以看到西方对城市的理解和东方非常不一样,非常技术,对未来有一种展望。

深圳市是短时间修起来的一个高密度城市,大量的人群聚集,超高密度的街道,适度空间有压抑的地方,也有放大的地方。我觉得城市就是方便,但为什么大家又有想抽离城市的欲望呢?这可能有城市过于快速,紧张的因素,又或者是期待城市与众不同的地方。那这种地方在哪里,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我们就是在思考这这些问题。

下沙在大鹏,那里有一个老的金沙湾。我经常去那里的海滩游泳,那里人气比大梅沙差很远。但是我觉得它的环境比大梅沙更有意思,它有不同的状态,有海,有山,腹地(海和山之间有一些腹地)还有老的村落。人在大地行走,触摸这些大地,会带给你美的东西。我觉得这种地方就给你一种美感,就建好之后有一种美感,而这种美感来源哪里。


这是我们做的一些城市肌理的分析。第一个是巴塞罗那,第二个是尼斯,这两个是欧洲的传统老城。它的肌理呈格子化,都有一些街道是往海边走,沙滩是一个公众开房的地方。这个海滩是亚龙湾模式,其实我们是反对亚龙湾模式的,它把海景全挡了,后面看不到。而这种模式,所有的建筑模式都是呈纵向的,都有间距拉开,让后面的建筑都能看到海景,我们是非常赞同这个模式的,它提供给后面的公众看到一个海景的机会,而不是在海边阻挡。 这个图很有意思,每块地都不一样,所有的建筑都不一样。不像格子化的肌理,而是有差异化的状态。这是大鹏所城。中国的传统村落都是发性的,在某一层面他们是一样的或者说有太多的规律。大鹏这个是梳型的,像个梳子那样,也是一个自发性的村落。在肌理上他们是有变化的。比如这是福建的土楼,沿着山边有圆的、方的、点式的,状态很不一样。

这个西递村落的发展也是很有意思,这几个村落的尺度一般300米到500米左右,但西递村就有800米。这三个都是300米到500米左右的尺度,就是一个聚落,大概300米到500米。

这个是丽江,这个是婺源。这是我们方案的最后结果,组团大概定在了300米左右。

这是我们对空间的研究。这些街道很有意思,曲曲弯弯的,有折线形的,直线的,曲线型的不同种类很多。我们看西方的街道城市肌理有很多变化,但在某一个层面实际是一样的 ,就是一个直线型的。所以我们在研究这种街道状态的时候很有启发。

这个是我第一个否决掉的,太像欧洲城市的东西,这种东西不是我喜欢的,我觉得应该更中国化一点。这四个方案有都有共同地方,就是差异性,就是都探讨每一块地质的不同的方式。还有一个就是沿着海边能看到所有的迈阿密的模式,视线都可以穿越,像这种山的景观,视线是可以穿越过去的。我比较沉溺其中,因为它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有什么特征,怎么回应这些特征,就是我们所要做的事情。

今天是一个学术的探讨,而不是方案汇报,所以我想引发大家更多的思考。沿着海岸线,所有的建筑都是打开的,毫无阻挡,让后面都能看见。我们希望最大化提供给后面公众欣赏海景的机会。形成组团的一种方式,我们叫做村落。村落的尺度是比较亲切的,每个村落是不一样的 ,正好呼应了这些地块的特征,有山有海有腹地有小的水系,小桥流水。这第一凸显了地块的差异性,第二是这个项目最重要的特征-----旅游项目。我觉得旅游要让人觉得惊奇,还要让人觉得休闲。惊奇在于多样性和差异性,希望每一个地块都能够不一样。我们能否沿着山边、海边,沿着腹地都有不同的视态去对应。

这个是山边的肌理。我们专注于差异性、多样化,还有弹性。为什么没有把红线占领呢?是觉得城市很复杂,我很反对现代对主义对功能幻想,想到现在就把所有的事情干了,这是不对的。一个城市的发展需要沉淀,时间,人文。所以我们希望是留出一些空白,有机会像填缝一样,留一些空地,比如说以后人多了,有些人可以在这里面呆一呆,让人做一些无意识的活动,也应对城市未来的弹性发展。

这是一个生长的分析图,返回道路,一个梳型的空间。两边都连在这里,把一些基地划分一些小块,也尊重弧线,规划发生的过程。可以看到红色的是一些空地,但我们都收进来一点。这是空间的效果,建立一些差异化的状态。

问答:

观众:我想问符合侨城的要求吗?

侨城:我觉得这样属于混搭了,你给后面的村落赋予了一个什么的概念?类似聚落,那到底是什么?

张星:聚落可能就是一些建筑,大家围合在一起,然后里面可能有一些街道,广场,小空间,让人在里面玩。

张星:我们这个项目没太多考虑开放商的利益。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是一个城市更公共的地方。

朱荣远:我特别想问一下今天的四家参赛方,哪个方案是由规划师主导,都是什么专业背景?

张星:我没有学过建筑学,我是自学的,我本科专业是机械。

陈泽涛:我本科学的是建筑学,在荷兰贝尔拉格,这个学校的特点就是从纯规划系统脱离出,研究的方向主要是城市和建筑。

胡铮:我本科是城市规划,研究生国内读的是建筑学,在哥伦比亚学的是城市设计。

杨镇远:我本科研究生读的都是建筑学,工作后做的很多都是规划,国内外都有,所以很大一部分都是工作上的经验的积累,并不是学校里的学习。

朱荣远:相由心生,你作品的表现倾向或者空间上的内容,其核心的内在多多少少都会放映出来。今天看来真的是建筑师还是理性偏重,为什么中标的方案会有更多推荐,也许是更符合大家基本共识。从社会学的角度,无论是碰上的也好,故意的行为也好,可能更加偏重于公众的利益,偏重公众利益方式的契合度相对来说包容性会更强一些。

2号方案是设计是非常完美的,而且设计功能非常到位,我相信你们今后的机会也非常高,因为非常成熟。但后来讨论到前期价值观的时候,发现了有适应度的问题。可能你们过于瞄准了某一个方面。 中建这个方案,当时有一个判断,不找房子的话是非常对的。从一个侧面来讲,这里房子比较单一,如果找三种房子,你的逻辑关系就特别合适了。你的平台,湿地地水生态循环等等,从策略来讲应该找三个方案。首先都是看你的生态基础设施,然后用生态基础设施这种景观或者生态价值把地养得很肥,那开发商就来了。如果政府答应变成楼盘,那开发商也来了。

四号方案的支撑度很矛盾。你前面的方案可能比结果拿出来的方案还更好一些,你选择了绝对模式。说的都是对的,包括给未来留些空白、弹性都是对的,规划是没有界定的,你讲弹性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把构思的思维方法真正变成图的时候,设计的部分,表达的语言,和其他方案来比,说相对不成熟也好,还是有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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